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武艺惊人,钢刀闪烁着银光,直逼刘非面目。】
刘非感觉自己的身子不听使唤,快速向后退了两步,咚一声撞到了凭几,身形不稳,一个踉跄,猛地跌倒在地上。
【眼看刺客的兵刃袭向刘非,便在这一刹那,一抹黑影冲上前来,一把搂住刘非的腰肢,不顾一切的将人护在身后。】
【是祁湛!】
【祁湛满眼担心,紧紧搂住刘非,面容上哪里还挂得住平日里的冷漠肃杀,紧张担心的询问:“受伤没有?快给我看看!”】
咯噔!
刘非心窍一突,目光在混乱的人群中寻找梁错。
【梁错透过重重的人群,面容带着阴鸷的微笑,深深的凝视着刘非与祁湛,眼底是一片冰冷的了然……】
是圈套,甚么刺客,根本是梁错的试探!
“有刺客……有刺客!!快护驾……”
刘非浑浑噩噩的,耳畔突然传来嘈杂的呼喊声,一下子将刘非从预示之梦中唤醒了出来。
他猛地睁开眼目,歌舞升平的宴席突然混乱起来。
“有刺客!!丹阳卫!快,丹阳卫护驾!”
刘非环视左右,和梦境一模一样,恐怕自己方才小憩的那段时间,方思已然与梁错接头完毕了,至于刺客,根本不是真正的刺客,完全是梁错寻来试探自己与祁湛干系的手段罢了。
刘非目光晃动,果然在混乱的人群中找到了梁错,梁错眯着一双狼目,眼神幽幽的,似乎在等待自己的猎物主动送上门。
“太宰,当心!”屠怀佳大喊一声。
银光一闪,刺客向刘非直扑而来,刘非早有准备,因着预示之梦的缘故,他顺利避开了绊倒自己的凭几,刺客扑了个空。
啪——!!
钢刀直接将凭几劈碎。
祁湛猛地站起身来,神情严肃而紧张,手臂青筋暴凸,大步冲向刘非。
“不好……”刘非暗叹一声。
不管祁湛和“自己”到底是甚么干系,一旦被梁错察觉,绝对后患无穷。
刘非眼眸微动,似乎想到了甚么法子,趁着祁湛还未冲过来,刘非突然转头跑向梁错。
“陛下!”刘非微微蹙眉,一张清冷的面容,挂上担心的神色,像模像样不顾一切的冲向梁错,道:“当心!”
梁错安排了刺客来试探刘非,自然不能只是刺杀刘非,唯恐被旁人看出了端倪,因此那些刺客同样装出要行刺梁错的模样。
刺客假装提刀而来,哪知刘非半路杀了出来,刘非冲过去,一把抱住梁错,用自己的背心对着刺客的刀刃。
眼看钢刀便要没入刘非的背心,梁错心头一紧,反手搂住刘非的细腰,将人往旁边一带。
嗤——
刀刃堪堪蹭过刘非的手臂,宽大的太宰衣袍被割破,淅淅沥沥的鲜血滴落而下,染红了梁错的手背。
梁错感觉到鲜血的温热,脑袋里“嗡——”的一声,一股怒火冲天而起,紧紧搂着刘非,呵斥道:“你不要命了,冲过来做甚么!”
刘非的手臂微微刺痛,但伤口不深,只是擦伤,咬了咬唇角,仿佛做错事一般垂下眼目,道:“陛下恕罪,臣方才一心护驾,并未想许多。”
梁错的眼神瞬间复杂起来,深深的凝视着刘非……
第30章 举止亲密
梁错心头一震,他设想过无数次,在这个圈套里,无非便是两种结果。一种,刘非与燕人有染,和祁湛的确认识,且关系匪浅;另一种,刘非与燕人并无干系。
然,梁错万没想到,眼前竟出现了第三种结果……
刘非为了护驾,不惜用自己单薄的后背为自己挡刀。
刺客亦没想到刘非会见血,当时有些慌张,一抬头,便看到陛下眼神凉飕飕阴森森的扫过来,刺客们哪里还敢逗留,立刻调头闯出了升平苑。
“哥哥!”屠怀佳催促道:“快去抓刺客啊!愣着做甚么?!”
屠怀信不着痕迹的微微蹙眉,这些刺客明目张胆不说,还如此熟悉升平苑的地形,撤退的迅捷无比,便好像……
好像是自己人一般。
屠怀信稍作迟疑,朗声道:“丹阳卫随我来!”
刘非冲向梁错,祁湛始终晚了一步,别说与刘非有染了,便是连刘非的一片衣角也没有碰到。
梁错感受着掌心中温热的鲜血,扶住刘非,道:“快,随朕去包扎。”
罢了又朗声道:“医士何在!”
医士提着药囊,风风火火的赶到路寝殿,来不及作礼,已然被梁错拽起来,叫他给刘非止血包扎。
刘非的伤口只是擦伤,并无大碍,甚至已然不怎么流血,医士战战兢兢的将伤口处理干净,敷上药散,然后仔细的包扎起来。
梁错眯眼道:“如何?”
医士赶紧回话:“回禀陛下,太宰的伤势不重,并无大碍,将养个三两日,等伤口结痂便好。”
刘非垂着眼目,一副“低眉顺眼”的乖巧模样,微微挑了挑眉,他是故意往刀尖上撞的,自是掌握了分寸,受伤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刘非拱手道:“谢陛下关怀,只是……燕饮还未结束。”
“还管甚么燕饮?”梁错让他坐下来,道:“你受伤了,便不必回燕饮去,朕会令大行的人去款待北燕使团,刘卿安心养伤便是。”
“谢陛下恩典。”刘非一板一眼的作礼。
“陛下……”殿中侍奉的寺人有些子迟疑,上前来与梁错耳语了几句,梁错当即蹙眉,一张冷酷的脸面充斥着不耐烦,冷声道:“朕知晓了,让他等着。”
寺人恭敬的退下去,刘非顺着殿门往外看了一眼,殿外似乎有人在等候,合该是想见梁错。
梁错温声道:“刘卿今日便在朕这里歇息,方思,你好生照顾你家郎主。”
“是,方思敬诺。”方思规规矩矩的应声。
梁错又看了一眼刘非,确定他的伤口已然不流血,这才转身大步离开路寝殿。
嘭——
“卑、卑将有罪!”
一个丹阳卫打扮的将士跪在地上,不停的叩头请罪:“卑将死罪,还请陛下恕罪!陛下……卑将也不知……不知大冢宰会、会突然冲过来……”
梁错凉飕飕看着他,道:“朕令你做做样子,假装行刺,谁让你真正动手了?”
“是是是,卑将……卑将未能领会陛下深意,卑将有罪!”
路寝殿的大门关闭,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梁错训斥丹阳卫的声音,不过并听不真切。
刘非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又侧头去看方思,仔仔细细的打量。
倒贴贱受在书中只是一个炮灰,剧情本就不多,他身边的随侍更加没有多少剧情,没成想还有这样的隐藏情节等待着自己。
“郎、郎主?”方思被他打量的浑身发毛,不知为何,总觉得刘非那淡淡的眼神中,尽是透彻的了然,仿佛可以洞穿人心,看透一切。
方思心虚的抿了抿嘴唇,道:“郎主可要饮水?方思为郎主倒水。”
他说着,赶紧背过身去倒水,掩饰自己的心虚。
哗啦啦——
热水缓缓倒入羽觞耳杯之中,一时间宽阔的路寝殿中只剩下了倒水的声音,更显寂静。
刘非幽幽的开口,道:“方思,我在燕饮之上小憩之时,仿佛看到你离开了一会子,你去做何了?”
哐当——!!
方思手一抖,盛满热水的羽觞耳杯瞬间打翻,热水泼洒出去,一滴没有浪费,全部洒在方思的手背上。
“嘶……”方思被烫的一个激灵,但皮肉的疼痛,完全没能掩饰他的心慌。
“我……”方思竭尽全力绞尽脑汁想要解释。
刘非却走了过来,并没有再逼问方思,而是用帕子轻轻的擦掉他手背上的水渍,关切的道:“烫到没有?都红了,怎么如此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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