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仔笑呵呵的。
赵哥儿跟在一旁,瞧着是又好笑无奈:“夫君,乖仔,不要闹了。”
一身的汗,晚上可怎么睡啊?
大熊瞧着不远处的三人,都哽住了。
这人是来守义庄的,还是来游玩的?
带着夫郎儿子还不算,还带着被褥?怎地,晚上还想睡啊?
倒不是不能睡,而是睡得着吗?
怎么不把锅头柴米油盐也带来啊?
大熊都佩服他了。
先时有人领了这活儿,叫了几哥们一起来,说是人多壮胆,对方是城里的混子,听说这伙人什么事儿都做,大熊怕引狼入室,不放心,半夜摸过来看,结果倒好,五六个小伙子报成团的哭,说听见鬼在叫,不做了不做了,他们要回
这小子想找人陪着壮胆,应该是找些壮实的汉子,一个小哥儿和一孩子,顶什么用啊!
大熊等方子晨走近了,同赵哥儿打了声招呼,这才同方子晨说了些事项,说完了,目光落在他堆在干草地上的竹席,又不由叮嘱,说就算你睡得着,你也注意些,别让人摸进去了,里头摆的那几口棺材,可都是大老爷家的,想来里头放的东西不少。
别的先不说,就那楠木做的棺材,若是被撬了,怕是都赔不起。
方子晨一个劲的点头,说放心,他晚上就搁大门口那儿睡,谁想进去,除非从他尸体上踏过去。
大熊拍拍他肩膀:“那行,今晚靠你了啊!我今儿刚出去接活,大老远同人扛了口棺材过来,累得慌,先回去休息了。”
守义庄这活,没多少人愿意干,同死人呆一块儿,大多都嫌晦气,大熊不分昼夜连着守了两天,今儿又忙了一天,今儿这死者,是同儿子过来这边做生意的,小本买卖,又不好做,就勉勉强强糊口,老人家去了,东家不给摆铺子里头,那儿子银钱又不多,给不了高价,都顾不到人,大熊自己找到专卖棺材和金银钱宝的兄弟,两人过去接了这笔生意。
不接能怎么办?总不能让人棺材爆晒在太阳底下。
就一把子力气的事,也亏不了什么。
大熊这会累得慌,嘱咐完了就想走,乖仔同他挥手。
“伯伯再见~”
大熊又止了脚步,回身捏捏乖仔的脸,这才走了。
夏日夜间短,白天长,源州城大,五点他们从家里出来,这会已是六点多,但天未黑。
田地里虫子熙熙叫囔,夏日一天中,也就这会最是凉快。
但也没凉快到哪里去。
迎面风吹,带着青草的味道和稍退的灼热。
义庄周边多是些树,此刻莎莎作响,小树枝迎风摇晃,再远一些,是大片的花生地。
义庄关了门,方子晨手里有钥匙,他按大熊的交代,进去上了几炷香。
里头很宽敞,正摆着八/九副棺材,有些应该放了些时日,已经隐隐的有些味。
方子晨捏着三根香,挨个拜了一遍,这才退出来,关了门,在其上系了个铃铛。
他进去时,赵哥儿抱着被子好奇的扒着门往里看,只一眼,就不敢看了,总觉得里头阴森森的。
这会天还亮,倒不是很怕,但若是搁晚上,他怕是瞧都不敢瞧。
方子晨锁好门,又在大门空地处铺上竹席,被子枕头往上一扔,就抱着儿砸躺了下去。
义庄宽广,棺材都摆在最里头,离大门十几米远,门一关上,那是啥子味都闻不着。
赵哥儿坐在一边,踢了踢他的小腿。
“夫君,你都不觉得怕吗?”
“不怕啊?”方子晨撑起身看他:“你是不是怕了?”
“我······”
“不用怕,有我在呢!我保护你。”方子晨从席子上起来。
赵哥儿就见他插着腰,一边在四周巡视,一边骂骂咧咧。
“我操。”
“我丢。”
“去你妈的”
“去你奶奶个腿。”
“我丢你公龟。”
赵哥儿是看得目瞪口呆,
方子晨骂完了,回来摆手说:“没事了。”
赵哥儿满脸疑惑。
方子晨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我这么一骂,它们知道我是个不好惹的,就不敢出来了。”
他是不信这世上有鬼的,终使是有,敢出来,他定是要把它再揍成死鬼。
不过,夫郎该安慰的,还是要安慰。
这么一弄,赵哥儿竟然觉得不那么怕了,他心回到正事上,教导儿子,让他别跟着学。
那些话,但凡跑出去,说一句,他儿砸都能被人打出屎来。
乖仔点着大脑袋:“乖仔西道滴,骂人不对,骂人要烂舌头。”
方子晨:“······”
这死孩子,他刚骂完,说这种话合适吗?
赵哥儿笑了起来,瞥了方子晨一眼:“对,骂人会烂舌头。”
大熊留了盏灯,这会天也没黑,方子晨便看了会书,赵哥儿同乖仔从竹席上起来,在四周逛了起来。
先头在村里呆了十几年,一朝住城里,四周满是砖墙瓦碧,赵哥儿多多少少是有些不习惯,如今蹲在路边,见着草地里蹦跳的蚂蚱,他都觉得亲近。
天彻底黑了,赵哥儿紧挨着方子晨,是半步不肯离开。
乖仔不懂事,他都不知道义庄里头放的什么东西,不知者无畏,玩够了,竹席上一躺,只一会儿便叫不醒了。
方子晨起身,到道上撒了泡尿,离近了,他觉得对死者不恭敬,还走远了些,背着身,赵哥儿心神跟着他走,一心都扑在他身上,他放水的声音,就显得格外明显。
赵哥儿等人回来了,戳了他一下:“你怎么直接在路上尿了?也不知道躲地里去。”
方子晨两手枕在脑后,痞子一样,道:“躲地里去干嘛?里头草多得很,又那么高,万一被割到鸟了不疼啊?”
第252章
赵哥儿低低笑起来,把乖仔移到一旁,躺到中间,趴在他胸口,捏着他下巴:“那被人看见了,你不害臊啊?”
“这儿哪里有人啊!”方子晨说:“没有电,真方便,大便小便没人见。”
赵哥儿已经知道他说的电是什么了,这会没说话,只一个劲的捏着他下巴玩。
方子晨心都跟着痒了,抓着他的手,咬了一口:“睡不睡?”
山里不知什么鸟在叫,呜呜呜,寡妇哭坟一样,赵哥儿觉得渗得慌。
他不说话,只一个劲的往方子晨怀里缩。
方子晨拍拍他的背,朝他带来的篮子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不都带了秘密武器了?放心睡,我抱着你。”
赵哥儿想着明儿还要早起回去开门做生意,想着今儿赚的银子,心潮澎湃,恨不得立马就睡,他把乖仔揽到怀里,方子晨从后面抱着他,他是什么都不怕了。
城外青山连绵,鸟鸣不断,蛙叫不停,似乎好像又回到了村里,方子晨头埋在赵哥儿脖颈边,嗅着他身上的味,只觉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大熊早上天刚蒙蒙亮便寻了过来。
到了义庄前,瞧着前头还在呼呼大睡的一家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原以为着一家子,就方子晨胆子大,没想着不止他胆子大,就是那看着很乖的夫郎和那矮呼呼的儿子,胆子也是大得很啊。
在这种地方都能睡得着?
真他娘的服了。
不愧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方子晨三人都往左侧躺,他拦腰抱着赵哥儿,赵哥儿抱着乖仔,睡姿极尽相同。
凌晨那会,微微起些风,方子晨闭着眼,四处摸了摸,给他们两父子盖了张薄被,如今只冒着两个脑袋。
方子晨内里气血旺盛,倒是觉得刚刚好。
这会睡得香呼呼的。
大熊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自认胆子大,这活儿也做了好些年,但轮他守夜时,他是从不敢睡的。
这会对着方子晨,他是甘拜下风了。
赵哥儿早早醒来,见着坐在一旁的大熊,先是怔了怔,接着整个人都不好意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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