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天磊隐忍的额头青筋毕露,腥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女人,咬牙切齿的问,“你在药汤里放了什么?”
倾身依偎在他怀里的萧婵咯咯发笑,笑的花枝乱颤眉眼飞扬,另一只手环在他的脖颈上,压的他身子身后倒,却又被身后的倚背阻拦,二人便呈现出上下翻飞之旖旎感,近的连呼吸都交缠到了一起,“你猜?”
其实不用猜,姜天磊这样的人,就算自己没用过,也肯定有用在别人身上过,那处不正常的勃动告诉他,那碗药汤里被下入的量绝对不低,再加上身上的女人故意使的劲,把一个男人折磨成失心疯,只是时间问题。
要而不得那种感觉,姜天磊算是体验到了,明明女体近在咫尺,却如隔靴搔痒般不得中,不予纾解,还要被掐着脖子仰起脸来,被人欣赏那股子受到欲望操控,失神难耐的狼狈样,而这样的惩罚,绝对是对一个男人自尊的践踏,哪怕心性一向残暴酷烈的人,在面对这样的□□和侮辱时,也不免有一种立即想死的感觉。
男人那可笑的征服欲,在反作用到自己身上后,便觉得十分难以忍受,甚至连断手断脚都断不掉的求生欲,也在这样伤自尊的情况里,一举崩溃。
萧婵发现他那想死的眼神时,再也绷不住的大笑出声,另一只膝盖顶着中间那点狠狠压着,在姜天磊终于忍不住的痛苦叫声中,获得了解恨般的快乐,脸上带笑,嘴中却捻着血,含悲怒斥,“我现在便是废了你,又怎样?你真敢死么?姜大公子,去了势的男人不是没有用处的,你又不是没见识过,似女俯于男子身下,江州不是很盛行么?怎么样,要不要我助你一把?”说完又狠狠的一用力。
她这丝毫不想留余地的狠样,让痛苦中曲了身体的姜天磊,无端竟生出欣赏之意,好似才发现她与众不同似的,定定的用充满红血丝的眼睛看着,一颗想死的心竟奇异的停了下来,嘴里悠然冒出一句,“上回享受到了么?没有的话,本公子这回还可以成全你,好歹也做了一日夫妻,怎么的我也能最后满足你一回。”
说的极尽色气,像上次没亵玩够一样的,眼珠子开始上下打量描摩着萧婵的身体,而这一举又惹怒了萧婵,只见她头一低,张嘴就往他脖子上咬去,狠狠叼住一小撮肉嘶咬,眨眼功夫就咬出了一个血洞,再往伤口处一看,赫然少了一块皮肉。
姜天磊这下再也忍不住疼痛,再有断了的手脚伤处失血过多,一下子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二人这么互相折磨着闹了一场,也算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为之后的合作共赢,意外的奠定了同为一路人的变态知交心理。
也就是,大家都别装,撕开了内里都有一副黑心肝。
木序直等她将沾了满手的血擦干净,唤人将昏死过去的姜天磊抬走后,这才拧眉吞吞吐吐的说有事要报。
萧婵却望着房门院落,有些怅然的问道,“他人呢?怎么自回了城后就不见了?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木序哑然,知道她问的人是塬日铉,可到了嘴边的话却真的再也吞不了,一鼓作气的将凌湙的身份爆了出去,“他不是塬日铉,他是……他是……”
在萧婵转眼看过来的当口,一咬牙便低声道,“他是北境武大帅的义子,边城里的那位鬼煞。”
因为凉羌骑兵死在边城军手中太多了,凌湙在他们军里就有了鬼煞的名头,近乎是每个抽签到他辖区内,打草谷的骑兵恶梦。
便是木序在咬出这个称呼时,都有种喘不上气之感,压抑的生怕正说着话时撞上人来。
萧婵足愣了好几息,只觉声音卡在喉咙里出不来,胸腔有种喘不上气之感,一屁股倒坐回身后的扁榻上,“谁?这……这不可能,我调查过他……”
木序半膝跪于地,埋头道,“郡主,属下不敢说谎,他……确实是……那位城主,凌城主!”
接着,将自己在东线城遭遇乌崈图霆被围时那一战情境说了一遍,声音低哑暗沉,“属下本不该替他隐瞒的,可他说能帮助郡主达成所愿,并成为郡主在江州背后的支撑,我这才一时鬼迷心窍的没将之供述出来,可是,郡主,与虎谋皮太危险了,他只用武家军那三万老兵残将,就歼了我们这边的鄂鲁将军、也炎将军,如今恐怕连乌崈王孙也凶多吉少,他此回利用郡主入城,而驻扎在城外三十里处的武家军来意……郡主,西炎城一旦有失,就算您能顺利嫁去江州,凉王帐那边也要对您追责的,大单于他,绝对不会坐视王孙死的不明不白的……”
萧婵狠狠的打了个冷颤,想起老迈阴鸷的祖父,突然就有种即将受到连坐酷刑的惧怕感,急怒攻心之余一脚踹翻了木序,厉声斥问,“你怎么不早说?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敢隐瞒?你怎么敢?”
木序歪斜的身体又迅速跪正,低着头哽心哽肺道,“他太会游说了,用郡主的心愿裹挟,属下一时被绕了进去,没考虑太多,而且那时乌崈王孙也未有失,属下真的没料他能真的将乌崈王孙弄没,等反应过来时,都晚了,郡主,那人太可怕了,不是我们能应付得来的,属下真的怕再这样隐瞒下去,也会拖累的郡主像两位将军和王孙一样,不明不白的就死于他手,边城之主真的……不愧为鬼煞之名。”
萧婵狠狠哆嗦了下,她就是没跟着军队打过草谷,也看过那些抽到边城有去无回的士兵家眷,哭死哭昏过去的场景。
边城之主在他们那个部族里,真的是恶梦一般的存在。
木序看她半晌没出声,以为她不信,只得埋头道,“郡主如若不信,不如属下把他叫来,当面对峙。”
说完就欲起身去叫人,然而却叫陡然回过神的萧婵止了脚步,“等等,你别去,你先别去,让我想想,我想想!”
木序知道她受凌湙多日蛊惑,生怕她也犯了和自己一样的侥幸,又急又小心道,“郡主,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咱们现在不趁机把他抓了,一旦叫他逃出城,再想抓他就难了,郡主,西炎城是我们的地盘,就算那些将军百般瞧不起你,可只要你有足够的理由,定能令得动他们发兵捉人,他们当比我们更知道边城之主的价值,郡主……”
手握兵权的将领,并瞧不起空有尊贵身份的女人,哪怕嘴上客气,眼神和举止都会透出不客气的内里,所以才会有言语上的内涵,来表示对于女人弄兵涉权的不满。
萧婵手里的兵,满打满算能用不过五千众。
其实捉一个人是够的,不够的是她心里没底,咬着唇反问,“他敢孤身入城,你觉得这城里还安全么?万一……我是说万一城里乱了,我们得有实力逃出去吧?那些将军不会在逃命的时候拉上我们的。”
木序愕然,未出兵便言败,可见萧婵现在的思绪有多乱,“郡主……先发制人!”
萧婵扶着有些发软的膝起身,望着祈阳山方向喃喃道,“武家军陈兵城外,乌崈王兄指定是落了网,如果万一真如猜测那般没了,我更不能损耗手中半点兵力了,木序,祖父会生剐了我的,不是,是会剐了从西炎城回到王帐中的每一个……我必须得有自保的能力,否则连我的母族都帮不了我。”
木序哑然,一时竟不知如何辩解。
族群的实力,向来以武见长,萧婵手中的这点人,是她过世的父母留下的,也是她唯一能拥有的保命倚仗,若真都葬送在了西炎城,那后果简直跟死没两样。
萧婵惨然一笑,“我同辈的兄弟姐妹,光羡慕我有自己的武备,却从未深入想过我的穷途末路只此一条,别无选择,他们有叔伯当靠山,当然不用考虑太多,只管逍遥度日就好,木序,我无法靠手里这点人,在王帐拥有话语权,一旦有失,我恐怕……”会成为那些叔伯们攀交结友的工具。
所以,她真的半点损耗都不能承担。
木序还试图找点其他理由劝她,“若您能捉了边城之主,带回王帐呢?这岂不是将功赎罪的一件大功?”
萧婵回看了他一眼,苦笑道,“这话你信么?便是那能在我身边潜伏了多日的凌城主,你当他会站着等我抓?木序,这趟西炎城之行,我们真不该来。”
上一篇:我成了被掉包的罪臣之子 上
下一篇:成了病弱反派的吊命人参后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