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暮亭走过去一看,那页面花里胡哨的,“你想给陆安生买包?”
“房子车子送不起,手表上回才送过,我思来想去,觉得送包挺合适的。”裴疏槐没回头,感觉祁暮亭轻轻压了下来,便稍稍偏脸,让他凑得更紧,也更方便看屏幕,“我选了这几款,你觉得哪个更好看?”
祁暮亭觉得各有各的好,懒得纠结,“都买。”
“又不是搞批发。”裴疏槐翻白眼,“你认真帮我选嘛。”
祁暮亭往屏幕上指了指,“那就这两只,一只腰包,适合平时用,一只托特包,他出差的时候可以装东西。”
“可以可以。”裴疏槐退出图库,点进浏览器,忍不住炫耀起自己刚刚膨胀的荷包,“其实我选的这几款都挺好看的,诶,你想不想要?”
祁暮亭说:“你帮我选。”
“这只吧。”裴疏槐指尖一划,换到另一家店的官方网页面,“暗纹提花信封包,斜挎的,简约大气也不缺乏设计,上班下班都能背。”
“好。”祁暮亭说,“买两只。”
裴疏槐说:“还要哪一只?”
“我的意思是,这一款,买两只。”祁暮亭说,“我们一人一只。”
裴疏槐嘴角翘起,很是宠爱地添加了一只进入购物车,勾选选项,修改送货地址,付账退出。
祁暮亭抽走平板,放在床头柜上,“搞定了就翻身睡觉。”
“你压着我,我怎么翻身?”
“用词不准确,只是虚虚地压着,你又没承重。”祁暮亭纠正,鼓励,“小咸鱼,翻一个看看。”
裴咸鱼闻言伸展四肢,往左边一拱,紧紧地蹭着祁暮亭的胸腰腹膝翻过身,说:“成功!要奖励!”
祁暮亭俯身就要奖励他,被伸手捂住了下半张脸,不由挑眉。
“可以自己选择奖励方式吗?”裴疏槐自问自答,“我觉得完全可以。”
祁暮亭呼了一口气,裴疏槐手心一痒,瑟缩着拿开了。他说:“说说看,要什么?”
“刚才你洗漱的时候,裴大小姐给我发消息了。”裴疏槐说,“她知道我们在谈恋爱,想跟你一起喝杯咖啡。”
“我来和她沟通。”祁暮亭说,“但这算什么奖励?”
“她对谈恋爱的态度比较严肃,再加上你跟我一个性别,又不是什么纯真可爱大男孩,她肯定不放心,所以这杯咖啡可没那么好喝。”裴疏槐嘿嘿一笑,“何况您这日理万机的,很是大牌。”
“我对你是真心的,不怕她询问、要求甚至刁难。不过,”祁暮亭疑惑,“你什么时候改名叫理万机了?”
裴疏槐屈膝撞他,“臭不要脸的。”
祁暮亭诱惑道:“不要脸的还没奖励你。”
裴疏槐眼珠子一转,说:“你涂口红给我看。”
闻言,祁暮亭翻身就要走,被裴疏槐抬腿勾腰,伸手搂颈,手脚并用地缠住。
“不许走。”裴疏槐耍霸道,“给我看给我看!”
祁暮亭无语,“你从哪儿来的小爱好?”
“源于对美人的喜爱和欣赏。”裴疏槐凑到他脸边,盯着那薄唇看,“你平时唇色偏淡,我就想看看反差的嘛。”
“亲一阵就红了。”祁暮亭反客为主,偏脸盯他的唇,把那痴汉目光学了十成十,“何况你唇色红,你帮我染染?”
裴疏槐据理力争,“这人工和工具的感觉不一样。”他不等祁暮亭再拒绝,吧唧往那唇上一啵,半是威胁半是撒娇,“给我看!”
祁暮亭喜欢他色厉内荏,也爱他撒娇卖好,可这事儿不能退步,因为这人很爱得寸进尺。“不给看,今儿让你涂了口红,明天就得为你烫一身大波浪,后天是不是就要为你穿鱼尾裙了?”
“怎么可能?”裴疏槐诚恳地说,“要穿也是旗袍!”
祁暮亭冷冷地白他一眼,“把爪子蹄子拿开。”
态度如此坚决,裴疏槐不好继续强求,只得叹一声,听话地松开手脚。
这么顺从,祁暮亭反倒心中警铃大响,一坐正,刚想起身,就见裴疏槐坐起身来,慢吞吞地下了地,从他面前晃过,走到另一边的床头柜上,把那一袋子口红提起来,落座,放在腿上。
祁暮亭目不转睛,观察敌情。
裴疏槐从袋子里挑挑拣拣,拿出一只带细闪的蓝调正红,对祁暮亭说:“帮我拿一下手机。”
祁暮亭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趁机走过去,递了手机。
“谢谢。”裴疏槐接过,先放在一边,再慢条斯理地拆了口红包装盒,拧盖子,一旋转,然后拿起手机放在脸前不远处,拿口红的手那么轻飘飘的一抬,眼波也轻飘飘地一转,在祁暮亭警惕惊讶期待恍惚的复杂目光下把口红抵在下唇。
质感细腻,轻易就能抹开,浓郁艳丽的正红抹出齐整饱满的弧度,细闪在床头壁灯的暖光下金粼粼的,就是风情。裴疏槐涂了下唇,双唇一碰,上下一抿,朝祁暮亭笑问:“好看吗?”
祁暮亭舔唇,嘴唇翕动,一个字憋不出来,那眼睛像钩子,往他颈肉里一穿,又像绳子,牵着他俯身下去,凑近那致命的艳丽,哑声说一句:“好、好看。”
裴疏槐盯着他,问:“有多好看?”
要了命,祁暮亭凑近了,裴疏槐却往后一仰,手掌抵在他颈上,不让亲。
喉结滚动,在掌心狠狠地擦过,裴疏槐忍着痒,眉心微蹙,特为难,“会花的。”
祁暮亭偏脸挨近那手腕,一下,两下,顺着亲过去,目光始终不移,他又靠近了,这回变得强势蛮横,不许裴疏槐欲擒故纵。
他吓得人家抿嘴,又哄得人家启唇,缠了勾,勾了吮,脂膏腻了,融了,在两张下半张脸上开出小花。
开了盖子的口红不知什么时候从裴疏槐紧攥又松开,反反复复地掌心中坠落,弄脏了床单,又在混乱中滚下床,落在地毯上,砸了个分尸的凄惨死状。
裴疏槐如愿以偿,瞧见祁暮亭染了红的唇色,他是作恶的人,狐狸皮毛被扒了一地,香散了满屋子。
*
第二天,下午七点,裴津烟回国,她没有回文桦别墅修整,在车上换了身衣服便直奔约好的咖啡馆,先点了一杯拿铁。
祁暮亭在距离约定时间五分钟的时候到达,不用看菜单,点了一杯抹茶芝士拿铁。
“祁总是常客?”裴津烟问,眼神却落到祁暮亭脖颈,那里印着俩草莓,红艳艳的。
祁暮亭温声说:“阿槐带我来过,他喜欢喝这一款。”
挑衅,绝对是挑衅。
裴津烟红唇弯起,笑道:“我家弟弟不成器,性子又闹腾,这段时间,苦了祁总吧?”
“裴总言重了。阿槐在我面前的确活泼,但闹腾闹腾也是情侣间的小趣味。”祁暮亭微笑,“我甜还来不及,怎么会苦?对了,其实阿槐本来要跟我一起来的,但是他不小心又赖床了,我就一个人前来赴约,不过裴总要见弟弟,有的是机会。”
这茶味太浓了,裴津烟端起咖啡抿一口,去去味道,面色不改,“不错,都是一家人,想见就能见到。小槐刚忙完,回到燕城,这段时间是要犯犯懒,好好休息几天。”
祁暮亭说:“听阿槐讲,裴总以前总是操心他,可现在他懂事了,好好生活,认真工作,裴总也能少忧虑了。”
“是啊。”裴津烟叹息,“以前我总盼着他懂事,可如今他真懂事了,我欣慰之际又有点怅然若失。”
“孩子总是要长大的,可不论他怎么懂事,都是裴总的弟弟。”祁暮亭说。
裴津烟闻言面色松了不少,下一秒又惊觉祁暮亭这是拿裴疏槐来软化她的心肠,好一朵诡计多端大白莲。
裴津烟抿唇,正色道:“祁总的意思,我是明白了,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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