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给,给我摸这个。”
“还觉得我像个哥儿吗?”方子晨反问,心也咚咚咚的跳,第一次这般不要脸,他强撑着,转念一想,恋人之间亲亲摸摸,聊些色色的东西似乎也很正常,这一环节想通,流氓又成了调戏人的地痞子:
“再说了,摸一下怎么了,没准以后你还要吃呢!”
赵哥儿:“······”
这人怎么这样啊!
“你,你别耍流氓。”
“夫夫之间的事,怎么能叫耍流氓呢!”方子晨看他脸红红的,一双杏仁眼瞪得老圆,似羞似气,像课堂上偷看岛国片被抓包的好学生,只觉好玩,不由抬手碰一下:“这最多叫情趣。”
赵哥儿脑得抓住他背手咬了一下,不是很疼,方子晨笑笑,嘴又犯贱:“有本事你咬下面啊!”
赵哥儿:“······”
再呆下去怕是要忍不住揍人,他坐起身,方子晨见他似乎要把乖仔抱回来搁中间,自己睡里头,闷闷的笑起来,拉住他:“好了好了,跟你开玩笑的,你脸皮怎么这么薄,说两句都不行,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头个晚上就问我‘你想要吗’。”
赵哥儿:“······”
他羞耻的想找个地缝躲起来,装腔作势脑道:“你还说。”
“行,我不说,不说,我们困觉觉。”
赵哥儿还是气不过,拧他胳膊一下,黑眸跟盛满星子似般,说正事:“明天是赶集日,我想陪周哥儿一起去卖菜。”
方子晨撮着手臂,不敢再犯贱,这哥儿怕是得了容嬷嬷真传,拧得人死疼死疼的,正经回道:“想去就去呗,带点银子,中午记得买点东西吃,别饿着了。”
赵哥儿节省得厉害,不说,他怕是都舍不得花一两文去买吃的。
“嗯,我知道了。”赵哥儿贴到他怀里,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手搭在他腰上,不动了,似乎打算就这么睡。
方子晨:“······”
热恋期,他也挺想和赵哥儿亲近的,可这般睡~咳咳,真是热上加热。
又热又燥,他大半夜的才睡着,隔天天不亮赵哥儿就起了。
他到厨房熬了粥,煮好后,才拿起背篓出门。
第52章
菜地里,周哥儿已经摘了半框菜,刘婶子也在。
今天主要是去卖豆角和黄瓜,白菜萝卜那些都能押后卖,黄瓜豆角老了卖不动,这会正嫩,能卖个好价钱。
早上山里雾气重,野草上挂着水珠,村里的公鸡尽职尽责正伸长脖子,卖力的叫着。
周哥儿往他身后看:“乖仔呢?”
赵哥儿跟着摘豆角:“还在睡呢!”
太阳升起来,两个大背篓也都装满了,摘多了也怕卖不动,周哥儿说:“回去乖仔要是醒了,你直接让他去我家,我先去村口等你。”
今儿坐村长家的牛车去,到镇上快些,能占个好摊位。
赵哥儿到家,发现方子晨竟然已经起了,上衣虚虚拢着,凹陷的半截锁骨,白皙的三角区,上下滑动的喉结,全露着。他抱着乖仔呆愣愣的坐在院子里,似乎没睡醒,眼睛还半眯着。
这会儿算起来六点多,方子晨之前都是七点才起来,昨儿睡得晚,这会儿整个人都不在状态,可能得需要两瓶脉动。
没时间喝粥了,赵哥儿帮他扣衣服,把两片衣襟抓在方子晨的胸口,指关节碰到他温热的肌肤。十指松开,但未收回,叮嘱他两句:“小菜我都炒好了,粥也凉了,你困~”
他不敢让方子晨睡回笼觉,等会他不在,就怕他一觉昏天暗地直接到大中午。
“你去洗把脸吧。”
方子晨抬手拢过散乱的发丝,回神两分,缓声问:“要走了?”
“嗯!去快些能占个好位置。”
赵哥儿抱过乖仔,对他说:“等会爹爹要和周叔叔去卖菜,吃了早饭你去刘婶家等我,知道吗?”
昨天梳了冲天炮,这会儿乖仔头发乱糟糟的,爆炸头一样:“窝西道鸟。”
赵哥儿看得好笑,亲亲他。
牛车坐一趟来回要两文钱,不贵,但很少有人舍得坐,除非东西实在太多又赶时间。
今天车板上就几个人,王大梅也在。
一见到赵哥儿,王大梅立马笑着招呼了一声,不提方子晨这一层关系,单赵哥儿勤快的劲儿她就很喜欢,之前也可怜他。
“赵哥儿,周哥儿,来这里坐。”她挪位置,空出地方。
“谢谢王婶。”
赵哥儿在她旁边坐下,为了不占太多位置,背篓直接抱怀里,客气问:“六叔公好点了吗?”
“好多了,”王大梅说:“之前都下不来床,养了几个月,这会能拄着拐杖走几步,就是遭罪了,人都瘦一大圈。”
人到了年纪,身子骨到底不如年轻人,村长他爹六十多岁了,在村里算高龄。
家里下蛋的老母鸡都杀绝了,六叔公还是没补回来,精神状态差之前好大一截。
王大梅心疼老爷子,也心疼鸡。
今天赶集,就是想再买些小鸡仔回来养养。
到了小榕村岔路口,又有几人搭车。都是要去镇上卖东西补贴家用的妇人。
王大梅嘴耐不住寂寞,指着其中一人,悄悄说:“知道那是谁不?”
赵哥儿之前没出过村,不认识,外村的人却都听说过他。
毕竟村里人都穷,娃是一窝一窝的生,不缺干活的,能买得起“仆人”的也不多,马家从买回赵哥儿那天起,就出名了。
周哥儿似乎对那人有印象,但不确定,和记忆中有些出入:“是不是那个王书生家的?”
王大梅点头,她同那王书生还是没出五服的亲戚:“就是她。”
周哥儿诧异:“怎么,额~那王书生不是才二十六吗?怎么他媳妇儿这般?而且,我前几年见她那会,她不像现在······”
这般老。
他到底是没说得那么直白。
不管人听不听得见,总要说话留点情。
王大梅‘啧’了一声,说:“能不老么,家里供着个读书人,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干活儿,操劳着操劳那的,她也才二十五,可这会要说她有四十也是有人信的。”
赵哥儿没有说话。
王大梅不知道想到些什么,又气道:“她之前刚嫁王书生那会儿可神气了,我去她家,她看我那眼神,跟看猪圈里的猪似的,虽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可我知道,她瞧不起我。”
王书生名叫王钊文,是王家独子,一出生就很得宠爱,他娘带他去镇上,一道士给他批命,说这小子眉宽耳厚,福禄深厚,是文曲星下凡,将来要有大出息。
他娘一听这话,喜了,也信以为真,将这话记得牢牢的。
王钊文六岁就被他们送去镇上秀才公家里读书,长大后一身文气,没干过活,人也白净,村里姑娘就好这一口,都想嫁给他,以后当个秀才娘子。
何翠玲是小榕村村长家的,年轻那会人也长得特漂亮,当年可谓是过五关斩六将,才嫁进王
她都做好当秀才娘子的美梦了,结果王大钊不争气,十二岁考童生一直考到二十六岁,还没考过。
读书费银子,何翠玲嫁了人,又受婆婆苛待,天天得干活儿给她夫君挣银子。
王大钊天天呆屋里读书,风吹不到雨淋不着,虽只是五官端正,可老话常言‘一白遮百丑,一胖毁所有’这话男的也适用。
何翠玲操劳过度,老得像他娘,村里不少人都说,就算王大钊命好考上秀才,以后发达了,怕是也看不上何翠玲了。
这话不是瞎说,村里没有,可镇上多的是一发达就抛弃槽糠之妻,另寻新欢的事儿。
“读书不是一般的费银子,”王大梅叹气:“别的先不说,那纸啊笔啊书啊的就老贵了,我听当家的说,一本书低得过一头大肉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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