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云闲回了神,又坚强地把小云朵的座驾安好,这才乖乖上了车。
这时,一双手从身后环抱住了驾驶座上的易鹤野,接着,脑袋还在他的颈窝蹭了蹭。
一句话没说,易鹤野还是被扰得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
好不容易调整好了,易鹤野习惯了后面这个沉默又乖巧的人,两个人终于兜着夜风踏上了归途。
喝醉了的简云闲真的很乖很省心,易鹤野这一路上,除了觉得被蹭着颈窝不敢呼吸之外,心情平静又安稳。
正当他以为简云闲睡着的时候,身后的人又开了口:
“长官,我刚刚坚持下来了,没有给你拖后腿。”
原来是在求表扬。
从喝完两杯酒之后,这家伙估计就醉得不轻了,非但没有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掉链子,还在关键时刻拉了他一把,确实值得表扬。
易鹤野斟酌了一下措辞,什么“你真棒”、“太厉害了”、“多亏有你”等等,在嘴边绕了一圈,都觉得太肉麻了。
于是他非常认真地道:“嗯,你真牛逼。”
语气很诚恳,但是措辞听起来略微有些阴阳怪气之意。
简云闲在他耳朵边轻轻叹出一口气,不说话了。
易鹤野觉得自己似乎是说错话了,加之对这样软绵绵的简云闲比较放纵,便尴尬地找起了话题:“你看见了吗?刘志之前那副样子,像不像是毒瘾犯了?”
简云闲:“嗯……”
易鹤野:“但是他变形之后居然又恢复了……店里面肯定有人做了什么……”
简云闲:“哦……”
易鹤野:“你有没有感觉,陈桑她……”
话还没说完,耳侧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那家伙趴在自己身上睡着了。
易鹤野低头看了一眼简云闲死死扣在自己腰上的双臂,耳朵被他的发梢蹭得发痒。
身后的人像一只毛绒大背包,紧紧包裹在易鹤野的后背上,暖和,但存在感很强。
易鹤野赶紧加快了速度,用最短的时间到了自家车库。
车停下来,身后绵长的呼吸没有打断,易鹤野等了两秒,还是拍了拍他:“到了。”
那刚刚睡醒的家伙用脑袋用力蹭了蹭,然后抬起头,非常礼貌地打了个招呼:“早上好,404先生。”
易鹤野听出来他还没醒,无语道:“……速度滚下车。”
简云闲便听话地溜了下来。
在那家伙回头蹲下身子,大力揉搓着小云朵时,一路上都克制着没出声的小明,终于压着声音,小心翼翼地唤道:“……野宝?”
易鹤野以为出了什么事儿,有些紧张地凑过去。
接着就听那孩子非常真诚地祝福:“……祝你新婚快乐!”
“啪”,易鹤野关掉了他的语音,还给了他的钢铁脑门儿一板栗子。
不同的人或机器,喝完酒的反应不尽相同,有的会像奔腾野马一样放飞自我,有的会像猛兽附体一般变得暴力又冲动,还有的会像只绵羊一般,变得安静又乖巧。
简云闲显然是最后一种,喝了酒之后,意外地暴露了本体。
这么想着,直到打开门,看着面前熟悉的家,易鹤野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什么时候就把这家伙带回自己家过夜了。
易鹤野看着这个熟门熟路、毫不见外、换好鞋就往里钻的家伙,整个人僵滞了半秒——自己怎么就脑子一热给他带回家了,哪怕找个旅馆给他开间房也好啊。
不过好在这家伙酒品不差,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易鹤野这样安慰着自己。
眼前,简云闲带着小云朵在客厅迷茫地转了一圈,这才后知后觉一般,发现自己不在自己家。
于是站到易鹤野面前,可怜巴巴道:“我想去洗个澡。”
易鹤野和他对视了几秒,终于败下阵来,帮他去浴室调好水温,又三两下找好毛巾和换洗衣物,丢给他:“快去。”
直到这人乐呵呵抱着毛巾要往浴室里钻,易鹤野才想起什么似的,半试探半调侃道:“机器人洗澡,不怕触电?”
他本指望这家伙喝多了头脑不清醒,多少露出点马脚来,没想到这人一听这话,眼睛骤然睁开,又开启了一如既往的装傻模式:“我听不懂……”
易鹤野一把给人塞进浴室:“快去洗吧。”
时间早已经过了易鹤野早睡早起的生物钟作息,一到家里易鹤野便开始犯困了。
他准备接着简云闲的热水快速冲个澡,于是先一步把假肢摘下来放在保养液中浸泡,又给小云朵着了个充电的好地方,然后找好了自己的衣服,等简云闲洗完。
但是机器人洗澡到底是要更小心些,易鹤野觉得自己等了好久,都快睡着了,这时他才忽然想起,这家伙在洗澡。
这家伙在洗澡,洗澡就不用穿衣服,不穿衣服就能看见简云闲的胸口,不出意外的话,岂不是今晚就能将他绳之以法了?!
于是他打算出其不意,直接一把拉开浴室的门,打他个措手不及——
“哗”地一声,面前的门打开。
简云闲穿戴整齐地站在他面前,一手握着门把,看着停滞在浴室门前的易鹤野。
两个人沉默了半秒,简云闲慢慢睁大眼睛,伸手护住了自己的胸口:“易先生,你难道是想……”
“……我他妈怕你触电死了!”易鹤野红着脸咬牙切齿道,“快滚出去,我要洗。”
简云闲便麻溜地滚了出去。
易鹤野这场澡洗得快到心不在焉,他火速调整好心态,心想此夜漫长,面前一个喝醉了酒、站都站不稳的家伙,一定还会漏出无数个破绽。
直到他洗完了跟着肌肉记忆、摸着黑回到房间,一把子掀开被子钻进去,似乎是摸到一个热乎乎的手,这才又惊悚地弹跳了起来。
“啪”地打开灯,易鹤野才看见缩在他被窝里,满眼无辜的简云闲。
对视,沉默。
接着,简云闲乖巧地往一旁挪了挪,拍了拍剩下来的半边床:“来。”
易鹤野这才想起来,自己家只有一张床。
他转身:“我睡沙发。”
直到走到客厅,他才想起来,自己家没有沙发。
……等他转身回到房间,想打地铺时,他又听到了那家伙绵长的呼吸声。
只是几秒钟便又睡着了。
易鹤野忍不住借着月光偷瞄他的脸——他的皮肤被月色镀上象牙白,弯翘的睫毛似乎也被种上了月光,此时,他似乎全然没有设防,双眉舒展,整张脸似乎都在泛着柔和的光。
像管理局门口喷泉旁边、昂贵的白色雕塑。
此时,这人侧身蜷缩在那张单人床上,怀里空出了一人的位置,显然是为他而留。
易鹤野看着那个位置,又看了看他胸口紧扣的那枚纽扣,心跳又克制不住地加速起来。
这是难得的机会,易鹤野。
对待工作极端负责的态度,让此时此刻的他放下了一切凡尘杂念。
他蹑手蹑脚地弯着腰,伸手想要去够那枚扣子。
就在指尖触碰到目标的前一秒,一个巨大的力量将他摔进床上——这个警觉的家伙居然醒了。
此时的易鹤野已经顾不得要脸了,他抬头看着那双幽幽的绿眸子,身体条件反射做出反抗,单手反拧住了他的手腕。
两只手的情况下,简云闲根本打不过他,但遗憾的是,他在洗澡前卸下了自己的左手,现在的战斗力至少削减了百分之三十。
正当他打算手脚并用,无论如何也要扯开他的衣服时,简云闲忽然扶住了他的肩膀。
这是在预判之外的动作,易鹤野一时间没明白这人要使什么阴招,就在他犹豫的下一秒,就一个天翻地覆,被人一把摁在了床上。
这个姿势,易鹤野完全使不上力,他眼睁睁看着简云闲俯在自己的身上,膝盖不知什么时候抵到了他的双tui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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