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么,既然小孩要养,那就养好了,舒家又不缺一条狗吃饭。
这些人当中,乔泽兰倒是个例外。
他一见小福,就看出了小福是当初那个在村里用脑袋砸门想咬他的恶狗。
“你那股劲劲的态度呢?”
乔泽兰报仇似的,倚在墙边低头嗤笑小福,“以前不是挺威风吗?怎么现在变这么拘谨?蹲那两小时动都不带动的,看不见小荷你就不会走路了是不是?”
小福对着他呲牙。
“哦,欺软怕硬。”乔泽兰见状拍手点头,“你到开心面前逞逞威风呢?”
小福猛地扑上去咬他。
它不和另一条狗作对是不想主人为难。
这个人类嚣张什么!!
“汪汪!!”
看见小福的动作,乔泽兰条件反射将门一把关上,刚要冒出一句脏话,身后就转来熟悉的声音。
“老师。”
舒荷抱着怀里新买的狗狗玩具,仰头疑惑地看着乔泽兰。
乔泽兰瞬间将脏话吞回了肚子里,回头。
入目的少年杏眼透亮,面颊雪白,干干净净的模样哪能听得了一句脏话?
乔泽兰轻咳一声道:“没什么,对了,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月底有场演奏会。”
舒荷软软哦了声,低头去开门。
乔泽兰站在一旁,看着他发尾绑起的短短小啾啾,手有点发痒。
想碰。
舒荷打开了门,乔泽兰按了下手,目光看向屋里,一眼就看到那条狗装模作样蹲坐在角落,眼睛往这边瞟。
得亏它是条狗。
要是个人,凭借着舒荷对它心软的劲儿,那还得了。
乔泽兰冷笑。
舒荷抱着玩具盒走到小福面前,他买了两份礼物。
德牧不肯把自己的玩具分享给小福,例如上次那个逗狗棒,只是沾了点小福的气味就不肯要了,还很人性化地一脚将逗狗棒踹飞三米远。
要这两只狗狗和谐相处的目标任重而道远。
所以舒荷只能买双份。
他忧愁地叹气,从玩具盒里摸出逗狗棒塞到小福嘴边。
小福觉得自己特别幸福。
它的名字具象化了!幸福!
主人陪它玩玩具,玩气球玩飞饼,死狗有的它也有,死狗没有的它还有。
例如那独它一份的想念。
舒荷又给它喂了狗粮,时间空下来了才去练琴。
他已经上台表演过很多很多次了,从来都没有失误过。
不过秉着认真的态度,舒荷还是为了月底那场演奏会专心排练,他在琴房练琴的时候,两只狗狗分别在两个角落蹲坐着,专心看着这边。
“笃笃——”
琴房的门忽而被人敲响。
是舒母,“小荷。”
舒荷放下琴,两只狗立马像左右护法似的窜到了他身侧,狗眼一个塞一个的鸡贼。
舒荷艰难地避开两只狗狗的挤挤蹭蹭,免得踩到他们,拉开门,“妈妈。”
舒母哎了一声,看起来是有话要讲。
她站在舒荷面前,表情欲言又止,又偶尔呈现出一种古怪。
舒荷迷茫地歪着头,看见她觑了自己好几眼,就是不讲话。
“怎么了呀?”
舒母咬咬牙,问出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小荷。”
“你当初和小徐那孩子,到底是结的什么梁子?”
舒荷完全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闻言杏眼呆呆睁着,衬得迤逦眼眉透露无辜之色,表情也有些空白。
舒母鼓励地看着他。
说出来。
舒荷看着舒母,腮帮子轻轻鼓了鼓,纤细手指无意识地揪住衣角,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
舒母纳闷,试探道:“妈妈就是问一下,你们这个梁子,它大吗?”
舒荷杏眼一闪,心虚地小声说:“还、还挺大的?”
舒母倒吸一口凉气,“你怎么他了?”
舒荷扭捏低着头,“就是欺负他了……”
他没说是怎么欺负的。
但是舒母自己会脑补。
看这架势,她大惊失色,该不会是动辄打骂吧?
“妈妈。”舒荷赶紧追问,“为什么这么问呀?”
舒母表情先是空白,而后才露出痛苦神色,不再称呼小徐,而是直呼大名,“徐弄清他好像来寻仇了。”
啊?
舒荷张了张嘴巴。
-
主角到底是干嘛来了……
舒荷不敢下楼。
他坐在楼梯一角,从扶手缝隙里去偷觑楼下的状况,小心翼翼的,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睁圆的杏眼里,倒映着男人垂眸的模样,他一身西装革履,身形高大颀长。
这个角度看不见脸,只能听到对方清淡的嗓音传来,和以前有了很大差别。
然而隔得远,舒荷并不太能听清具体聊天内容。
他小心坐在楼梯上,尖细下巴抵着膝盖,揪了揪自己发尾的头发。
没有人想到徐弄清会突然造访。
舒荷推演过主角和反派再次见面的时机,他甚至是想过台词的,就像演分手那场戏时一样。
两人再次见面可能会是在某个高大上的宴会上,主角作为京市商圈新贵,会是这场宴会的主人公,最最瞩目的人。
而小反派出现在其中,一定会被主角的簇拥针对,然后主角再不咸不淡的站出来,亲自打脸小反派。
他会被欺负哭,然后过段时间继续第二轮打脸,直到主角彻底气消。
总之是龙王归来大出风头。
怎么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出现在他的家中。
而且主角亲自上门的话,就处于劣势了呀,庄园里养了好多保镖打手的,他要怎么针对小反派呀?
舒荷放空眼神,想了一堆有的没的。
没多久楼下聊完了。
舒父舒母以及徐弄清齐齐站了起来,好像是客套了两句,接着他们就亲自将人送了出去。
舒荷等了会儿才蹭蹭下楼。
“小荷。”
舒父看见他,冲他招了招手说:“小徐是来谈生意的,好像不是来寻仇。”
舒荷往大门挪了两步。
他不相信,撇了下小嘴,紧绷着白皙的脸认真道:“要小心他做局,我和他真的结了很大的梁子的。”
舒母:“……那具体是什么梁子呢?你们先前还好好的,好像就是走的前一天出了矛盾,就一天而已,你怎么欺负他了?”
舒荷抿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溜到门口,走进庄园院子里,风吹得落叶在院中盘旋,寂静的环境中,唯有落叶簌簌声。
主角应该走掉了。
这一遭实在突然,舒荷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打算往前,被看见了就不好了。
他鼓起腮颊偏开头,打算回屋和系统进行复盘任务,然而刚要动,就在这时,朦胧间,舒荷好像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嗓音,咬字缓慢——
好像有人在说,好久不见。
霎时间,风声停了,盘旋的落叶飘落在草坪上。
所有的感官都慢了下来,唯有男人那显得有些低哑的嗓音响起。
他的声音变了些。
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舒荷说不出是哪里不同,也不太能分得出心神去思考,他定在原地,纤长的羽睫动着,心底渐渐下起了一场暴雨。
脑子里都是主角和反派的对决。
舒荷悄悄睁圆杏眼,紧抿着唇瓣,捎带着脸颊边的酒窝,都呈现一种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的抗拒。
他不想打架……呜呜。
舒荷收回后退半步的脚,额前乌黑细碎的发丝随着低头的动作微微晃了晃,迤逦的眉眼藏在其中。
他紧绷着小脸,往前走了两步想假装没听到。
可这时,身后大步掠过来的步履踩着草坪,声音是那样的鲜明,就像当年在王家村雨夜里接吻时滚烫震动的心跳,重得令人无法忽视。
舒荷紧绷着身子,瞬间鼓起脸回过头不溜了,打算继续像以前那样行反派本色,和主角光明正大对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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