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动笔,这里生疏了,画出来的马不够威风神气,像骡子像驴。
是要钱满盈对着威风画了几张图,庆阳再回家练习。
将特长发挥得很好,临摹结束,他就能转角度。
有试着将马匹的体块做微调,每匹马给人的感觉都不同。
给云程看过以后,就把稿纸给存银,“拿去临摹吧。”
以后能不能自己画,就看他有没有认真练习了。
存银心虚得很。
他是有目标的人,服装设计卡在了画画功底这里,云程再怎么跟他说画功需要时间练习,他心里都着急。
着急吧,又做了许多与本职无关的事。
云程没说他什么,孩子大了,不必拘着养。
存银比以前有目标感,做了旁的事,也没压缩练习时间,逃避学习,其他杂事就是他的兴趣爱好,保留就保留了。
下午他们一起去接考,人多,不带圆圆一起。
圆圆在考试旺季时,很少出门,小巷子都没出过几回,因为附近有外地考生租了房间住。
不止他家的,其他家里小孩也很少出来了。
考试期间的考生情绪敏感,不知道什么事就会戳人心窝,避着点总没错。
因着前阵子时常出去玩,现在拘久了,看家里人出去,圆圆就会迈着小短腿往这边跑。
她个子矮,爱抱人大腿,不注意就会被她绊到。
云程蹲下跟她讲了会儿道理,不能说去接叶存山,说了圆圆就更想去。
要说给她买某个好吃的,好玩的。
还得是奖励她今天做某事太乖,所以有额外奖励。
圆圆就会矜持起来,不抱人大腿,也不拦着路,小嘴抿着,假沉稳的点头,“那圆圆等爹爹回来。”
这可爱劲儿,云程抱抱她,让她回去找平枝姑姑。
接考人多,分批次来。
一般第一批出来的考生少,他们是赶着第一批去的。
外面的茶摊都坐满了人,有些都不是来接考的,是占位置卖的。
给数十铜板,可以得个好位置。
正选着呢,听见有人喊他们,再一看,是谢晏清的爹。
谢老板这边,还有杜知春家的小书童。
都是有经验的人,看这三个都是小哥儿、夫郎,劝他们别亲自去接,花点银子,请人去接。
“到时都一窝蜂的挤过去,你们挤不赢。”
挨挨蹭蹭的,还怕别人趁机占便宜。
他俩都已经给谢晏清和杜知春请好了接考的人,跟着多点银子,可以再接一个。
两个便宜一些,三个四个要再便宜一些。
云程看庆阳犹豫,跟他说:“请吧,他想得开,不会觉得这接考的喜庆事儿是你讽刺他,而且别人都有他没有,到时还说你看他没出息,所以面子功夫都懒得做。”
庆阳就掏了银子。
存银捧着小茶杯,竖起耳朵听。
他可爱听大嫂说这些,感觉能学到好多东西。
而且他在村里看了很多人家,夫夫俩,夫妻俩,不吵架的太少了!
大嫂跟大哥就没吵过架。
要学习一下。
云程都不知道存银脑袋瓜里装着什么。
他看一眼存银,存银笑得相当矜持。
人在外面,特别是这考场外面,平枝姑姑教他的仪态他又捡起来。
看他这样,就有了孩子恍然长大的感觉。
聊着天,外头炮响,考棚开门。
敲锣打鼓声跟鞭炮声齐鸣,一群接考的人蜂拥而上,满面笑意,说着吉祥话。
叶存山好认,那些人一下就找着了。
杜知春跟他一批出来的,样貌不好辨认。
接考的人都贼机灵,认不清,就直接喊大名,喊了大名再道贺,也算他们给人接考了。
杜知春听见有叶存山的名字,就知道他家里有人来接了。
他拍拍叶存山肩膀,“你这不得考个头名,让你家夫郎好好看看?”
叶存山淡定得很,“已经考完了,迟了,只能看考官怎么评分了。”
又不是会影响到排名的考试,他这次主要是求稳,能入围,得到准考资格就不错。
临考前两天,叶存山邀杜知春一起去给小学生作保时,有给他讲过。
功利心太强的时候,可能会适得其反。
话不能说太满,叶存山点到即止,免得杜知春多想,以为他为了拿头名在打心理战。
杜知春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看状态,答卷应当很满意。
他没跟叶存山聊这敏感话题,主动把话岔开,说叶存山还像个小学生,“夫郎弟弟都要来接你,不知羞。”
叶存山:“你小学生的时候也只有小书童来接。”
这话说得多没意思。
杜知春没一个字爱听的。
多加两个人,位置不够,茶摊桌位有限,就两两坐着挤挤。
云程夫夫俩一块儿,庆阳跟存银一块儿,谢老板跟杜知春能单独坐一条板凳。
他家的小书童有自带板凳,在不远处坐着。
等到罗旭跟谢晏清出来,就不用再安排位置,能直接回家。
他们出来时,带了食盒。
在茶摊点了一壶粗茶,就把饭菜摆上桌,要他们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回家再吃顿好的。”
叶存山大胆得很,仗着两人挨着坐,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蹭云程的腿。
云程瞪他,他还装无辜,“怎么了?”
不要脸。
云程伸手在他腿上拍了一巴掌。
这是在外面人多的场合里,云程少有的大胆动作。
叶存山挺诧异的,看他一眼,云程还要微抬下巴,眼底都有小得意。
大家都忙着,没人看这里!
他从前不敢的最大原因就是总感觉有人看他,大家都看他。
知道没人看他,他有什么不敢做的!
叶存山没忍住笑。
他想起他们还没在蔚县安家那阵,他在蔚县读书,云程在静河村住。
来县里一趟,接他放学,午间一顿饭吃得想要靠近又不敢,最大胆的行为就是嘴上说话直接,往人心窝扑。
当时他也旁若无人的大胆过,最后发现身边有长辈,有同村的人,才一瞬间红透了整张脸。
现在也差不多,几乎是叶存山才想起来这个,云程就听见存银叫他,“大嫂,你吃葱油饼还是煎饼?”
云程意识到他跟叶存山当众眉来眼去的事,脸色红扑扑的,抿着唇,想说他不吃饼。
叶存山比他先开口,“吃芝麻糖饼。”
咸口甜口的饼子都有人爱吃,芝麻糖饼也有卖的。
云程低头喝茶,没忍住瞧了叶存山一眼,他笑意坦荡,眼底糅了蜜。
云程受不了这个眼神。
他嫌弃叶小山腻歪,看得他心脏砰砰砰的。
“你吃饭,不许看我。”
跟座位一样,这顿饭不用等罗旭,也不用给他留,是给早出来的两人备的饭菜。
买饼子的事不要存银去,是杜知春家的小书童跑了一趟。
杜知春说他有些想柔娘了,“不然我今天也是有家人接的人。”
满场没几个女人来接夫君的,云程觉得柔娘就是在府城,也不会过来。
要是京都乡试、殿试,那还差不多。
他给杜知春画饼,“下次接你,就是乡试了,到时我去约柔娘一起。”
杜知春明知道是饼,也开开心心吃了。
他跟叶存山说:“你家夫郎真会说话。”
叶存山要云程给他也说个开心的,云程说:“你见了我就该开心。”
还真是。
两个考生吃饭,接考的人各吃各的饼子。
叶存山饭量大,后头加了个葱油饼。
舍得给他花钱买好吃的,这葱油饼里包了肉馅儿,一口下去,满嘴留香。
收拾食盒时,他问:“你们都出来了,圆圆没闹?”
云程说给圆圆画了饼,“回家要给她买点东西糊弄一下。”
他这一个时辰不到,连着画饼,说完把自己逗笑了,今天就是个画饼大师。
上一篇:在逃婚对象家种地的日子
下一篇:穿成反派的工具人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