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本来就不公平。”裴疏槐昨晚被榨干了,今天就膨胀了,抬起个下巴说,“我是一家之主,地位当然不同。”
祁暮亭闻言叹了口气,“既然你要拿家庭地位说事,那我无话可说,好,昨晚是我的错,对不起,以后我一定改正,绝不再犯。”
裴疏槐警惕,“这件事要怎么改正?”
“当然是不论你有多想要,我都不碰你一下。”祁暮亭沉声道,“绝不逾矩,一生清白。”
这句话背后的危险意思实在太明显了,祁暮亭说的“不碰一下”是真正的手都不伸吗?当然不是,他一定是要把裴疏槐送到最后的关卡门口,临门一脚却就是不踹,磨得裴疏槐生不如死,怎么求都没用。
“不要哇!”裴疏槐脸上一变,捧起祁暮亭的脸,恳求道,“我这么嫩的一棵小苗,要是不按时浇水,会蔫儿的。”
“浇水,你嫌弃太多,不浇,你又不答应。”祁暮亭无奈,“沅沅,我真难。”
裴疏槐危险发言:“那你以后听我的好不好?我说够了就够了。”
祁暮亭感到为难,“可你在床上的话能信吗?你心口不一啊,而且如果真的这样,那我是你的人工抚|慰棒吗?全靠你控制。”
再说下去就要被彻底反攻为守了,裴疏槐识相地选择退场,结束这一场争论。他掐了掐祁暮亭的脸,笑得颇为憨厚,“嘿嘿。”
“就知道傻乐。”祁暮亭说,“起床。”
“起了起了。”裴疏槐往后一坐,脸上就写着“废物”俩字。
祁暮亭摸他脑袋,掀开被子下地,去给裴疏槐搭了套出门的衣服,站在床边招招手。裴疏槐爬到床边,让祁暮亭给自己穿好衣服,又嫌弃丑,“你穿大衣,多帅啊,我穿袄子,显得肥。”
裴疏槐的身形怎么穿都不会显得肥,他就是想超风度。
祁暮亭了然,却不许,伸手打开裴疏槐试图脱掉袄子的手,然后抖了抖秋裤,套上裴疏槐的双腿。秋裤拉到大腿下侧,他掐了掐手指边的那一小圈腿肉,裴疏槐就站起来,让他把裤子拉到腰上。
袜子是绒袜,还带了只狗耳朵,穿上去软乎乎的。
裴疏槐活动脚趾,眼睛一瞟,在祁暮亭要起身的那一秒抬脚压住他的两侧肩膀,使坏地不许他起来,可惜遭到自个儿的实力背刺,祁暮亭还是轻易地起来了,而他的双腿被往后一掀,整个人都倒了下去,差点翻了个滚。
捣蛋鬼“哎呀哎呀”地叫唤,被祁暮亭握住脚踝拖回床边,再套上一条柔软的休闲拖地裤。
打扮完小裴,祁暮亭自己去衣柜边换衣服,小尾巴跟上来,在他身后打着转,时不时还伸手往他身上戳一下。套上大衣,祁暮亭突然转身,伸出指头勾住裴疏槐又戳向他后腰的手指,戏弄地捏了两下,问:“干什么呢?”
“戳一戳也不行啊?”裴疏槐缩回被捏得发热的手指,伸手替祁暮亭扣好腰带,双手趁机把手下的腰身盘了一圈,嘶溜嘶溜,“好腰!”
祁暮亭吸了口气,伸手把闹腾鬼拽进怀里,手臂紧紧地揽着他后腰,笑着恐吓道:“没完了是吧?今天还出门吗?嗯?”
“出!”裴疏槐嘿嘿笑,掐着把嗓子,“小的不敢啦,大王饶命!”
祁暮亭好奇,“这是太监音吗?我看电视剧里的太监都是这副嗓子。”
“操!”裴疏槐双腿一跃,狠狠地夹住祁暮亭的腰,伸手戳他脑门,恨恨道,“你才太监!”
祁暮亭抱着他往浴室走,闻言不轻不重地顶了他一下,笑道:“再说一遍?”
傻子才说,裴疏槐把头趴在他肩膀,做个很识相的哑巴。
洗漱完,裴疏槐先溜达出浴室,被祁暮亭拽回来,套上围巾和帽子,都是一个系列,纯白色的,帽子上和围巾尾巴上用线订了一朵小黄花,和裴疏槐的奶油紫中长款袄子挺搭配。
裴疏槐去照了下镜子,说:“我这样穿好青春!”
祁暮亭伸手按住他的后腰,推着往门外走,“本来年纪就不大。”
裴疏槐摸了下兜里的口罩,“我们俩走一起,他们会不会认为你是我哥?”
“不知道。”祁暮亭伸手一揽,把裴疏槐的腰身控在臂弯,说,“可是哥哥会这么搂着你吗?”
“会呀。”阮鹭正在客厅打游戏,抬头这么一说,“我哥哥就会。”
“有你什么事?”裴疏槐说,“收拾收拾,一起出去吃饭。”
阮鹭倒不介意和情侣一起同桌共餐,但他怕祁暮亭不乐意让人搅扰自己和小裴同学的两人时光,便很是上道地摇了摇头,说:“这么冷,我才不出去,我要点外卖。”
“行吧。”裴疏槐也不强求,和祁暮亭一起出门了。
出了门又是个问题,晚上吃什么呢?
祁暮亭提供了几个选择都被裴疏槐一一排除,这人嘴上说吃什么都行,但又什么都不选,怪难伺候的,好在天降大道,陆安生打了电话来,邀请组一桌四人火锅。
恋爱要谈,兄弟之情也要兼顾,裴疏槐当即答应,和祁暮亭去了一梦庭。他可以刷脸,还有密码,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陆安生家门口,刚要按密码,突然想起陆安生现在不是单身狗了,万一这么直接进门打扰人家办事了怎么办?
裴疏槐觉得自己真他妈体贴,不按密码了,按门铃。
门铃响了几秒,门从里面被人拉开,傅致穿了件睡衣,脖子上全是印记。他笑着说:“进来。”
“傅致哥,这是我专门给你们买的。”裴疏槐换了鞋,转身从祁暮亭手中接过一只礼盒,双手奉上,先讨好一下未来可能会成为他领导的傅致,“都是上好的药材,给两位补补身子。”
“送什么玩意儿,找抽是吧?”陆安生从后面走上来,把礼盒接了扔傅致怀里,一把勾住裴疏槐的脖子,“给我麻溜地进来。”
兄弟俩要闹,祁暮亭不管,在玄关处换了拖鞋,反手关上房门。
傅致把礼盒放到客厅的橱柜上,招呼祁暮亭到中岛台坐,“喝点什么?”
祁暮亭要开车,不能喝酒,就说:“随便。”
“给你泡杯牛乳茶?”傅致指了指后边柜子上的一只可爱礼盒,“小裴买的。”
祁暮亭点头,就喝这个,偏头一看,兄弟俩挤在沙发一角,俩颗头凑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什么。
“操,咬得好凶。”裴疏槐扒拉着陆安生的领口,啧啧称奇,“疼不?”
陆安生靠着靠枕,懒洋洋地说:“爽。”
裴疏槐一副“嫁出去的哥哥泼出去的水”,被陆安生轻轻踹了一脚,他也不反击,说:“你跟舅舅说了你和傅致哥的事情没?”
“还没。”陆安生说,“老头估计是察觉到什么了,每天都来催我相亲,还说什么也不必一定要门当户对了,只要家世清白,姑娘人好,就行。”
裴疏槐说:“那你是怎么应付的?”
“就说没喜欢的姑娘呗,相亲也不去了。”陆安生笑道,“把老头气得跳脚,昨晚上还打电话把我骂了一顿。对了,他还说你了。”
裴疏槐偏头看了眼正在和傅致闲聊的祁暮亭,转头问:“说什么了?”
“说你年轻气盛,混账了这么多年,竟然落祁总手里了,可别哪天哭唧唧地卷铺盖回家。老头这是不看好你们俩呢。”陆安生坏心眼,“我跟你支个招,你有空了,就领着祁总去趟s市,去老头跟前晃悠一圈。”
“夺笋呐。”裴疏槐赞同这个主意,表示有机会一定要去,他琢磨了一会儿,又说,“我真是搞不懂了,为什么大家都不看好我们俩?”
陆安生举起双手,澄清道:“什么大家,不包括我吧?”
“就是个统称。”裴疏槐把身后的抱枕挪到腿上,用胳膊压着,把陈思的事情给陆安生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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