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买一百两以上,他才能给出六五折。
别的没有了。
再往上买更多,也没折扣了。
这东西新鲜,存银一听就有兴趣,当天就去找柳小田说他想去铺子里上工学学这个,就想算数。
他算数好,能去铺子里就是帮大忙了。
云程看柳小田有这想法,给他说了会员卡的概念。
这里没有电子档,全靠人眼识别,会员卡就只给认得出来的熟客老客,不能每个散客都给。
模式就是上面已有的优惠折扣,比如一百文钱的,少十文。相当于可以九十文钱,买一百文的东西,这次没买够数量,也不用等人拼单凑数,自己的会员卡就够了。
会员卡的名字要改改,科举有会试,跟这个会员撞名了。
柳小田说:“那就叫熟客卡。”
跟云程熟悉,知道铺子里有画师,这东西柳小田没麻烦云程,自己找上去问问谁能设计这东西。
不单独用纸写,是怕被人轻易模仿,到时他得亏本。
这事他们都没经验,更没想过还能画这玩意挣钱。
最后经过商量,还是钱满盈来设计,他家里做生意,更好理解柳小田的要求。
东西敲定初稿以后,云程让钱满盈去给柳小田再画些食物印章,“到时在空位盖章,一式两份,编号也要弄,方便找。”
钱满盈的复刻能力好,画食物印章就是现场写生临摹,东西出来柳小田手都是抖的,“我只给五两……”
钱满盈没忍住笑,“我还能多收银子不成?你问问你家夫君,有没有短的稿子给我练手?我发现我直接画连环画还是不行。”
铺子里每个月都有短篇,整篇下来又太长。
钱满盈记得云程说,现在元墨是在做片段式练习。
写都写了,他俩合作岂不是正好。
这事柳小田问过元墨后,就答应给他,反正都是在云程铺子里干活的,东西流来流去,还在自家。
这事告一段落,陆家小院后头的小考棚也做好了。
叶存山执拗,这大冷的天,他不待书房学习,听完课,就去考棚那边写文章。
平时在书房写,他偶尔卡住,还会翻书。
到了考棚,又冷又空,还有时辰限制,除了写,别无他路。
适应了几天,发挥时好时坏。
等到月底休沐时,他就不在这里考了,带着数位交好的同窗,上门叨扰谢老板,借他家场地用。
试题是请彭先生出的,今天也一块儿过来。
谢晏清家里有西席,也是个举人,刚好能跟彭先生聊聊,话题切入点很好,说的是彭先生出的教学用书,说看了受益匪浅,借用看书时的疑惑跟彭先生探讨。
叶存山就怕彭先生那性子出来不习惯,提前交卷出来,看他们相谈甚欢,也松了口气。
考卷就现考现批,两位先生都有批语。
陆举人说叶存山破题好,文笔精练详实,言之有物对仗工整。
彭先生在这基础上,说叶存山收尾仓促了,“还能再雕琢。”
雕琢就不用另外找地了,大圆桌子,自己拿个凳子就能坐下写。
其他同窗也相继交卷,十有八九都在重写。
少有不用重写的,看自己傻愣愣站旁边,显得格格不入,便也跟着一起重写了。
这不是大考,考试就两道题,写一早上,中午不在谢家吃饭,道谢就告辞。
回家路上,彭先生问叶存山写了个什么结尾,叶存山说直接重写了一篇,“我看来看去,也没发现哪里仓促。”
彭先生笑了下,“很好,那篇文章就很好,有这个判断也很好。”
叶存山是很听话的那类学生,选择拜师学,就会信任先生教的东西,不会自己私下怀疑,做其他尝试,在先生明确指出他应该怎么走怎么做以后,还去重复撞墙试错。
但他也有自己的判断,这会让他走得更远。不止要吸收知识,也要在吸收时,有自己的思考与见解。
中午邀彭先生回家吃饭,彭先生也顺带问了下圆圆的情况。
“给我送了十个娃娃了。”
叶存山说孩子正在学习礼尚往来,学得有点偏差,需要再引导引导。
而同桌吃饭的小屁孩儿圆圆,只会望着他们甜甜笑。
云程问彭先生,“以后考试都要过去监考吗?不然还是做个披风吧,府城要到三四月才转暖,再不久都要下雪了。”
彭先生的身体底子不算好,受凉就生病。
他稍稍犹豫了下,点头同意了。
云程一语成谶,腊八之前,连着下了五天的雪,十二月初就是在雪中渡过的。
存银还坚持去柳小田的铺子里帮工,这天冷成这样,家里有披风不披,硬要留到过年再穿,耍起了倔脾气,云程劝不动,晚上跟叶存山说,叶存山就去找存银:“欠揍?”
存银:“……”
他哪里敢说话。
隔天他就把披风穿上了,走时嘴里嘀嘀咕咕的,“那边做卤味的,后院油烟大,我这披风弄脏了不好洗,它就只能穿着显摆,不能穿去干活!”
叶存山叫他站着,回屋给他拿了一件灰扑扑的披风。
也是毛皮的,同样是槐城那头寄来的毛皮,看着就耐脏耐造。
给他这个,他也不乐意。
叶存山比他高很多,这衣服穿着,都要拖地上去了!
至于云程的,就不用想了,纯白的毛,比他这红色还不耐脏。
叶存山说:“那不去上工了。”
存银还是去了。
后院有能住人的房间,到地方他挂起来就好。
一路上走着可拉风惹眼,谁见了都要回头看。
到了铺面里,里头几个伙计也夸好看。
铺子里才改制度,柳小田怕他们手忙脚乱,这几天把小元宝送到亮哥儿那里,拜托他嫂子帮忙照看一下,也在铺子里忙活。
出来瞧见还是说好看。
都是重复的话,存银听着开心,都舍不得脱下来了!
柳小田问他是不是他边关的哥哥送的,“还挺会挑,红色称人,冬天穿正好。”
要是陆瑛写信没说哥哥跟情郎,存银就直接应下了。
这说了,再被问起,他依然有难言的燥意涌起,在脸上撩出一片红。
借着去放披风的由头做遮挡,存银靠着门板算了算日子。
冬季里各地冰封,槐城那边的天气只会更加恶劣。
但再怎么,他寄过去的空信封还有随后寄到的解释信件,也该到了。
只是不知道今年能不能有个回信。
这事想起来有他不懂的期待与害怕,索性不想,出去帮忙。
家里云程在跟平枝姑姑对年礼。
腊八开始,家里要洒扫收拾备年货。
规矩照旧,铺子里的掌柜伙计会有年礼。
相处好的,还有管理层,是两家私交需要维系,礼单另备。
年年东西大差不离,变动一点代表自家用心了。
今年刚好赶着柳小田的铺子有会员卡,他说把这个算进去,每人给三百文的消费额度,算下来一张卡就是两百七十文。过年时,可以去买些卤菜跟关东煮汤底,一家人加个餐。
其他变动都是细微的,可以采买时,根据货品成色再做调整,现在不必全部定下。
红纸要多准备一些,包红包用。
小元宝,小莺时,都要给红包的。
年后云程会忙一阵,到时可能会忽略忘记,叫平枝姑姑照着之前给柔娘还有柳小田的礼备一份,等到亮哥儿生了,可以直接送。
至于家里年货,云程打算等叶存山休沐再去。
他们还没有一家四口齐齐整整的去买过年货,今年刚好一起。
“今年除夕,彭先生只在我们这边吃饭就回去,我想着,要么你们也一样,就在陆家小院那边守岁过年,也热闹,圆圆就跟我们住一晚,叫奶娘也休息几天。”
冬桃也在陆家小院,白天来陪玩就好。
这些事情定下,家里人就忙开了。
梁辰跟岳志承在十二月中旬前,把教纲全部校对完,云程跟着调整添补,需要他们再做下一个工作,筛选专项训练的优秀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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