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婵瞪着眼睛都呆了,红唇微张,定定的如新认识一般的,上下打量着凌湙,“塬日铉,你……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这就是你们男人的心理?”
什么毛病?送上门的不要,非要挑战高难度的。
凌湙叫她问的一噎,顿了一刻才道,“你就当男人本性就贱好了,反正记着,巴结讨好甚至倒贴,都会让男人对你产生可有可无感,你不管本身地位怎样,但在感情的对战里,你一定要让自己站在高处,折磨他、拿捏他,若即若离、似有情又无情,让他来猜你,而不是你天天去猜他,懂没懂?”
萧婵将信将疑,犹豫片刻道,“那我明天去试试?”
凌湙瞪眼,“若即若离,明天不许出现在他面前,后天等我探知他的行踪,你再去他要去的目的地守株待兔,但记住,不许往上贴,他若不上前,你也当没看见他,便是对面相撞了,你也当不认识他,尽管与旁人谈笑风声,也不许给他一个眼神的关注,知道了没有?”
萧婵叫他陡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一缩脖子,“知道了。”
隔天,凌湙便从掣电处得知,姜天磊要带着征剿来的,由南川府百姓组成的前锋护卫队,当马前卒去试探东线叛民城虚实。
他马上找到萧婵,让她带一队亲卫准备好打猎的工具,装作出去游玩的样子,蹲守在一处山窝子内。
凌湙,“我会让投靠来的叛民军,去把姜天磊打掉出大部队,届时你装作巧遇的样子救下他……”
萧婵眼神闪亮,急切插嘴,“之后我以恩人的名义,要他报恩,娶我?”
凌湙翻白眼,摆手继续,“救下他,若有伤,也别给他上药,直接绑了,用你那趁手的鞭子抽他,然后将前日的失态之举,用嗑多了芙蓉香片作掩护,打消他对你前后行为不一的疑虑,之后,将他衣裳不整的丢在南川府城门口,潇洒、傲然的离开,离开之前,最好用年纪大的足以当你爹为由,贬低、讥讽一顿,总之,别给他半点好颜色。”
萧婵眨了眨眼,半晌道,“他不会气的来杀我?搁谁这么对我的话,我肯定是要报复回去的。”
凌湙目光连闪,却扭了头摆手,“就凭你郡主的身份,他也不会杀你,再说,不还有我这个表哥在么?就算你被他掳了去,也记着,只要不死,就定要与他犟到底,千万不能软,一软就前功尽弃。”
萧婵似懂非懂,却也点了头道,“行,我记住了。”
却正因为记住了这个,才让她后来在姜天磊,三个日夜的鞭笞折磨下,讨得了一线生机,并赌赢了男人施虐欲下的,极端爱慕欲。
姜天磊,是个隐藏极深的sm患者。
凌湙帮萧婵创造的偶遇机会,通过一顿鞭子,抽出了姜天磊埋在心里的魔鬼,并借由此症状反向推导,一举揭出姜天磊原配妻子死亡的真相。
江州两大豪族因此反目,当然,此为后话,现时不表。
萧婵准备守株待兔。
第二百二十章 打战除了硬实力,还有信……
东线叛民城那情况, 凌湙肯定是不可能让姜天磊探到的。
整好借着替萧婵制造机会的契机,搞一出混淆视听、掩人耳目之举,得为武景同那边争取些时间, 好让他能处理完南线驻地的杂事。
隐瞒东线战情, 封锁武备消息, 哪一条都足够朝廷的人拿来作文章,他不能把这决策上的黑锅, 转接到武大帅的头上一点。
从凌誉能获得武大帅召见, 自由出入羁押他的小帐起, 东线叛民城的消息, 就已经不能保证绝对的封密性了。
驻地兵将一次性被拉走万余, 且不见回转, 搁谁都得打听一把,何况本身带着朝廷任务的凌誉, 他就算能憋住了不打听, 也会自己在私底下凭蛛丝马迹推导,真实结论不过早晚一两日里罢了。
是他给了凌誉钻空隙的机会, 只押未绑的结果, 让武大帅错评了, 这人亲和力下的危险性,那么这个失误自然得由他来补。
既然姜天磊一意要与武氏扯上关系, 那就让他直接与武景同对碰,届时,东线叛民城的实际情况, 他要让武景同引他入蛊。
双方目地大同小异,他为荆北这块地,对方为凉羌那边的人, 届时,姜天磊就是把自己气死,入局之后,也得捏着鼻子替他遮掩。
所以,这预设的欺君之罪,不管降不降有没有,多一人分担,就少一分危险,依皇帝对江州的宽容,便是想怪,也不会翻脸,而与姜天磊捆绑在一起的武景同,亦能逃脱迁怒,免于波及到武大帅身上的责问。
凌湙可没忘了,此次武大帅出北境,接这趟差的目地,有姜天磊参和其中,这封赏不想给都不行。
只要把姜天磊也拉下水,这趟讨封之行都变简单了。
姜氏既以图利心谋娶武氏表姐,那过了江,就先为这门亲付点利息吧!
武景同快马加鞭的赶回驻地,不由分说的便将凌誉下了大牢,却忘了他爹即便病体违和,也是个见惯世情的老狐狸,凌湙叫他小心别泄了江州新补位将领的信息,他是没泄,可被他当着武大帅面抓走的凌誉脸上,却现出了玩味的微笑,于是,待两人皆征伐在外的时候,武大帅提审了牢中人。
凌湙与其的身份互换,常理来讲,见面该当不死不休,然而,从十年前开始,从凌湙成功将武景同从京畿带出来后,武大帅就坚定的认为此子不敌凌湙半分,就算靠着朝中大佬夺了状元之名,在他看来,也不具备威胁性,有凌湙在,此子翻不了身,如此,才无惧而坦然的想见就见,当个解闷的茶博士使。
本来武景同若背着他抓人,还不至于叫他起疑心,可偏偏武景同太紧张,一见亲爹竟和需要被防范看管之人煮茶闲聊,就立刻如炸了毛的鸡一样,连斡旋遮掩都不做的,直接当场拿人,那副色变如危局临头的模样,真很难叫人不起疑。
情势随形而变,凌湙和武景同在叛民城的举动,没来得及与武大帅知会,这才造成了时间差上的错漏。
武大帅是病了,又不是蠢了,自然会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凌湙还在为这泄了一个口子的气球,打补丁,却不料东墙补了,西墙却又漏了,凌誉很不嫌事大的,把姜天磊过江的事情说了。
武大帅的朝政嗅觉比之凌湙不弱半分,他很快从中解构了姜氏的动机,一时又惊又怒,也有自己对于被亲情绑架后的悲凉,气血翻涌中,刚有起色的身体,立即复发,淤血积于胸腹,于一片惊呼里,咳出一口浓黑血沫。
但就这样的虚弱,也让他在昏迷前一刻下达了死令,让身边副将亲卫们封口,不准将他的情况发给劳碌在外的两个儿子。
南线驻地风声鹤唳,进出闸门都多加了倍数巡逻兵。
东线到南川府区,掣电很快就传来了姜天磊出南川府的时间,总带兵数,以及强征的百姓情况。
东线叛民城里的惨状,整个荆北地界都传遍了,南川府百姓自然有所耳闻,惧叛军如恶鬼,被强征后鲜少有人愿往,意图逃跑者自然有之,可姜天磊既然要用他们当炮灰使,便不可能让他们成功出城,到拉出城门往东线驱赶时,那些被迫成为赶死队的百姓们,个个脚缚绳索,全被绑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
凌湙随手将信纸扔进火盆,大踏步往萧婵那边去,推门而入的时候,整个房梁都跟着颤抖。
小镇虽小,也尚有几间造价不菲的庭院。
萧婵被骇了一跳,从侧窗旁的美人榻上蹦起,瞪着溜圆的眼睛怒斥,“发什么疯?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没规矩,胆大了。”
凌湙冷眼一瞥,顿了一息之后收敛身上锋芒,略一欠身体道,“抱歉,事出紧急,怕耽误郡主正事……郡主,收拾一下,准备出发。”
萧婵来不及再怒,忙上前一步追问,“真出府城了?你有多大概率能让我守到他?”
凌湙垂眼望着她惊诧嫣红的眉眼,动了动胳膊,“郡主放心,我能说就能做,那只老……咳,兔子,我定给你撵到网里去,安心去等着就是。”
之后就毫不客气的,跟萧婵要了她手上的剩余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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