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程收尾后,会给出一点点的答疑时间,只允许提跟课程内容相关的问题,无关的他能拒绝回答。
有关的,他都能对答如流。
第二场,完美结束。
依然是上午上课,下午休息,这种大型公开课,会留随堂作业,只是没人批改。
有些聪明的书生,很快就想到了检验成绩的方式——他们去投稿。
能过稿的,就是好的。
不能过的,就是差的。
这里带动以后,杜知秋那头就有了活。
能者多劳,杜知秋还需要管答疑提问箱这一块儿。
两天下来,提问箱已经爆满。
杜知秋还跟云程提了个意见,“你们讲课的教案,应该不是临时写的,而是提前准备好的?趁着现在没讲到很后面,请书童誊抄一份,到时你们讲的时候,在讲台旁边再摆小桌,要人听写记录,回头整理出来,就是完整版教案。”
看云程是想发出去,还是留作存档,都可以。
云程想想,点头同意了,“行,那我再安排人。”
目前的讲课流程是顺着云程整理的教案来,分了板块,单独的大课是作为拓展。
里面提到的例子会讲,也会再深入剖析,将例子再换角度深挖。
这部分内容是教案里没有的,字数太多,写起来累。
很多东西,非口述时,也想不到。
都是在往外输出的时候,会跟着再想到某些东西。
目前的课件,也是在话本铺子内部试讲时,一步步调整的。
午饭大家一起吃,存银差不多在要结束时,就去厨房帮忙,他们这一桌菜,几乎都是存银做的。还做了两盆汤,可以润润嗓子。
对柳文柏一顿夸,“你今天可真威风!”
柳文柏是下来以后才腿软。
一米八的大高个,两腿战战,要人看了都要笑话的。
他跟存银说:“你不知道我威风之下的害怕。”
他胆子再肥,在村里时,也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吹特吹过。
这话云程不爱听,“怎么叫吹呢?你传授经验,教他们挣银子,这哪里是吹,这是无私奉献。”
被云程这么一说,柳文柏只觉得更酸气了。
云程要他支棱,“这次效果很好,你稳住,别压士气,上半天休半天,你还要连载文要写,对授课内容也要有反思总结。把嗓子养好,别没讲几次就哑了。”
云程安排的课表是用星期计算的,跟他们这里半月一次的休沐不同。
一周七天,五天公开课,一天小班课,一天休息。
公开课里,柳文柏担子重,占了两节,余下三节会分其他讲师来。
另外的讲师没从书生里挑,是话本铺子里的审稿人。
审稿这个步骤,云程亲自带过,有空就会看看,铺子里刷下去的废稿他会随机抽取,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审稿人的写稿能力另说,理论还是很丰富的。
因为双方之间没人主动,相处起来就普通上下级,不会跟在场众人一样,忙完还一起吃个饭,闲聊几句。
元墨今天也过来了,他跟云程说会试着备个教案,到时给他检查。
元墨是要去府学上学的人,家里才添子,《状元》要复更,云程看在柳小田的面子上没压榨他,他主动说,云程就答应下来。
“你选题就选文戏吧?目前还没人能讲这个。”
主要受众群体是书生,对文戏感兴趣的人会很多。
元墨这几年,除却写的萌宝文,其他几本都有文戏,积攒下来的经验比云程足。
云程是写不来这个的,到时一起学学。
选题定下,并非只讲一次就结束,会由浅入深,是个持久战。
他跟元墨说:“文戏大部分都写不来,不会安排为主要教学,到时你教案定好,跟我说大概讲几期,我给你排课表。”
元墨主要还是在小班教学这边跟云程轮班,公开课能少一些。
元墨昨天回去做过整理,大概三期左右结束。
“主要还是个人积累,教他们一些文章引用怎么贴合怎么改,是情节贴文戏,还是文戏贴情节,为了爽度,可以舍弃哪些内容,还有约稿的小技巧?”
约稿,是指自己没才识能写,人脉关系还窄的时候,怎么约到物美价廉,还文采斐然的文章加以引用。
都没问题,云程一次过。
饭后就各回各家,云程从庄子里买了瓜。
应季瓜,价格适中。
因租了庄园,这东西人家都想白送。
种起来不容易,挣不了几个银子,云程叫存银拿铜板。
上车后,知新赶车,他俩在车厢里坐着,嫌弃里头闷热,把小窗打开透气。
云程说:“我看这边也挺大的,你下次还要跟我一起来的话,可以把威风带出来遛遛。”
存银有段时间没带威风出去玩了,听着很心动,又很犹豫。
原因让人哭笑不得,“这庄子是挺大的,可是人也多啊,我又不会骑马,到时都看我追着马屁股后面跑,我多丢人啊。”
云程惊讶:“你原来知道追着马屁股跑丢人。”
存银撇撇嘴,“我又不傻。”
之前说过要给他请人教,他不要学。
现在再问,存银还是不学。
理由换了一个,“我忙,没空。”
也就这两天瞧热闹了,叶存山复学后,家里没人,他就不能想出来就出来,要在家里照看着点。
即使哥嫂都说了,家里有平枝姑姑,他能自由些,也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家里做些什么。
回家略晚,圆圆有点不安。
等他俩回来就往门口跑,是个会接人的小甜宝。
叶存山正在院子里做帐篷,篷子是轻薄的纱。
他怕被刮到弄破,竹竿都挑的又细又直,没有多余的结结。
顶端有缺口的部分,再用碎布头包裹,保证帐子不被勾出丝。
是想做个可活动的,方便收起来的帐篷,竹竿灵活。
现在摆地上,还铺了床粗布床单垫着。
云程问他是不是都要弄完了,叶存山指指屋里,让他进去看。
云程就知道房里肯定已经摆上了。
他夸几句,给叶存山递帕子擦汗,送茶水解渴。
存银等不了,先进去看,看完出来连连惊叹,看地上这个帐子,两眼放光,“大哥,这是给我的吧?”
天气太热了,正太阳大的时候做这个,叶存山都没心情逗他,“嗯,等下弄完拿屋里去。”
存银开心,拿了篮子,把买回来的瓜放到井里冰着。
本来说煮绿豆粥,进厨房发现已经在煮着了,他就煮了梅子汤解暑。
小孩儿精神,不瞌睡。
吃过饭回来的,陪圆圆玩一阵,把圆圆都玩瞌睡了,他还没倦意,就把花瓶拿出来打磨,给糊上白色的底晾着,坐竹床边乘凉时,趴上头画草图。
云程挨着叶存山坐屋檐下,看他动作熟练,就不帮倒忙,跟他聊天。
“你是不是要复学了?”
考试会放几天假,赶在暑期农忙时,也会有个假期,放学子们回家种田。
算着日子,也该收假了。
叶存山是后天上学,让云程想想还有什么事要做的,“趁着咱俩都有空,先把事办了。”
云程抿抿唇,知道如果进度慢,这一年都要忙碌过去,依然会不舍,“真奇怪,咱们明明每天都能见面的。”
忙碌使人疲惫,每天见面也会变得机械化。
云程很想说,他们还是保持晨跑习惯,下午一起溜达溜达。
这点时间他能抽出来,就怕到时他体力跟不上,跟人讲话都要眯眼睛打瞌睡,所以没说。
他问叶存山:“我给你洗头发吧?”
刚开始,学员交上来的作业为零。
提问箱提前总结过,现在还没到问题地狱环节。
都早早做了准备,所以有条不紊。
等到第一期小班开课,云程就没空了。
叶存山应下,“行,我把这个弄完,也给你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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