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一步?”梁错奇怪,看了一眼刘非,难道有甚么话,都不能当着刘非的面说?
刘非道:“你要说甚么?”
刘离一笑,道:“不许偷听。”
说罢,刘离与梁错便走到远处,刘离了解刘非,这个程度刘非正好听不见他们在说甚么。
一改方才顽笑的态度,刘离开门见山的道:“陛下可心仪于刘非?”
“自然。”梁错笃定,一个磕巴也没打。
刘离轻笑一声,颇有些嘲讽,道:“那敢问陛下,心仪于刘非甚么?”
梁错道:“自是全部。”
刘离提问:“不管刘非是甚么人,甚么样的身份?”
梁错郑重的道:“朕喜欢的刘非,不是他的身份,也不是他的地位,不管他是甚么人,朕的心意,都不会改变。”
刘离仿佛被他逗笑了,道:“即使刘非永远也不会喜欢陛下?”
梁错被他说得一愣,刘离咄咄逼人的道:“我很了解刘非,他没有明确回应过陛下的心意罢?”
的确,之前梁错的表白被刘非拒绝过,但二人相处的十足亲密,这让梁错险些忘了,刘非还未回应自己的心意。
刘离重复道:“即使刘非永远也不会喜欢陛下,陛下还会心仪于刘非么?”
梁错眯起眼目,沙哑的道:“朕会。”
刘离又笑了,道:“陛下的回答,还真是自信呢,可惜,没有甚么是可以亘古不变的。”
梁错道:“请长辈放心,朕可以证明给长辈看。”
他说罢,有些迟疑,道:“长辈如此想法,可是被甚么人伤过心?”
刘离没有看梁错,而是看向远处,似乎在回忆甚么,幽幽的道:“伤心?不,只是被一条狗咬过罢了。”
第102章 暗许终生
狗?
梁错不知刘离说的是甚么狗,但下意识想打喷嚏,总觉得鼻子痒痒的,好像谁在背后说自己坏话似的。
刘离回过神来,道:“与陛下说实话罢,其实……刘非已然有心仪之人了。”
“谁?”梁错立刻追问。
刘离微笑,道:“是我弟弟的青梅竹马,他们早就暗许终生。”
青梅竹马?梁错眯着眼睛仔细思索,刘非哪里来的青梅竹马,若是说早年在南赵认识的人,怕是只有赵舒行了,但刘非并没有接受赵舒行的心意。
梁错试探的道:“甚么青梅竹马,为何朕没听刘非提起过?”
刘离挑眉,唇角的笑容更大了,道:“陛下或许也知,……刘非他失忆了,以前的事情,全都记不得,其实我弟弟从小便有一个青梅竹马,二人顽的很好,长大之后更是情投意合,只不过后来我弟弟遭逢变故,被迫与这位青梅竹马分开,如今我弟弟虽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但心里还会下意识思念这位青梅竹马,以至于他不能接受任何人的心意,陛下,你可明白?”
梁错听的“心惊肉跳”,刘非潜意识里在意那个青梅竹马,所以才迟迟不接受朕的心意?
刘离看到他的表情,便知道梁错已然信了大半,继续道:“我弟弟也是个可怜人,以前的事情大多记不得了,唯独是对此念念不忘,好似有了执念,倘或……倘或这位青梅竹马出现在我弟弟的面前,他一定会记起所有的往事。”
梁错更是心惊肉跳,如果青梅竹马出现,刘非全都记起来,岂不是要和那个青梅竹马双宿双飞,从朕的身边消失?
不可!
绝不可让这样之事发生……
刘非很是好奇,“自己”都会对梁错说甚么,还要避讳着自己,这么远的距离,完全听不清楚。
刘非屏住呼吸,一点点的往前挪动,借着花园中树木的掩护,迂回前进,蹭到了梁错与刘离身边不远的地方。
那二人正好没有说话,刘非更是好奇,为甚么不说话?
就在刘非抻着耳朵仔细听的时候,刘离突然开口了,道:“别鬼鬼祟祟的躲着,出来罢。”
刘非一看,被发现了?干脆大大方方的走出去。
刘非道:“甚么鬼鬼祟祟,这里是非的太宰府,只是随便散一散而已。”
刘离轻笑一声,也没点破,反正自己要对梁错说的,已然全都说完了。
刘非走出来,梁错立刻看了他一眼,眼神酸酸的,还带着一点委屈,看得刘非莫名掉了一地起皮疙瘩。
刘离到底对梁错说了甚么?让梁错露出这样被抛弃的小奶狗表情?
梁错此时心里委屈极了,原来刘非一直没有回应自己的心意,是因着他早就有喜欢的人了,虽然失忆,忘记了那个喜欢的青梅竹马,但下意识的无法回应旁人,所以才迟迟不给自己答复。
梁错很想问问,那个青梅竹马能有朕好么?刘非的青梅竹马,年纪肯定和刘非差不多,那绝对比朕年长,从体力方便,他便输了个透彻,还有,朕的胸肌他肯定也是比不得的,又输了个底朝天,朕就不明白,刘非喜欢他甚么?
但梁错不敢问出这个问题,是了,他不敢,堂堂一朝天子,竟有不敢问的问题。梁错生怕自己问出来,会刺激到刘非,让他想起那个青梅竹马,如此一来,岂不是适得其反?若刘非再与青梅竹马双宿双飞,朕变成了做嫁衣的傻子,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大傻子!
因此梁错只是委屈的盯着刘非,眼神委屈至极,可怜巴巴的,欲言又止,张嘴好几次,但最后甚么也没说。
刘非并非急脾性,但这会子也被梁错弄得浑身不舒服,他干脆看向刘离,将刘离拽到一边,低声道:“你方才都说了甚么?”
“没甚么。”刘离微笑。
刘非道:“我才不信。”
刘离道:“真的没甚么。”
刘离并不回答,只是与刘非绕圈,最后笑眯眯的道:“我只是……在多疑的梁错心中,种下了一颗多疑的种子罢了。”
刘非:“……”我自己还真是不遗余力的拆散我自己……
刘非干脆转移了话题,道:“我一直想问问你,茶楼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谢文冶显然与茶楼有关系,梁多弼饮了君子醉之后,反应那般剧烈,如今账单中还有梁多弼的名字,这个君子茶楼,定然不简单。”
刘离点点头,道:“非儿觉得不简单,那必然不简单。”
刘非:“……”我自己好肉麻。
刘非道:“所以才想问问你,你不是经历过的事情比我多么,你干脆告诉我前因后果,难道是有甚么不能说?”
刘离笑起来,道:“傻弟弟,哪有甚么不能说,你还当天机不可泄露呢?若是有天机,我恨不能与你说十遍。”
刘非奇怪的道:“那是如何?”
刘离道:“每一次改命,事情的轨迹都会发生改变,如今你改了这么多事情,事情的轨迹早就折腾的烂七八糟,我以前经历过的三十九次,从没有甚么君子茶楼,所以这一点,我也不知情。”
“原是如此。”刘非点点头。
刘非又蹙起眉头,道:“种种事情,都指向茶楼,我想查一查这个君子茶楼。”
梁错见刘非与他“哥哥”一直在说悄悄话,自己也不好走过去偷听,毕竟在长辈面前,还是要留下好印象,这样才能比过青梅竹马。
梁错站在旁边等了许久,许久之后,实在是不放心,万一长辈与刘非说了甚么,叫刘非把青梅竹马给记起来,那可如何是好。
于是梁错硬着头皮走上去,道:“刘非,长辈大病初愈,还是请长辈坐下来再说话罢。”
刘非总觉得怪怪的,梁错叫另外一个自己是长辈,自己的确年长梁错一些,但还是很奇怪。
众人回到花园中重新坐下来,梁错殷勤的将自己带来的茶点摆上,各种各样,简直十全大补,全都是用最名贵的食材做成的。
梁错亲自给刘离添茶,道:“不知长辈可是有甚么烦心事儿?可以让朕为长辈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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