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这已经快下午一点,裴疏槐算了下时间,慌得很,领着祁暮亭去吃牛肉面。两大碗,一碗清汤一碗红汤,又多两块牛肉,裴疏槐加了葱花和酸菜,轻轻地拌好面条,推到祁暮亭跟前。
祁暮亭把牛肉都挑给他,说:“多吃点,看你瘦的。”
“我在这里天天都能吃。”裴疏槐阻止不了,拿着筷子比划两下,又觉得有点新奇,祁暮亭天天山珍海味的,一顿应酬顶他一部片酬,这会儿却把几块肉当成稀罕物,宝似的献给他。
祁暮亭尝了一口,确实和以前吃过的味道不同。他为工作去过很多地方,但他不会去品味每个地方的美食风景,对他来说,那是浪费时间没有价值的事情,可和裴疏槐在一起,点滴琐碎好像都有存在的意义。
对面的声响一溜一溜的,祁暮亭抬眼,看裴疏槐吃得红油泼一嘴,俏艳艳的人发觉他的眼神,还把脑袋从碗里抬起来,傻兮兮地笑。
有什么好笑的,祁暮亭这么想着,也跟着笑了笑。
安静地嗦完面,祁暮亭扫码付账,眼睛扫到橱柜,又给裴疏槐买了一罐旺仔。那婆婆给他拿了吸管,指着站在门外看手机的裴疏槐,“你就是他哥啊?”
这个“就是”让祁暮亭在意,难不成裴疏槐经常在这里和人家婆婆说陆安生?他没有回答是与不是,说:“您怎么这么问?”
“有一回他来我店里吃面,就坐那大风扇前面,我来回进出两次,看他碗里面都坨了,他愣是一口不吃,在那里耍手机。我过去拍他肩膀,瞥到手机屏幕,他是在看相册,册子里都是一个人。我好奇一问,他就傻笑着说是他哥,还跟我夸一大堆。”婆婆看着祁暮亭,“他哥就长你这个样子嘛。”
她布满皱褶的脸笑容慈霭,“你们兄弟俩关系真好,他都这么大一娃儿了,离开家个把月就想你这个当哥的。”
“……是啊。”祁暮亭笑了笑,“多大都还是个孩子嘛。”
“你们在说啥?”裴疏槐凑过来,目光比小狗机敏,仿佛祁暮亭胆敢说他半句不好,他就要一口咬上去。
“说你是个帅哥。”祁暮亭跟婆婆打了声招呼,揽着裴疏槐离开面馆。
开罐插吸管,递到裴疏槐手里,祁暮亭看了眼冰蓝色表盘,把裴疏槐送到片场,没有进去。
“在这边好好的,有什么事就跟我说。”他又拿出之前裴疏槐刚飞锦城时的嘱咐,不厌其烦地说,“好的跟我分享,我跟你一起乐,坏的也要跟我说,我帮你想办法,你不想自己花心思搞定的,我都帮你摆平。”
裴疏槐像傍上大款,水似的淌进他怀里,依偎着,“不要太辛苦了,劳逸结合。”他想起先前不小心在兰因公馆看见的那盒药,抿了抿唇,“晚上睡不着就给我打视频,我们一起睡觉,我没有副作用……你不要吃太多药。”
祁暮亭一怔,掐腰质问:“偷偷翻我东西啊?爪子伸出来,要打两下。”
“不小心撞见的。”裴疏槐伸出手,被他轻轻打了两下,又用脑袋撞他,“不许转移话题,你还没答应我。”
他这连恳求带威胁的,祁暮亭还能怎么办,答应就是了。
又抱了一会儿,裴疏槐强忍不舍,主动退开些,说:“应酬时少喝酒,烂了胃,我把劝你酒的人都鲨了。”
祁暮亭点头,“好。”
“工作再忙也别忘记吃饭,”裴疏槐威胁,“邹特助已经是我的眼线了,你瞒不住我。”
祁暮亭点头,“好。”
再说下去,哪还能说到头,裴疏槐最后说:“下了飞机给我发个消息,别让我牵挂。”
“好,我都记住了。”祁暮亭揉他脑袋,像慈父撸草莓,是恋人哄恋人,“进去吧,我看着你。”
作者有话说:
邹特助:“哪有把眼线亮出来的哇!!!”
祁某:“呵。”
裴某:提刀微笑。
祁某改口:“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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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句号
《同一条纬线》在暑期末正式上线,裴疏槐作为男配,第五集才出场,戏份不多,但还是因为远超所料的演技、唱歌水平,网评绝美造型颜值以及角色人设收获一大波热度和自愿为他爆肝二创的剪辑手。
祁暮亭看着裴疏槐的微博关注日渐增长,网络关注越发集中,夸赞伴随诋毁,当然前者远比后者多。
与此同时,《咏生》的拍摄进度也逼近后期,剧组开始时不时放出一些花絮,大部分都是演员拍戏时的镜头、下戏后的生活琐碎片段。祁暮亭因此下载了某短视频软件,关注官方频道,一有新动静就能第一时间得到提示。
这部电影本来就备受关注,花絮一放出来自然很多人看,但片方还是没想到上一期的花絮会火出圈,以裴疏槐和另外俩同事在剧组比赛翻墙、结果裤子开了豁口的方式。
短短两分钟的花絮被剪辑出各种花样,但祁暮亭走过每一段视频,都能听到裤子开裆那一秒的响声,都能看见裴疏槐暴露在镜头里的黄色布料,尤其是刚好露出来的小黄鸭图像。
那条内裤是之前裴疏槐在锦城买的,买了俩,特意邮寄了一条给他,非要让他跟着一起穿,说是情侣款。他不信这个邪,没想到裴疏槐真的穿了,当然,观众粉丝们也没料到裴疏槐这么拽一酷哥,竟然穿小黄鸭童趣内裤。
花絮刚播出去的那一晚还上了热搜词条,裴疏槐被钉在“耻辱”柱上讨论嘲笑一整晚,第二天某网购软件就有了“裴疏槐同款”的内裤销售。当晚裴疏槐跟祁暮亭打视频电话的时候,又是砸床又是在床上撒泼,恨不得以头抢地,从此消失在世界上。
祁暮亭知道裴疏槐是故意跟他闹,因为傅槿的团队从不搞事情,这种花絮哪怕能引起热度,他们也会提前征求裴疏槐的意见,而裴疏槐不是爱受委屈的人,他不愿意就会拒绝,总而言之,他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社死尴尬恨不得羞愤自尽。
但尽管心里门清,祁暮亭还是对着镜头换上那条小黄鸭,哄得裴疏槐笑眯了眼睛。
今晚电影剧组发出了第二条花絮视频,祁暮亭一出会议室就直奔办公室,先不急着下班,他要看完花絮再走。傅致进来时,发现这家伙已经不满足用手机电脑看了,他在办公室安装了超清大屏电视。
“您真是有钱没处使。”傅致走到沙发边坐下,和他一起观赏裴疏槐同学的精彩花絮。
“老恩。”裴疏槐柔软的腔调从屏幕跳跃出来,“你到底是什么人呀?”
陈莫饰演的老恩一身棉麻,黑衣黑裤,中长的头发打着卷儿,他坐在阶梯上、侧身靠着门墙抽烟,闻言瞥了眼这小孩儿,玩笑般地说:“杀人的人。”
许诺的眼睛轻轻地瞪大了,有惊无吓,“你会杀人?”
“可不么。”老恩吐了口烟圈,“有机会表演给你看。”
许诺闻言笑了笑,他端正地坐在阶梯上,屈膝抱腿,露在老恩眼中的半张脸柔和的像团云,可那眼睛冰浸浸的,他说:“好呀。”
“卡!”傅槿的声音从镜头外响起,“休息一下,拍下一组。”
“我听老头说,裴疏槐适应的很快,他不惧怕镜头,该忽视镜头的时候能轻易忽视,可又不缺乏镜头感,天生就能吃这碗饭。”傅致不是专业人士,但他坐在这个位置上,见过许许多多的演员,“裴疏槐经验太少,但他足够灵动,灵气补足了欠缺,让他的表演不模式化,很生动,这是他最大的优点。”
祁暮亭点头,说:“感知,阅历,文化程度,这都是做好演员必不可少的条件。”
诚然裴疏槐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但此时此刻的他也足够让人惊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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