叶白芍就笑了:“我今日才回京,还没来得及收拾呢,哪有空和你胡闹,知道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今天晚上也没有好菜给你,别想了,等我明天看看,再给你送好吃的,饿不着你,嗯?”
叶白汀乖乖的点了点头:“那你好好照顾自己,姐夫……”
“说他干什么?”叶白芍麻利转身,“我这忙的不行,就不多跟你聊了,指挥使,告辞!”
走的相当快。
叶白汀微微蹙眉。
仇疑青:“你姐夫……”
“没关系,”叶白汀道,“虽因为过年,两地相隔,无法见面,我和姐姐一直通着信呢,看她的情绪状态,应该没事,真要有事……再看看吧。”
仇疑青:“那回去?”
“嗯,回吧。”
这天晚上,仇疑青的确陪了叶白汀,但没有做更多的事,什么舞剑,百步穿杨,接小球,都没干,因为叶白汀今天见到了姐姐,实在太开心,还顺便确定了仇疑青对他的情感,绝对有很多不能说的野望,还有父亲的案子,也有了一点点小进展……
就多喝了几口酒,真的醉了。
仇疑青没办法,只能抱着小醉鬼亲自照顾,最终克制的吻了下小醉鬼眉眼,把小醉鬼裹好放进被子里,离开了暖阁。
指挥使办事相当迅速,第二天该做的准备都做了,该办的公务都办完了,回来通知叶白汀,一起去应恭侯府拜访。
可惜运气不怎么好,二人正走在路上,还没到大门口呢,应恭侯府就出事了,申姜跑过来,跟他们说:“应恭侯府有人死了,看起来像是他杀!”
第151章 不是上吊,是他杀
叶白汀这天起床很晚,好在睡前被喂了醒酒汤,醒来一点不舒服都没有,头不疼,眼不花,洗完脸就是一条好汉,精神满满!
被仇疑青叫出去的时间也正好,刚吃完饭,饮完茶,阳光也正好。
就是有些可惜,昨晚错过了,没有看到那些剑舞,百步穿杨什么的。
仇疑青注意到小仵作屡屡看过来的眼神,忍不住展了眉梢:“你若想看,随时都可以。”
叶白汀睁大眼睛:“真的?”
“嗯。”
道路悠长,阳光正好,二人又不着急,慢慢并肩走着,不知谁先开的口,话题又到了仇疑青一早进宫的事上。
叶白汀听着听着,明白了,这男人进宫有公务要办是真的,想看皇上笑话也是真的。
皇上偷偷溜出宫来,微服私访,去见未婚妻,果然又被未来皇后收拾了,回去嘴唇上就多了道口子,皇上面子上却不过去,说磕了撞了上火了被猫爪子挠了,反正就是小事一桩,不重要。
可龙体何等重要,嘴上口子不大,没办法遮掩,所有人都看得到,太医们立刻跑到了御前,又是把脉又是问诊又是开方子,皇上气的直接把门关了,生闷气。
这都是昨天晚上的事,估计仇疑青一听到,就琢磨着早上去看热闹了……大约是以前被按头吃狗粮太多,能看笑话,当然要看笑话。
叶白汀听着听着,也有点明白,为什么仇疑青敢和他想说这些皇上的私事,因为有些事是很幸福的存在,当事人本身就很想分享,很想秀给大家看,可惜环境所限,没办法秀,哪怕多一个信任的人,能分享出这些幸福,他也是很开心的。
仇疑青很懂得拿捏这种分寸感,真正的机密大事,政局浮沉,从不会拿出来说,就算这些‘隐秘的幸福分享’,也是保证环境安全,四周没有别人,才讲给叶白汀听。
叶白汀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友谊,感觉很新奇。
前方不知路过谁家,墙内种着一棵杏树,一阵风吹过,花瓣摇落,簌簌如雪。
仇疑青:“花瓣,肩上,自己摘。”
“哪里?”叶白汀没看到,“你帮我摘一下?”
仇疑青眼眸微深,非常克制的伸手,掠过他肩膀,触之即离。
叶白汀便明白了,这里是外面,不宜太过亲近。
这个男人给自己定了规矩,分了场合,比如在外边,不可以有亲近之举,最好不要有肢体接触,以免别人误会,在北镇抚司可以放松些,因为自己的地盘,能管的住,但能避着人,还是避着人好,独处的私密空间……
也要看哪里,哪怕是北镇抚司,他的小暖阁内,这个男人也不会留下过夜。
因为尽管什么都不做,别人也可能会误会。
这是仇疑青给出的尊重和珍视。
他可能觉得他们的每一次亲密都很重要,每一个第一次,都不能随便对待,用耐心和诚意浇灌出来的果实,一定更甜美,不负等待,所以他像个君子一样,骨子里守着那些礼,克制着,悸动着,等待水到渠成。
他像个将军,杀伐果断,勇往直前,也是优雅贵公子,恪守礼法,柔情万千。
叶白汀虽然心里并不介意,但……没有人能不为这样的心意感动,他很珍惜仇疑青的这份呵护,可偶尔还是忍不住要皮一下,撩一撩他。
这男人每天都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偏偏那种忍不住了,还必须要忍的表情,诱人的很。
比如这个瞬间,对方手指伸过来,拿走自己肩上的花瓣,叶白汀再一次明显感觉到了那份克制感,忍不住往前凑了一步:“指挥使……”
申姜就是这时候来的,说应恭侯府有人死了,看起来非常有问题!
叶白汀顿了顿:“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们今天只是想登门拜访应恭侯府二夫人,为了父亲案子的事,并没有带申姜……
申姜抹了把脸:“这不是倒霉催的么?本来遇到西厂厂公就算倒霉的了,结果寒暄几句,说两句话的功夫,侯府就传出尖叫声,说杀人了,我赶紧跳墙蹿进去一看,豁,了不得,真出事了!我知道你们今天要来,看着时间差不多,赶紧出来找人……”
仇疑青:“西厂厂公,班和安?”
申姜 :“没错,就是他!”
叶白汀:“所以你是意外经过,他过来是……”
“好像是有什么事,要找侯府世子,还没走到门口,先遇到了我,”申姜挠了挠头,“我不确定他和案子有没有关系,但他表现十分稳重,还说要帮我看好案发现场,让我快点请指挥使过去,我觉得如果他有什么猫匿,我在那里反倒不好发挥,便留了个人在那盯着,自己出来了。”
叶白汀拉着仇疑青就走:“那还等什么,赶紧去看看!”
三人很快进了应恭侯府,也见到了这位西厂厂公,班和安。
叶白汀的第一印象就是‘稳重’,这位厂公看起来上了些年纪,两鬓斑白,站着时腰身都有些不直,应该是宫里伺候多年的老人,嘴唇边微深的纹路,一双细长的眼,似古井无波,完全看不出情绪,跟东厂厂公,那个宛如阴阳派大师的富力行,完全不一样。
说话也是落落大方,没有夹枪带棒,也没有损谁抬谁:“指挥使好脚程,现场咱家给您看着呢,没人能去,可要过去看一看?”
仇疑青礼貌的让了让:“厂公可要一起?”
“指挥使不介意,自是最好。”
西厂在设立的时候,本就有破案之权,何况今日环境,侯府,命案,既然撞上了,就不能一句都不问,不然回宫里一问三不知,主子要怪罪。
仇疑青也是艺高人胆大,有自己的人在,不怕任何人使小动作。
叶白汀就没太想这些层面了,命案在前,他满脑子都是案子,根本听不到其它,过去的路上就一直在观察思考了。
案发现场是一个不太偏的院子,书房。
书房的门开着,往里走,正中间房梁上吊着一个男人,脚下不远处,倒着一个圆凳,看起来像是自尽,可往侧里一看,靠南的墙面上,有一处血渍,非常明显,可吊着的这个男人身上并没有血迹,头脸上也没有伤。
西厂厂公看了看环境,发言很谨慎:“看起来像自尽,这处血迹却很让人疑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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