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裴疏槐很有立场,“但是亲情友情爱情都需要兼顾,我要尽量给你们公平的机会来宠爱我。”
祁暮亭若有所思,“请公主殿下细讲。”
“你可以抱我陪我一整晚,但是我哥不能啊,所以他只能用物质的方式。”裴疏槐耸肩,“我让他给我跳舞,他又不乐意。”
祁暮亭领悟了,下楼去端了晚餐,陪裴疏槐一起吃完,又取了干净的睡衣给他换上,说:“我看了天气预报,半夜会有雷阵雨,所以今晚早点睡,免得后半夜更睡不着。”
裴疏槐像个木偶似的,祁暮亭让他抬手就抬手,放手就放手,套好衣服才说:“我想洗澡。”
“不要洗,一不小心受凉就不好了。”祁暮亭哄他,“明天洗,好不好?”
裴疏槐抿嘴,“我会变成臭裴吗?”
“不会。”祁暮亭说,“而且我是香祁,我们中和一下。”
裴疏槐笑起来,拍拍身边的地方,“那你快上来。”
祁暮亭上了床,问:“今天还要听故事吗?”
“你可以给我念托马斯·曼的小说吗,原版的。”裴疏槐提要求,“如果你念着念着,我就睡着了,那你记得给我晚安吻。”
祁暮亭刚想说那我的呢,裴疏槐已经仰头亲上来,把绿茶玫瑰味的牙膏味留在他唇舌间。
“我怕来不及,所以先跟你说晚安。”
第70章 戒指
在家里养了三天,裴疏槐不怎么流鼻涕了,只是喉咙还疼,他不再请假,继续去训练,包里揣着祁暮亭给的含片。
一节训练课下课,裴疏槐裹着小毯子躺在休息椅上发呆,小简走过去,问:“裴哥,想什么呢?”
裴疏槐像个被幽禁的,一身怆然,“今天几号了?”
“29了。”小简打开天气预报看一眼,“最近越来越冷了,过几天可能还会下雪呢。”
雪,裴疏槐说:“二哥就是雪天出生的。”
小简已经知道这位“二哥”是何方神圣,说:“那岂不是要到祁总的生日了?”
“对啊。”裴疏槐郁闷,“我怕到了那天我还没好。”
小简挠头,安慰着说:“感冒也不耽误给祁总过生日啊。”
“可是如果我感冒,又恰逢下雪天,二哥是不会让我待在室外的。”裴疏槐很惆怅,“那还怎么给他过生日啊?”
“室内也可以过啊。”小简给他出主意,“可以包一家高档餐厅,铺上满满的红玫瑰,小提琴曲拉起来,您再穿一身燕尾服,帅翻他!”
裴疏槐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看了三秒,说:“可我们经常去高档餐厅吃饭,什么小提琴红玫瑰燕尾服,这一套公式都用烂了。”
“也对哦。”小简叹了口气,“那裴哥,您原本是怎么打算的?为什么非要去室外?”
裴疏槐说:“室外有雪啊,好看。”
小简很期待,“除了这份上天的馈赠,您还准备了什么?”
“烟花,小的那种。”裴疏槐说。
小简嘴角抽搐,“这是祁总的生日,不是你俩一起过新年,买烟花干什么?”
“过生日不能放烟花吗?”裴疏槐说,“谁规定的?”
“倒是没谁规定。”小简在他腿边的矮凳落座,“您不会就准备拿烟花当生日礼物吧?”
“怎么可能?”裴疏槐哼哼,“山人自有妙物。”
天气预报还是准的,几天后初雪飘然而落,兰因公馆静坐雪幕之中。
祁暮亭下了车,迈步进入庭院中,老远就看见草莓穿着件浅紫色的冬衣在厅外等候,小家伙还戴了顶同色小帽,眼睛溜圆,见了他就蹦跶起来。
“过来。”祁暮亭走近了,招手,接住蹦过来的草莓,抱进怀里。他单手帮草莓拢住要掉下去的帽子,目光含笑,“这件衣服穿着还挺好看。”
草莓在他怀里乱拱,发了癫。
祁暮亭进了客厅,老章上前送上一只木盒,说:“新一岁,要平安如意。”
“谢谢。”祁暮亭接过,是一只平安佩。
老章无需说太多,问:“小裴今晚几点回来,要不要给他做点夜宵?”
祁暮亭摇头说不用,“到点了就去休息吧,他回来有我伺候。”
“好嘞。”老章揉揉草莓,关了电视,上楼去了。
祁暮亭抱着草莓回了主卧,只开了外边的两盏灯。一人一狗坐在沙发上,打开投影,看裴疏槐的剪辑视频,全是祁暮亭收藏的。
茶几上放着一摞纸,祁暮亭拿起来一看,是裴疏槐的新剧剧本,纸上勾勾画画,布满笔记,每一页脚还有一只手绘的表情包,打坐的躺尸的跳舞的,每天都不一样。
祁暮亭轻笑,把剧本放回原位,纸沾到桌面那一瞬间,他突然反应过来。
今早他和裴疏槐一起出门的时候,桌上还没有剧本,那这剧本是……
“唰!”
客厅的灯突然暗了一盏,祁暮亭呼吸一滞,转头看见点点萤火从不远处的立柜后方走出,捧着火光的人眉眼含笑,走路的姿势竟有点僵硬,他走过来,说:“你回来了。”
“……嗯。”祁暮亭看着他,声音泛哑,“突然从后面蹦出来,要吓死谁啊。”
裴疏槐疾言厉色,“生日呢,不许说不吉利的字眼。”
“我错了。”祁暮亭说着垂眼,在一盏灯光下看清裴疏槐手中的蛋糕,熟悉的圆盘大红色,熟悉的黑……他伸手指了指位于蛋糕一角、疑似互相啵嘴的两只不明动物,“黑鸡慕斯?”
“是黑天鹅啊。”裴疏槐还有点害羞,“没文化没见识的东西。”
这种奇形怪状的黑天鹅,祁暮亭确实是头一回见识到,他伸手接过蛋糕,近距离再次观赏,这才发现岂止这对黑天鹅有种疯疯癫癫的残缺美,就连这圆盘豆布满了坑坑洼洼。
裴疏槐应该不会找这么不靠谱的商家做蛋糕,那这就是有意设计,祁暮亭暂时看不太懂,偏偏裴疏槐还要问一句:“二哥,你知道这个蛋糕代表什么吗?”
祁暮亭看他那三分期待三分惶恐三分忐忑还有九十一分满足的小眼神,承认自己有一点慌了,如果这会儿说不知道,那岂不是辜负了裴疏槐亲自颁发的“灵魂伴侣”这个荣誉?
蛋糕一瞬间仿佛变得千斤重,祁暮亭神色自若,头脑风暴唰唰猛起,突然“啧”了一声,一副“我还能不知道你吗”的屌样。
“我知道。”他备受感动地说,“这是你为我订做的迷拉星。”
裴疏槐:“啊?”
“意为你要亲手为我打造一颗迷你星球。”祁暮亭深情款款,仿佛要当场落泪,“一颗只有我们的星球。”
沉默几秒,一个“啊”字从裴疏槐嘴里吐出来,语调缓慢上扬,倏的回落,掷地有声。
“没错。”他强忍心虚,压住笑意,一脸欣慰地说,“这都能一拍即合,我们果然是灵魂伴侣。”
竟然猜对了,祁暮亭暗自松了一口气,将蛋糕轻轻放在桌上,挡住凑上来的草莓。
“修勾不能吃蛋糕哦。”裴疏槐把草莓招到身边,“不过作为全世界最好的干爹,我们草莓今晚也有份……去那边!”
他伸手一指挥,草莓立马奔向他刚才藏身的立柜后面,叼出一盆蛋糕样式的零食。
祁暮亭看了一眼,每只小蛋糕上都画了一条草莓。
“草莓今天和爸爸一起过生日。”裴疏槐让两位寿星排排坐好,面前摆着各自的生日蛋糕,他一拍手,清清嗓子,开始唱生日歌。
感冒要好不好,嗓子不疼了,但声音还没有全然恢复,带着点嘶哑,唱起歌来倒是平添一份朦胧的温柔。他拍手,哼歌,身子左右地摇晃,点点蜡烛光后,眼睛是夜里的圆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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