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瞧了一会,只觉得这玩意儿真神奇,小小个的,没想到点一下,竟能发出那么大的声。
过来凑热闹的越来越多。
有人看着看着,突然到:“这爆炸声,我听着有些耳熟啊,这不是······上次马家厨房被雷劈那次,是不是也是这个声音?”
大家想了一下,不说还没感觉,这会倒也觉得是有点耳熟了。
要说马家出事那晚,虽是下了场雨,不过也是奇了怪,雷就打那么一个,而且好巧不巧的还劈中了马家房子。当时大半夜的,大家也没听清楚,到底是响从天上来,还是······
“瞎想什么。”有人道:“难道你们还怀疑是方小子弄的不成,那时候方小子还没去源州呢!上哪要这么些玩意儿。”
“他在镇上上工,没准认识什么源州来的朋友,人家带给他的。”有人说。
“傻了不是,你看他们玩的,插土里就炸那么小个坑,马家厨房连着堂屋那么大,才建的没几年,泥墙厚实着呢,那玩意儿能炸得了?”
确实是。
而且方子晨同马家有龌龊也是在这事儿之前半个多月呢!这玩意儿要真的炸,方小子那性子,怕是今儿吵,明儿他就上门炸去了,哪还能搁那般久。
大家过了一嘴,便又看热闹了。
小风笑呵呵的,几妇人不由感叹。
以前小风过的实在是苦,刘狗子喝醉了常拿他撒气,饭也不怎么给他吃,瘦得皮包骨,大冬天的就一身薄衣裳,一年四季来回都是那两套,也没双像样的鞋,夏天草鞋,冬天还是那双草鞋,经常冻得皮发紫,雨天也常跑山上砍柴,没一天能歇的。
当年村里最可怜的,第一是赵哥儿和乖仔,第二便是他了。
现如今跟了赵哥儿,赵哥儿待他不薄,一身的新衣裳,料子瞧着不止好,还很厚实,当初最可怜的三人,如今日子走在了她们前面,成了她们羡慕的存在。
“乖仔······”
溜溜不知从哪窜了出来,朝方子晨和赵哥儿问好后立马加入了放炮大队的行列里。
带出来的刮炮不多,孩子们一会儿就给烧完了,方子晨见天色已晚,河边风吹的有点凉,想先行回去,可乖仔见他布袋还鼓囊囊的,便又卖可怜,竖着根又小又短的食指:“父亲,乖仔爱爱你,乖仔还想再玩一会儿,就一会儿,阔不阔以?乖仔最爱你咯!”
方子晨摸他脸,确实没受凉的,刚又喊又跳,跑来跑去的,还出了一脑门的汗。
乖仔仰着头,睁着大眼睛,轻轻晃他衣角,小风也看了过来,杨铭逸虽还是酷酷脸,但明显的也还是不想回去。
赵哥儿就更不用说了,这会还拿着个炮仗左瞧右瞧,似乎在想要插哪里炸哪里才好。
虽已为人父,但到底也不过十九岁,哪像自己,虽然才十八多一点,但已经是个很成熟很稳重,又很有魅力的男人了。
孩子们还想玩,那就玩,玩个够。
方子晨又从布袋里掏了一大捆魔术弹出来。
魔术弹是那种类似烟花的鞭炮,长长的一根,为安全,他弄的引线也长,用手拿着,跟开枪一样,点燃后会从棍里冒出一个烟花到半空炸开,一会儿又冒出一个,持续时间有个几分钟,声音不咋大,爆开的烟花也不就盆大,颜色单一,但对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和大人来说,还是新奇得不得了。
四孩子朝着天上举棍子,棍子头头首先‘咻’的一声响,喷出一团金色的火焰,火焰窜到了空中,接着在空中爆炸,形成了一朵怒放的花朵那一瞬间,整个夜空似乎都被它给照亮了,烟花流光溢彩,火星稀稀疏疏窜向四周,旋即又消失了,紧接着又有一个烟花在空中绽放,映着孩子们的笑脸。
大家在远处看着,惊大了嘴巴,天黑了也没舍得回去,这玩意儿着实好看,亮堂堂的,也不知道咋做的,怪神奇的咧。
玩到八点,带来的鞭炮都烧光了,孩子们才恋恋不舍的往家去。
赵哥儿双眼亮堂堂:“夫君,明儿我还想烧炮。”
方子晨:“······”
玩物丧志,这话倒是不假。
又上了两天工,醉宵楼便要歇业了。
杨慕涛之所以把孩子送去那么快,便是想着他若是住不习惯,还能接回来一同去源州。
杨铭逸小时候过的虽不好,是受了委屈,可后面这两年,他带在身边,府里的人便也看明白了,以后杨慕涛老了,整个杨府便是这个哥儿说了算,大家惯会见风使舵,伺候起来也算尽心,吃的好住的好,乍然住村里去,怕是要不习惯。
中午在楼里给伙计们发了年奖年货,又展望了一下未来,杨慕涛便同小厮去了小河村。
方子晨还要算总账,今儿倒是不能回那么快。
马车一进村,就有村民关注到了,不用多想,大家便知道,八成是来找方小子的。
有那热心肠的见马车在岔路口停了下来,好心的上前指路。
杨慕涛掀开车帘:“多谢老乡。”
汉子呆愣愣,原是觉得城里的老爷富贵,怕是不怎么瞧得起村里人,没想着这老爷人还挺和善。
杨慕涛来时,赵哥儿正在卤鸭肠,听着外头有动静这才扯了火跑出来。
杨慕涛带了好些东西,鸡鸭鱼肉应有尽有,小厮搬了好几次才搬得完,赵哥儿推辞不要,杨慕涛摆摆手,说这是方子晨的年货和奖金,大家都有的,他来看逸哥儿,便顺道帮他带回来而已。
赵哥儿哪里能不懂,不过人家这般说了,他倒是不好再推辞。
杨慕涛是第一次来,在院子里环顾一周,院子算不得宽敞,左边还开出来种了些菜,右边有个小石桌,地面被踩得结实,想来常是有人在上头踩,房间也并不多,赵哥儿知道人是来干什么的,指指小风的房间,说逸哥儿和他家的哥儿睡那一间。
杨慕涛问道:“能进去看看么?”
赵哥儿怔忡了一下:“啊?能的。”
小风的屋子不算得太大,但里头很干净整洁,靠墙的床上棉被叠放的整齐,高高厚厚,猫咪公仔和兔子公仔并排摆放在床头,垫的也厚,方子晨和赵哥儿杨慕涛是了解的,这两人不是那等阿谀奉承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自是会照顾好自家哥儿,但不亲眼看看,这心就老放不下来。
瞧了这么一圈,也没见着孩子,外头倒是时不时的砰砰响,杨慕涛也没听出是个什么音,他问赵哥儿孩子呢!
赵哥儿有些尴尬道:“不知道,他们在外面玩,跑来跑去的······”
“无事,”杨慕涛道:“许久也未曾在村里逛了,难得来一次,我出去走走,顺便找找孩子。”
孩子不难找,刚走没多远,前头草地上便传来孩子们的嬉闹声。
杨铭逸年纪最大,说是十一岁,但真算起来,也不过八岁多快九岁,往常冷冷清清的一个人,来方家两天,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不再那般老熟稳重了,身上倒有了点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活泼开朗。
杨慕涛脚步一顿,几乎不敢相信,他擦了擦眼,就见前头十几个泥猴,趴在草丛里不知道在玩什么,而且,他家的逸哥儿竟也在里头,手里还拿着根香。
‘砰’的一声,脚下地面似乎都有点波动,杨慕涛一愣,孩子们喊起来。
“是老鼠,老鼠跑出来了。”
这玩意几个小哥儿小女娃怕得紧,尖叫着四处跑,男孩倒是不怕,追起了老鼠,小狗子甩着尾巴跟着乱跑乱吠,闹哄哄的,简直像八百个菜市一样。
周边村民已经见惯不怪了。
毕竟这两天村里就没安静过,先前时不时砰两声,大家还被吓着了,跑出来看,现在听多了,大家也就麻木了。
往年村里过年都没这么热闹,这几天满村的都是鞭炮和孩子们的嬉闹声。
他们早上从村头炸到村尾,又从村尾炸到村头,走到哪炸到哪。
第200章
村民原以为玩个一两天这玩意儿也该完了,大人虽没玩过,可孩子握在手里,不论是炮仗还是刮炮,个头瞧着都不小,方子晨从源州回来那天虽是背着个大包袱,可这么炸,里头就算全装这些个玩意儿,也该炸完了,结果倒好,今儿第三天了,竟是还没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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