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很久很久,他看着自己身上一片狼藉,骂了一句脏话,又一次重新冲了个澡——好几次了,易鹤野骂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学会在洗澡的时候解决,或者是干脆忍一忍呢……
回到桌面前的时候,易鹤野发现刚刚黑屏的电脑亮了起来,细看,摄像头好像还微微动了一下。
他愣了愣神,好半天才轻笑了出声:“变态。”
和简云闲这样远程单向的放松游戏,让易鹤野的全身心都放松下来,他就真如裴向锦说的那样,在家里好好呆着,没事上上网。
他先闲得无聊,披上马甲跑去了SHEEP那个“羊吱甘露”的粉丝网站上看了一圈,发现几日不见,由于越来越多关于SHEEP疑似涉案的消息爆出,各位战斗力极强的粉丝们变得无比消沉起来——
“救命,我就这么一套房,不会这都要塌了吧?”
“虽然我知道咩总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真是干了杀人放火这种事,我会脱粉回踩的呜呜呜……”
“我当初选择入这么邪门的坑,就应该料到会是这个结局!这是神对我的惩罚!!”
易鹤野看着直冒火,噼里啪啦编辑了一堆,最后删删减减只留了一句:“我相信他!”
消息发出去没过多久,一些潜入论坛的黑粉们就轰地涌上来,对他进行近距离贴脸嘲讽,骂他脑残、笑他智障、让他回家快写作业少上网。
易鹤野看得血压狂飙,他怕给自己气死了,只能咬着牙退出了网页。
这他妈都在干什么?易鹤野甚至怀疑,裴向锦让他来上网,就是想趁机谋杀他于无形,他又喝了一杯牛奶压火,刚想就这么关了电脑上床睡觉,就看见一则新闻弹窗跳到他的面前。
易鹤野本来挥挥手准备给它关了,没想到随便一瞥却被吸引走了注意力——
“A区内部照片罕见流出,网友直呼:原来天堂真的存在!”
易鹤野皱着眉点开,一张所谓的“天堂”扑进了他的眼帘——
树木、鸟雀、木屋,远处的山脉和漫画般的蓝天。
在此之前,A区的图像和视频类资料大多都是以人物为主,场景也大多都在室内,大家只听说过A区风景怡人,这却是第一次切切实实看到这么大面积的实景照片,确实令人震惊。
画面美丽到足以让城市的眼睛瞬间沉沦,但很快易鹤野就觉得,照片里的风景实在太过熟悉。
他皱着眉仔细回想着,接着小声骂出来——
这他妈不是LIFE游戏里,方春阳自己捏的地图的截图吗??
易鹤野的大脑飞速运转,他想起这张隐藏地图并没有面世过,见过这张地图的玩家基本都死绝了,剩下见到过的,除了自己,应该就是当时参与办案的人员,范围再缩小一些,就是那些在后台围观自己执行任务的那几个。
那么这张图出自谁之手,似乎是十分明了的事实了。
他屏着呼吸快速刷着评论,在一水的艳羡和夸赞声中,出现了一些不太和谐的声音——
“所以te权阶级就可以独占这样的自然资源是吗?”
“为什么我们只能在外面看看照片?”
“别看了,再看也不是我们的东西,呵呵。”
渐渐的,网络上类似的言论也越来越多,相关部门火速进行删帖处理,但这样的做法反而引起了网友的逆反心。
“他急了他急了,他生怕我们知道里面有好东西,捂着眼睛不让我们看!”
“删什么?怕我们连夜抄家伙砸墙去看风景?”
“嘿嘿,我也想去A区,等不到下辈子了,这辈子就想。”
易鹤野看着这些言论,虽然还是一片模糊,但他好像隐约明白了裴向锦在计划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是谁只能藏在摄像头后面偷偷看着老婆解馋?哦,原来是锅总啊。
第149章 编号149
大家在此前似乎都已经习惯了对这个高高在上、虚无缥缈的世界尽可能无视、不要去观望。
因为一层又一层的规则, 他们心照不宣地对此收敛着探究的欲望,哪怕有小部分像方春阳那样按捺不住的人尝试着迈出那一步,也会因为绝对力量的打压而彻底磨灭了念头。
而这一张平平无奇的照片, 却彻彻底底戳破了人们心中那一份靠着自律压抑的好奇。
今天晚上相关的讨论就已经被炒到了热搜第1位, 眼看着相关部门及时地介入删贴、甚至是动用权力威胁,也压不住讨论声一波又一波地漾起。
要命的是,还有一堆网红大v对这件事情带头发表评论, 亦真亦假的爆料、猜测和评论,在不断的转发、分析和扭曲中,被衍生出无数种意义来。
一个知名地理学者说,根据现有照片展示的地形地貌来看,墙的那头面积比他们想象中大得多。
由于保密条令的缘故, 即便是科技发达的时代,也没有卫星图可以拍摄到整个“靶子”的全貌, 甚至连接近A区的地貌勘验、数据测量也被严令禁止,因此关于“靶心”的真实面积, 大家也只有一个模糊的揣测, 甚至没有任何实际概念。
“从图上的画面来看,A区拥有着外界稀缺的平原面积,并且水源和土壤质量优渥,适合动植物、农作物生长。我们可以合理怀疑,A区内部藏有大量的自然资源与储备物资,这些资源甚至足以维持BCD三区的运转……”
学者的这条猜测直接让讨论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早在二十多年前, 全民大污染时期, BCD三区大量居民惨死, 我去, 一部分因为污染患病直接死亡的,更多的人是因为污染导致的水资源食物资源缺乏,从而病死、饿死。
“资源”是这一代人心中难以磨灭的痛,所有从大污染时代熬过来的人们,无一不铭记着那漫长而黑暗的日子里,一眼看不到头的饥饿、干渴和虚脱。
理性的人开始发表分析,从多方面论证A区的不作为,痛斥资源过度分配不均——
“这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他们明明可以选择在不出让土地资源的基础上、聘用外界人员进墙务农,按劳少量分配,从而达到合作共赢的局面,但他们偏偏死守在那座墙后面,冷漠地旁观着外面大量的死伤,也要抱着自己的金山不松手,这是无比自私且不人道的,我不能够想象到合适的理由,除非他们所拥有的宝藏,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惊人……”
感性的人开始写起作文,回忆起在大污染时代里,因为疾病和痛苦失去的、离开的家人——
“我的弟弟当年是被活活饿死的,家里最后一缸米都已经被染成了黑色,老鼠吃了被污染的米都当场口吐白沫凄惨暴毙。当时弟弟躺在妈妈的怀里,看着那一箱乌黑的大米,气若游丝地问为什么不能给他吃一口,我不忍心告诉他,至少饿死的时候,不会像爸爸那样呕吐出胆汁,肚子疼得肝肠寸断那样痛苦。”
一张又一张帖子疯狂涌现,相关部门拼命删除,却也跟不上大家发帖的步伐。
易鹤野看着这一条条评论和文章,忽然觉得有些不寒而栗的恐怖。
他强迫自己关上电脑,躺回床上,但一闭眼,他的脑海里,就响起一个清晰的问句——
“墙的那边究竟是什么样子?”
一直以来,他对A区的想法,都仅仅停留在“跨过去就能还简云闲一个真相”的层面,但今天的一系列帖子和分析,让他第一次开始认真地思考,A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很清楚,那张照片是裴向锦一手打造出来的陷阱,因此所有的学者专家以此展开的分析、所有网友针对这一点展开的讨论,都是基于一个谎言推导出的谬论。
但真正的A区呢?易鹤野开始睡不着了。
他们对真正的A区了解得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少得多,这么多年来,偷偷冒险的、私飞无人机偷拍的、企图强行冲关的,不仅都以失败告终,更是没有一个人拍到、甚至看过墙那头的模样。
官兵驻守、高墙阻隔、铁丝电网、磁场干扰、飞行机器监视……光是他们已知的防护手段就已经叠到了厚厚几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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