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谪宦(86)

作者:明灵不顾 时间:2024-04-12 10:37:03 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识趣的就该是退了。

  他的这副狼狈模样与往日里的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求生罢了,可不过是徒劳无功。

  尿味浓重,连他自己都感到恶心。

  说着,李延瞻似乎瞬间又被注入了力气一般,头也不回,也再顾不上身下是个什么地形,借着劲就直滚恨不得躲得越远越好。

  他答得婉转而滴水不漏,在这关头不顾着避嫌也就罢了,若是还传出去什么食君之禄而心安理得当着甩手掌柜的风言风语,岂非又是多了一处话柄?还得是先说起场面话来撑着。

  程岱立于阶,因着从家府里头匆忙而来,未着官服未佩刀,对着岑衍客气说:“冒昧打扰欠妥,但实有要事相商,不知云督现可还在厂署办差?烦请小岑公公通报一声。”

  “可以了?卿安。”司马厝低下头,在等着他。

  李延瞻披头散发,脸上满是血痂脏污,双眼滞得仿佛连动一下都不会了。他手脚并用地往外攀爬,使劲乱蹬,好像这样就能更安全一些,让自己更好受一些。

  ——

  李延瞻快要撑不住被吓晕过去了,想他纵乐豹房多时,何曾沦落至此,他不甘心,只觉被不尽的怨恨充斥着堵得难受。

  忽传来的声音却如雷贯耳。

  摇出来的,解出来的,也都不作数。

  “这就交给你了。”李延瞻眸光一亮,嘴唇颤唞着道,“朕、朕定会重重地赏……”

  程岱走时又回头深深望了一眼,心知对方是避而不见,多少是有些不甘心。

  獒犬戏耍般地在李延瞻身边晃荡,时不时又往他腿上的伤处舔咬几口,使之血肉模糊,却鼻尖微动,四下目探似是在忌惮着什么,迟迟未对他造成致命伤。

  刀被用力劈向獒犬,没入体内的痛楚越发激发了其暴虐的凶性,吼叫声嘶令人胆寒,蓄力纵身朝吕璋一跳将他整个人都撞歪向一边,迫得刀柄都脱手而出。

  云卿安的声音倒听不出什么异样,使得岑衍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一下。

  他没有躬拜,只轻轻启唇,声音几近要消散于夜色中,“厂臣救驾来迟,陛下恕罪。”

  廊檐几漏风,萧萧攀笼焰。

  渐远门闭,夜静但闻愁声。

  云卿安的心却是高高提了起来,应付旁人可以草草敷衍了事,但对他不能。这从滛宫回来的一路上,司马厝的脸色都很不好,他未对此表态,云卿安便未敢真的松下来。

  “云督从不做施舍人的事。”司马厝将环着云卿安腰身上的手又收紧了几分,面色晦暗不明,声音很低,“没收住心没看住人,也自个窝火去?”

  “就当是说错了话。”云卿安用揽他颈的手指尖在其上轻轻打着旋,讨好地道,“不耻败于光阴苦短,如见山渺春还义无反顾。咱家,从来都是靠着侯爷的施舍。”司马厝不置可否,只是放于椅下的脚往上踮了踮,带得云卿安整个人都有些晃。

  身侧又被案沿硌了一下,云卿安果是停了手上的动作,安安稳稳地坐着了,坐他腿上。

  “我施舍你什么了,嗯?三更半夜都有人上门来送东西,我能有什么是入得了云督的眼的?”司马厝却忽地把人从身上推开了,站起来慢悠悠踱步到外边去,声音凉凉道。

  望着人离开的背影,云卿安眸光暗了暗,微整理一下自己略有些凌乱的衣襟,无奈道:“乱七八糟的人塞上门来的,我自是看不上。”

  话出口未久,他却是连心跳都漏了半拍。

  只见司马厝走回来时,手上正把转着一个小匣子,墨眸幽深,淡望他一眼。匣子被打开丢在桌案上,里边之物便现于人前。

  棠紫花脂包裹着的,赫然是一件环状中空的玉制品,中可容数指通过,而不平的纹路刻于其周边璧身,足可引潮激荡,暗愫迭起。

  “狎具?”司马厝嘴角轻勾,只是他这眼神怎么看怎么让人生凉,“都说逢迎需得投其所好。卿安,别的先不论——”····“这个,你打算怎么用?”

  有些隐秘之趣算不上什么稀有事,只是这些与他云卿安压根就沾不上边。

  云卿安稳了稳呼吸,蹙眉道:“程岱小人之心罢了。”

  司马厝没有反驳,只是戏谑般地盯着云卿安,止住了他想要将其物收好的动作,说:“云督君子之腹?”

  “你不妨再凑近些来看。”云卿安抬眼,不躲不避地迎视着他,淡声道,“不过都是些在夜里溃烂的俗人,难登大雅之堂。看清了?”

  亦是浅鄙。

  “又没让你登台入庙,安歇缱拥处可没那么讲究。”司马厝说着缓缓上前,还不忘取过桌上的东西。身影完全将云卿安笼盖了,能把人囚住似的。

  云卿安没有退开,任凭被司马厝打横抱起。

  是接洗礼,也是受讯。

  被打湿的褥角是捏不住的,也暖不过来,云卿安却丝毫不敢放开。在这逼仄的一方空间里,他仿佛整个人碎掉了。

  被往狠里去。

  “司马……”眼眶很快就变得通红,云卿安还是高估了自己,根本就忍受不了。若不是真真切切地受着司马厝的,他完完全全就不想要。

  “皇上出事,故意拖延救驾于你有什么益处?”司马厝并未停,稳稳地将云卿安托着。

  宦权依靠皇权,密不可分,并无此动机才是。若真是想要谋害元璟帝,何必这般周折而又多此一举。

  “还是说,想以此为渠将祸水引给谁?这是谁的意思,卿安你吗?”其下,越发得寸进尺。

  云卿安终是没能克制住,泪水涟涟而落,润湿了司马厝的肩头。

  司马厝仍没有心软。口风紧不好撬开,但总要与他摊开说个明白。

  云卿安咬着唇,无声摇了摇头。

  司马厝短促地笑了声,总算舍得低下脸来吻了吻云卿安的额头,接着说:“若是因龚有皇嗣,魏知所处不利,故而设局,那卿安,你就是在推波助澜。”

  对于这种耍手段,甚至把皇帝都玩弄在股掌之中的党争做法,司马厝向来是反感的,更别说认同。

  云卿安对此心知肚明,却仍是点了点头,算是认了。

  若非则何如?

  之所以要瞒着司马厝,而后又在滛宫替司马厝遮掩行迹,便是不愿让他掺合进来,无半点好处不说还易受牵连。

  “卿安今后,是要继续听你那义父的被当作刀使,还是听我的?”司马厝片刻不停地逼问。

  寸寸推进。

  云卿安下意识地想要去躲,却早已被司马厝桎梏住,连身体都被湿褥狠狠裹紧,软毫般的青丝落在锁骨,浅银流淌如碎浪,哀切迷离。

  这一幕差点要冲破了那最后的一道理智防线,却生生被忍了再忍。

  司马厝在昏光中看着云卿安的脸,抵上他,目光真诚,终是在他耳边软了口气哄道:“我不把你当作其他。你是卿安,将来是要跟着回朔北给我当媳妇的。”

  虽近在咫尺,云卿安还是看不清司马厝的脸,压抑难耐到神思几近都要崩断,“唔……”

  司马厝还是不肯给他,偏偏要这么磨着,逼他松口。

  “你可知,我原本,是打算清君侧的。”司马厝缓声开口,“放权,撇清,我带你走。朔风连原,碧浪千顷,去见见我的叔叔好不好?”

  无形的压力再重,他也愿意扛下来。就是追着要云卿安的一个态度,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妥协,同过去清清楚楚地划开界限,将今后托付于他。

  只要应下了,他就是他的。

  不要什么厂督的身份权势,不要番役官民的逢迎簇拥,不要再假笑卖好于人前……

  云卿安心下苦笑。

  传来的短暂温度,烧得人越发容易失守,可这终究埋葬不了待在晦暗皇城里沉疴旧疾。痛苦就是痛苦,仇恨就是仇恨,本来就不可能和解,故而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

  还没开始,不能应了。

  再等等他。

  云卿安紧闭双眼将蓄满的泪水眨落,随即低下脸来,对着司马厝的喉结张口就是一咬,必要将自己现在的难捱加之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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