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弄清无声看着这一幕,起身退了出去。
乔泽兰站在病床边,注意到他的背影,轻嗤一声。
本就格格不入。
如果不是舒荷突发奇想要下乡,他们本该就是两个不同阶层的人,一辈子也碰不到一起。
是舒荷太好相处了。
才给了人一种,好像只要努力一点就能配得上的错觉。
舒荷好不容易安抚好父母,扭头就发现徐弄清不见了。
他想,大概是买早餐去了。
于是开始苦恼地想徐弄清到底会不会买他想吃,但是身体情况不建议吃的早餐。
“小荷,你饿不饿?”舒母擦了擦泪,将被子扯起来,将他盖得严严实实的,“妈妈去给你买早餐,你身体不好只能吃些清淡的,一碗小米粥吧,再来一杯豆浆,好不好?”
乔泽兰动身说:“伯母你好好和小荷聊聊天吧,我去买。”
舒母:“你这孩子,那麻烦了。”
“等等。”舒荷匆匆把脸从被子里伸出来,脸颊有点苍白,羸弱地看着他说,“徐弄清去帮我买了。”
乔泽兰:“……”
他说这小子怎么突然走了。
还以为是知难而退,结果是去买早餐?
乔泽兰垂在身侧的手紧了一下,接着一言不发坐到了一侧。
舒母回忆了一下,刚进来时小荷床边确实有个年轻男人在那坐着。
因为太过焦急匆忙,她也没有特意多看,这就是徐弄清么?年前小荷特意要她给红包的那孩子?
“他是你朋友吗?”舒母没想到舒荷在村里还能有这么要好的朋友,“看起来人挺好。”
“嗯。”舒荷含糊应着,又说,“也是他救的我,妈妈。”
“是他?”舒母惊讶后立刻说,“那得给报酬,真的是多亏他了,不然你……”
说着,又哽咽起来。
舒荷软软说:“他人特别特别好的,也很照顾我,你们要多给一些报酬。”
父母对主角好一点,才不会被他的恶行连坐。
这样子,主角到时候应该不会对他的父母出手吧……
舒荷犹豫想着,舒父舒母皆是点头,表示肯定要给很多的报酬。
没多久,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所有人同时看向门口。
徐弄清一夜没睡,一直守着舒荷,此刻看着却依然很平稳精神,他手中拿着几份早餐,推门迎上数双眼睛,其中还包括舒荷的父母。
徐弄清停顿了一秒钟,便自然而然地关上门。
“叔叔,阿姨。”他喊了再合适不过的称呼。
甚至没有在外人面前那副向来的冷淡,反而是客套而不失礼貌地表示自己买了几份早餐,给他们的。
“麻烦了。”舒母打眼一看就晓得徐弄清这人不错,只是小荷现在状况不佳,她打不起精神寒暄,只能勉强笑着接过早餐。
徐弄清手中留了两份。
一份清淡的小米粥,一份肉包。
肉包油腻,舒荷吃不得。
但是舒荷就是想吃。
为此早上和徐弄清掰扯的时候还掉了两滴小眼泪,可怜得要命。
“我吃这个……”舒荷小嘴一撇就要接肉包。
舒母拧眉,正要制止,就听这个年轻男人轻声说:“只能吃一口,然后吃小米粥。”
舒荷咕哝了一下,还是勉强点头。
舒母见状也不说什么了,她吃了早餐,抚着闷闷的胸口,出门呼吸新鲜的空气。
再回医院,刚好遇到了出来给舒荷买饮料的徐弄清,两人在医院走廊相遇,脚步皆是一停。
徐弄清不卑不亢地看着舒母,“阿姨。”
第24章 年代文里的娇气反派 24
水安镇的天是阴的,仿佛随时会下雨。
徐弄清要去医院附近的超市买饮料,碰得巧,舒母正好就想为报酬的事和他单独聊聊,自然点头应了这句阿姨。
她跟上去,在超市看着徐弄清买东西数钱,“给小荷的?”
徐弄清低垂着眼,将饮料和糖放到收银台上:“嗯。”
闻言,舒母心中对徐弄清的印象又好了不少,她看这年轻人挺踏实,不像是为小荷的家境而来,于是便斟酌了一下,自己到底要不要直接张口就是以钱做报酬。
这样会不会冒犯了他?
付完钱,徐弄清拿过饮料去看舒母,黑眸轻敛,不带半分锋芒。
舒母知道他是在等自己先离开,毕竟礼数上来看,不能将长辈扔后头。
心思转了转,舒母往外,边走边自然而然地问:“你目前是在村里种地吗?”
徐弄清走在她身后,嗓音低沉,“偶尔种地,其余时间跟着母亲在外面做生意。”
“做生意?”舒母顿时就想到了给报酬的办法,“做哪方面的生意?是在这一带吗?”
“茶叶加工。”
徐弄清说着又莫名停顿了一下,沉默的几秒,好似是听明白了舒母的意思。
他垂下眼眸,片刻才干涩着嗓音说:“我跟小荷是……很好的朋友,我很庆幸那时候帮到了他。”
舒母闻言倏尔停下脚步。
她迅速回头去看徐弄清,目光探究地落在他的神情之上,片刻才定定问:“什么意思?你什么都不想要?”
原本舒母都已经想好。
提钱俗了,所以只要徐弄清点头,她可以挪用舒家在京市的人脉,推他一把助他打开生意市场,自此平步青云。
小荷的命比千金贵。
他救了小荷,当然值得这样一个报酬。
可是舒母完全没想到,徐弄清竟然是有不要报酬的意思。
她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企图看明白他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在和自己搞拉扯,欲擒故纵故作清高。
谁料徐弄清完全没给自己留什么余地,他垂眸确切道:“嗯,不用,我和他的感情很纯粹。”
舒母默认是友情了,沉默了一会儿,既然如此,这段友情确实珍贵,是不该用报酬来衡量。
她没再提这个,转而问了徐弄清一些舒荷在村里的事,徐弄清都一一答了,没多久两人就回到病房。
舒荷又打了一次针,医生说能出院了,舒母却不是很放心,要他再留一晚,观察观察。
医院床位不够,夜里的时候舒父舒母等人在外开了宾馆,徐弄清没有离开,依然坐在舒荷的床前。
见状,乔泽兰也回病房不走了。
舒母扫他们一眼,说:“小徐,你两天没休息了,要泽兰守那吧。”
她和乔泽兰的父母熟悉,所以自然没和乔泽兰客气。
乔泽兰听了,心情显然也不错,他环着胸瞥徐弄清一眼,看他怎么答。
徐弄清正欲拒绝,这时,靠在病床上正喝饮料的舒荷抬了下苍白的脸,去抓徐弄清的手。
“我不要。”
他咕哝说,“我要徐弄清陪我。”
都不用徐弄清来找借口了。
乔泽兰的好心情戛然而止。
小宝都发话了,舒母自然没再说什么,她对乔泽兰招呼了一下,要他跟去宾馆休息。
乔泽兰始终憋着一股气。
他起身,走了两步又回到座位,不走了,“我也守着。”
“……”
舒母看不懂这些年轻人。
当真是身体好啊,她反正是熬不动了。
留下来,乔泽兰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靠在墙边,目光落到舒荷那张病蔫儿蔫儿的小脸上。
舒荷喝完饮料就躺回了被窝里,他嫌热,偶尔又将细长的腿伸出来,要徐弄清给他捏捏。
捏痒了,又小小地踢了徐弄清一下,就迅速缩回被窝。
好像心虚一样,只露出一双微润的眼在被子外,下半张脸则完全被挡住,像只缩进纸箱子里的猫。
“徐弄清。”
声音藏在被窝里,听起来也软软闷闷。
“我们的小福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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