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买东西的,都有一种心理,见着这家铺子人多,就觉得里头买的东西应当是好的。
不然旁的铺子那么多,咋地人就不去?
虽不晓得里头卖的什么,但人多啊,定是好东西,先挤进去看看再说,到了里头,见着是卖吃的,一想,刚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过关斩将一样,差点被挤出屎了才勉强进来,若是不买一点,都对不住自己,一问价,倒也不贵,还是买得起的,这边熟食区的买完了,又见着另一边人更是多。
那边一定有好东西,挤进去瞧瞧,到了冰柜前,那是立马屁股扎了根,不想走了。
方子晨在门口都瞧得发怔,吵吵嚷嚷的,又人挤人,总觉得超市晚上打折,大爷大妈们去抢折扣品都没这般厉害。
他抬步进去,喊:“麻烦让一让。”
前头那人都不看他,只反手推他:“挤什么挤?老子屎都要被你挤出来了。”
“先来后到,小子,你后面去。”
“走不走?不走老子放屁轰你了。”
旁边人也看都不看就推他,方子晨话都没能说,就被推了出来。
家里几个人围在摊子边,隔着‘重重人海’,也没瞧见他。
方子晨站在门口,只觉得日了狗了。
外头实在晒,他又挤进去,没一会衣裳凌乱的又被轰了出来。
他说这是他家的铺子,他不买东西,他只是想去后院,竟也都没人信,还觉得他‘不讲武德’,想‘插队’就寻这种借口。
方子晨插着腰,在门口一直徘徊,有客人来了,像是抢年货争分夺秒,嫌他挨路一样,都不看他,先把他推一边。
“别挡道别挡道!”
方子晨默默的退到了一边,想了想,去找黎艺盛了。
到了医馆,竟是没见到人,医馆里瞧着生意好像也很不景气的样子,老大夫说他在后院,这几天他心情不好,都没怎么出诊。
心情不好?
那不是来得巧了嘛!
黎艺盛见到他还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来给你送温暖。”方子晨非常感兴趣的问:“听说你心情不好?”
黎艺盛点点头。
方子晨坐到他旁边,给自己倒了杯茶,牛嚼牡丹一样,一口闷了,才好奇道:“怎么了?为什么心情不好?说出来,我乐乐。”
黎艺盛踹他一脚,方子晨躲开了,坐到另一边:“是不是又为情所困了?”
黎艺盛抬眸看他,似有些诧异:“这你又懂?”
“你搬年纪的,除了为情所困,还有春困,还能有什么困啊!”方子晨嫌弃的看他:“这么久了,小胖子都没拿下来,你真是不行,太废了,走出去别说认识我,我嫌丢人。”
“······我不行你行?”黎艺盛还嘴。
“哎,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方子晨笑得荡漾:“我若是不行,这会儿怎么子孙满堂啊?”
黎艺盛:“······”
这话好像也有点道理。
他兄弟虽是还没有孙,但已经两儿子了。
方子晨胡诌,说:“当初我看上赵哥儿的时候,你都不知道,那时候他对我爱答不理的,我蹲在半路,等了半天,等他下地了,想跟他来个转角遇见爱,同他搭讪,结果他一个眼神都不给我,还说对我没意思,但可惜,我不是那种知难而退的,我是越挫越勇,最后,我用了三天时间就把他拿下了。”
黎艺盛觉得这话水分太大,他觉得就冲方子晨这张脸,几乎很少有人能对他爱答不理的吧!
先时他们一起出去,满街的姑娘哥儿都一个劲的偷瞧他呢!
方子晨见他不信,又道:“赵哥儿不是那种肤浅的哥儿。”
黎艺盛到底不是小河村的人,根本不晓得马家闹上门的破事。
方子晨依旧在吹,说他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让赵哥儿深深的了解到了,他不止有一副好皮囊,皮囊之下,还有一颗有趣的灵魂,再然后,赵哥儿又被他的才华所深深的折服,如今他是爱他爱得无法自拔,一刻不见,内心深处就如烈火焚身,撕心裂肺。
黎艺盛看着他,半响疑惑道:“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把他拿下的?送首饰?玉钗?腕饰?金银珠宝?”
方子晨:“······”
他当初穷的叮当响,房子都是住人家的,身上不仅一个子都没有,连铜板长啥样子他都不知道,蹲茅坑还是用的木棍,饿了只能张着嘴巴站门口,风往那边吹,他就往那边张,吃个寂寞,然后勒紧裤腰带往床上躺,都穷成这样了,送个屁,有心都无力。
他咳了一声,战略性喝了口茶:“你庸俗了不是,金钱砸下去的,那还能叫爱情吗?送这些东西,一点新颖都没有。”
“哦,是吗?”黎艺盛显然不信,一边说,一边看他。
方子晨被看得不好意思。
他怕赵哥儿缺氧,所以送的都是空气。可这话能说嘛!
不能啊!说了,他面子往哪里搁。
他魅力四射,当初跟赵哥儿,那是两情相悦,他哪里用追啊?
“他父母也同意你们在一起?”黎艺盛突然问。
方子晨如今虽是个秀才,可一年前,人也只是个白身。
黎艺盛见他抠搜成那样,想来家里并不怎么富裕。
方子晨摇头。
黎艺盛凑近了,好像已经忘了烦恼,开始八卦起来,问:“那你们怎么在一起了?赵哥儿以死相逼?”
“没有啊!”方子晨道:“我上门揍了他们一顿,砸了他家的饭桌,他们见我柴刀锃亮,又觉得我拳头贼硬,气度非凡,就跪在我跟前,说好的好的,赵哥儿能跟我,是他的福气。”
黎艺盛:“······”
换了旁人,黎艺盛早一针扎过去了,敢跑他跟前来驴人,真是找死的,但换了方子晨,他觉得,这种事,他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
第255章
黎艺盛满腹惆怅,也不晓得同谁说,对着方子晨——他要好的兄弟,吐起了苦水。
谢肖宇喜欢他,谢父却想同白家结亲,白家觉得谢家家世倒是不错,于是应承了。
谢父说是个官,但严格一点来说,在朝廷编录里,他其实不算个官,知府底下有同知、通判,训导、州判等几大‘护手’,谢父是这些护手下的护手的护手,就像县令跟旁的师爷,并不是朝廷认可的官僚,师爷的俸禄由其聘任自己的官员负责。
谢父同师爷有些相似,但因伺候的人不同!宰相门前七品官,他走出去,大家也会给他点脸面,唤他一声官爷。
白桦南书香门第,家世虽算不上很显赫,但谢父也晓得自家情况,同白家联姻,便是门当户对,且白桦南有出息,未来可期,又仪表堂堂,这亲甚合他意。
可谢肖宇不同意,在家闹得厉害。
他以前听话,从不这般,即使当初家里背着他答应下黎家二房的婚事,他回来了,也闹,让谢父去退掉,谢父谢母只道前头刚答应人家,后脚便又这般,出尔反尔的,总归是不好,而且黎艺兴对他有意,人正为了县试努力,这时候若是退婚,怕人受到影响。
那会谢肖宇年纪也不大,婚事并不着急,加上父母说的头头是道,谢父和黎老大交情不错,对黎老二也多有照看,若是贸然悔婚,黎家不管是大房二房,怕是都要多想。
谢肖宇便按耐了下来,只想着找个机会同黎艺盛解释一下。
可惜,黎艺盛知道他同黎艺兴订婚后,便一直躲着他。
后来说开了,谢肖宇才知道黎艺盛是为了黎艺兴才躲的他,这一躲就是好几年,如今好不容易和好,自是不愿又扯上什么白家,他又哭又闹,后头还偷跑出来找黎艺盛,赖在医馆里,死活不愿回去,谢父说他任性,让下人将他强押回来后,竟将他关在了房里,谢肖宇求了也没用,最后躺床上绝起了食。
谢父气恼,只觉得他如今这般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行为举止,都是受黎艺盛怂恿,见着谢肖宇都瘦了,依旧不肯吃饭,他气不过,带着仆从来到医馆,当着满屋子求诊的病人,羞辱了黎艺盛一番,又给黎父去信,将事儿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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