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夫人气得浑身打颤,双眼一翻,竟是被气晕了过去。
“太夫人!”
“不好了,太夫人昏厥了!”
“快!快去叫医士!”
宋国公府杂乱不堪,刘非与梁错押解着梁多弼离开,刚一出宋国公府,便看到太宰府的车子停在路边。
刘离打起帐帘子,道:“非儿,上车罢。”
刘离是专门来接刘非的,显然又开始棒打鸳鸯的模式,不想让刘非跟着梁错回宫。
梁错微笑道:“长辈,今日夜了,不如……”
不等他说完,刘离已然道:“不如陛下早些回宫歇息。”
梁错:“……”
梁错没有法子,只好回宫歇息,刘非则是跟着刘离回了太宰府休息。
刘非睡了一个好觉,因着昨夜忙到后半夜,日上三竿才醒来。
方思伺候他更衣,道:“郎主,司理署的梁任之来了。”
“梁任之?”刘非奇怪,他跑来做甚么?难道是与昨日查抄相关?
刘非洗漱更衣,来到前堂,果然看到了梁任之。
他板着脸,不苟言笑,坐在席上,看到刘非入内,起身作礼,道:“太宰。”
刘非道:“不知司理大夫,今日前来,可是有甚么要紧事?”
梁任之道:“并非公事,而是……”
他顿了顿,拿出一瓶伤药,道:“昨日查抄匪贼宅邸,太宰的兄长似乎扭伤了手腕,下臣常年在司理打交道,备得一些不错的跌打药,所幸今日无事,特意为太宰送来。”
刘离扭伤了手腕?
刘非并不知刘离扭伤了手腕,赶紧让方思请刘离出来,刘离也有些诧异,活动了一下手腕,道:“只是轻微的扭伤,已然不怎么疼痛了。”
昨日的场面太过混乱,刘非都不曾注意,刘离竟然扭伤了手腕,回来之后刘离也不曾谈起,也没有请兹丕黑父医治,若不是今日梁任之说起,刘非根本不知情。
梁任之道:“这伤药十足管用,若是刘君子不弃,便拿着用罢。”
他说完,似有些迟疑,道:“下臣还懂得一些推拿的手法,可以配合伤药活血化瘀。”
刘离想要拒绝,毕竟他与梁任之根本没甚么接触,昨日才第一次见面,这又是送药,又是按摩的,听起来有些……殷勤。
刘非却拉住刘离,道:“不知道会不会麻烦公孙?”
“自是不麻烦。”梁任之道。
刘离奇怪的道:“你捣甚么鬼?”
刘非低声道:“你难道忘了那个黑衣服的变态?”
刘非说的,自然是那个黑衣执剑的男人,抓了几次,都没能将他抓住。
刘非悄声咬耳朵道:“梁任之若是为你按摩涂药,你说暧昧不暧昧?那个黑衣服的变态,一定会按捺不住出现的。”
刘离眼皮狂跳,刘非催促道:“那便劳烦公孙了。”
梁任之道:“不劳烦。”
刘非推着刘离坐在席上,还故意让刘离距离梁任之很近,二人的膝盖几乎碰在一起,若有似无的。
梁任之将跌打的伤药倒出来一些,涂抹在刘离的手腕上,然后轻轻推开,开始推拿按揉。
“嘶……”刘离一抖,似乎觉得有些疼痛,单薄的肩膀颤了一下。
梁任之道:“对不住,我轻一些。”
刘离摇摇头,道:“无妨。”
刘非趁着他们推拿,站起身来,看似不经意的晃悠到大堂的门口,往外看了几眼,没有人,别说是黑影了,甚么影子也没有。
刘非回头看了一眼,梁任之还在给刘离推拿,道:“好了,请刘君子活动了一下手腕,看看好些了没有。”
刘离试探着活动了一下,惊喜的道:“真的不疼了?多谢公孙。”
刘非没看到黑影,连忙跑回来,道:“哥哥,你难道忘了,你的左手也疼。”
“也疼?”刘离活动了一下左手,不疼,好好儿的。
刘非对他眨眨眼目,低声咬耳朵,道:“那个黑衣服的变态还没出现,再揉一会子。”
刘离一阵无言。
梁任之蹙眉道:“刘君子的左手,可也受伤了?”
刘离微笑,滴水不漏的道:“不瞒公孙,的确……也有一些疼,只是不严重,不好麻烦公孙。”
梁任之道:“并不麻烦,请刘君子把左手伸出来,下臣为刘君子推拿。”
刘离又伸出了左手,其实他左手一点子也不疼,完全没有受伤,硬着头皮让梁任之推拿,刘非则是又晃到大堂门口,仔细观察,放眼望去,除了偶尔走过去的几个仆役,完全没有可疑人士。
“好了。”梁任之推拿很麻利,道:“请刘君子试试看,可好些了?”
刘离本就不觉疼痛,像模像样的晃了晃手腕,客套的道:“已然无事了,真真儿是多谢公孙。”
梁任之道:“不必谢,举手之劳。”
那边已然推拿完毕,黑衣执剑之人竟然没有出现,刘非蹙眉,喃喃自语的道:“奇怪,难道那变态,还是有选择性的变态?”
梁任之很快便告辞离开,刘离道:“如何,你的计划落空了?”
刘非百思不得其解,道:“你与那个梁任之,又摸又揉的,那个变态,为何不出现?”
刘离眼皮狂跳,甚么叫又摸又揉,听起来很不正经。
刘非若有所思的道:“难道……那个变态,只吃梁错的醋?”
他想到这里,拉住刘非道:“咱们进宫去罢。”
刘离道:“进宫去做甚么?”
刘非一笑,道:“马上要到午膳的时辰了,咱们进宫去找梁错用膳,正好方便你与梁错暧昧,把那个变态引出来。”
刘离:“……”头、头好疼。
刘非拉着刘离进宫,梁错本是很乐意与刘非一同用膳的,他巴不得刘非来找自己,只是……带个大舅哥来,算怎么回事?
刘离本就力求棒打鸳鸯,拆散刘非与梁错,今日刘非还十足乖巧,主动让刘离坐在二人中间,道:“哥哥,你坐这里。”
刘离无奈的坐下来,刘非还挤刘离,让他再往梁错身边靠一靠。
梁错不敢挨得长辈太近,缩着肩膀,小可怜一样往旁边缩了又缩,几乎缩成一个条状,反观刘非,霸占了一大张案几,活脱脱一个大地主。
刘非笑盈盈的道:“陛下,兄长他扭伤了手腕,不好用力,陛下你来喂兄长用膳罢。”
“朕……咳咳!”梁错刚喝了一口汤羹,呛得直接咳嗽出来,脸红脖子粗的。
让朕喂大舅哥用膳?
刘离道:“别闹。”
刘非则是一本正经的道:“没闹,你难道不想引出那个变态么?”
刘离自然是想知晓那人是谁,可是……刘非这提议,难道还不是瞎闹么?
刘非催促着,道:“陛下,就喂兄长食这道鱼丸罢。”
梁错眼皮狂跳,连连干笑,道:“这……”
刘非用小匕舀了一只鱼丸,将小匕塞在梁错手中,抬了抬下巴,示意梁错将鱼丸喂给刘离。
梁错:“……”
刘离:“……”
众人僵持半天,梁错硬着头皮,眼一闭,心一横,举着小匕塞过去,的确是塞过去。
刘离张口含住鱼丸,小匕正好撞在他的牙齿上,“嘶……”刘离痛呼一声,捂住自己的嘴巴。
梁错这才发现自己干了“坏事”,连忙道:“对不住对不住,长辈没事罢?”
刘非探头看了看路寝殿的大门,没有声音,没有动静,一切静悄悄的。
刘非摆手道:“再喂一颗鱼丸。”
梁错头疼欲裂,刘离则是感觉牙疼……
刘非道:“刚才喂得太快了,慢一点,暗昧一些,旖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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