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错并着刘非、梁翕之、晁青云一同赴宴,曲陵军护卫,浩浩荡荡的来到燕饮大营。
“梁主!”
一道柔软的嗓音飘过来,又绵又轻,不知是不是错觉,其中还带着一股柔弱的风韵,完全不像是领兵的将领。
“清欢可把梁主盼来了。”
说话之人正是此次监军——赵清欢。
赵清欢殷勤的迎出营地,伸手去碰梁错,刘非早有准备,踏前一步,横插在梁错与赵清欢中间,道:“赵皇子,久违了。”
赵清欢脸面不可抑制的一抖,笑容微微有些僵硬,谁都知晓,赵清欢并非真正的皇子,自从屠怀佳的事情闹开之后,这已然成了众所周知的秘密,只不过旁人碍于赵清欢的面子,不怎么明面上提起罢了,最多只是茶余饭后消遣之时谈两句。
刘非这般唤他,分明便是故意为之。
偏偏赵清欢不能动怒,干笑道:“梁太宰如此贵人,竟还记得清欢。”
刘非似笑非笑的道:“谁让赵皇子如此美艳多娇,让人过目不忘呢?”
梁错多看了刘非一眼,美艳多娇?难不成刘非还喜欢这样的?
赵清欢赔笑道:“请,梁主请,太宰请。”
众人进入宴席坐下,刘非环视着案几上的美酒佳肴,道:“赵皇子,不介意外臣试毒罢?”
赵清欢眼皮狂跳,道:“怎么会介意呢?自是不介意的,梁太宰请便、请便!”
刘非示意,方思一一试毒,道:“郎主,酒菜无异。”
赵清欢笑道:“梁太宰便是谨慎,清欢此次前来,诚意十足,其实……清欢亦知晓,我大赵的兵力是万万赶不上梁主的,清欢哪里敢不自量力,有意求和,不知梁主意下如何?”
“哦?”梁错挑眉:“求和。”
“正是呢。”赵清欢低眉顺眼的看向梁错,很是懂得讨好一个上位者,道:“梁主丰功伟业,兵马攻无不克,清欢仰慕已久,先敬陛下一杯。”
赵清欢站起身来,端着羽觞耳杯上前,“啊呀——”毫无意外,果然如同预示之梦一般无二,做作的将酒水泼洒在了梁错的身上。
“对不住!对不住!是清欢手抖了,清欢竟如此笨拙,将酒水洒了梁主一身!梁主勿怪,若不然……清欢为梁主更衣?”
梁错皱了皱眉,夏日炎热,尤其是赵河的夏日,本就潮湿,被酒水泼了一身更是难受,不悦的道:“不必了。”
赵清欢连声赔不是,楚楚可怜的道:“清欢失仪,梁主莫怪啊,梁主若是不弃,前面便有营帐,请梁主前去更衣。”
梁错不悦的站起身来,没有说话,直接抬步离开了宴席。
赵清欢见到梁错离开,眼眸转动,立刻迫不急的也离开了燕饮,往营帐的方向而去。
刘非眯了眯眼目,冷笑一声,侧头道:“方思。”
“郎主,”方思立刻上前,道:“有甚么吩咐?”
刘非对方思耳语了几句,方思点点头,道:“是,郎主。”
刘非吩咐罢了,也起身离开了燕饮。
梁翕之奇怪的道:“诶,陛下更衣,太宰怎么也走了?”
晁青云呷了一口薄酒,淡淡的道:“侯爷吃酒便好。”
梁翕之啧了一声,道:“孤又不是只知晓吃!”
赵清欢来到营帐门口,屏退了左右,悄无声息的打起帐帘子,跻身进入。
果然看到一男子,背对着帐帘子正在更衣。
赵清欢心头狂跳,快速走上前去,柔柔的道:“梁主。”
“梁错”微微侧目,但没有回身,似是看了一眼赵清欢,并未开口说话。
赵清欢一时有些冷场,干脆面露羞赧,轻轻一勾,将蹀躞带扣打开,“哗啦——”衣衫剥落,纷纷坠在地上。
“梁主!”赵清欢轻呼一声,从后背搂住了“梁错”,紧紧的贴着“梁错”的背心,故意喘息道:“请梁主怜惜!”
“梁错”还是没有说话,亦没有动,便任由赵清欢这么抱着。
赵清欢迟疑了一下,不知梁错这是甚么意思,既不同意,也不拒绝,甚至都不开口说话。
赵清欢干脆一咬牙,道:“梁主想必也知,清欢虽为南赵皇子,但其实并非宗族子弟,不过是南赵找来的提倡假物罢了,清欢……清欢实则也是苦命之人,呜呜……”
赵清欢哭泣起来,因梨花带雨喘息的更加厉害,故意用自己的胸口去撩拨“梁错”,呜咽的柔声道:“梁主明鉴,清欢在南赵,过得是朝不保夕的日子……此次赵主更是下了死令,若是清欢无法夺取北宁侯手中的兵权,那么……那么死的便是清欢啊!”
“呜呜……”
“呜……”
一瞬间,营帐中只剩下赵清欢悲戚的哭声,“梁错”还是没有反应。
赵清欢这下子尴尬了,他的面容明显僵硬起来,硬着头皮道:“清欢愿意归顺梁主,带着兵马与粮草,一并投效,若是……若是梁主答允,清欢、清欢的身子,便是梁主的了,从今死心塌地的……伏侍梁主。”
他说着,手掌顺着“梁错”的衣袍钻入,竟是要去解“梁错”的衣带。
“梁错”终于动了,微微撇手,不让赵清欢触碰自己的衣带。
赵清欢抿了抿嘴唇,楚楚可怜的道:“梁主……梁主可是有所顾虑?是了,梁主可是怕被太宰发觉?”
“梁错”动了一下,似乎示意赵清欢为何有此一问。
赵清欢道:“其实清欢早就看出来了,陛下与梁太宰的干系匪浅,那梁太宰的确是有几分姿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整个天下都是梁主的,太宰自也是梁主的……请梁主放心,清欢……清欢并非小气善妒之人,愿意与太宰一同,侍奉陛下……”
梁错将酒洒的衣袍换下来,更衣完毕离开营帐,回到了燕饮之上。
梁错敏锐的发现,刘非并不在宴席上,蹙眉道:“方思,你家郎主去了何处?”
方思恭敬的回话道:“回禀陛下,太宰有言,请陛下与诸位移步,太宰想为诸位祝酒。”
“祝酒?”梁错更是蹙眉,不知刘非要做甚么,好似神神秘秘的,便道:“先头带路。”
方思应声,道:“陛下请,诸位请。”
众人面面相觑,梁错一站起身,北梁的将士们自然要跟着起身,席间赵清欢还未归来,不知去了何处,南赵的将士面面相觑,干脆也站起来,跟着方思往前走去,看看到底是甚么助兴之事。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了一处营帐门口,无需进入,便听得一串娇喘之声,何其的有辱斯文,放荡无礼:“清欢、清欢已然脱成这般,难道……难道您还看不出清欢的诚意么?”
赵清欢?
众人均是一愣,梁错脸色阴沉下来,呵斥道:“里面到底何人?”
方思按照刘非的吩咐,并没有回答,而是“嘶啦——”一声,将营帐帘子一刀划破。
帐帘子哐啷一声掉下来,歪歪斜斜的落在地上,没了帘子的阻隔,整个营帐全部袒露出来,只见赵清欢一丝#不挂,从后背抱着一个衣着整齐的男子,那模样谄媚讨好,分明是故意勾引。
赵清欢只觉得后背一凉,隐约有风吹来,回头一看,“啊——!!”的尖叫出声,吓得他连忙捂住自己的身子,可他脱得精光,如何能捂得住?
“怎么回事?!”
“监军在做甚么?”
“监军代表一军颜面,岂能做这等下作之事?”
“果然是假皇子,上不得台面!”
“我大赵颜面何存啊?!”
赵清欢瞪大了眼目,在围观的众人之中,准确的找到了梁错,颤抖的道:“梁、梁主?!那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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