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人又是一阵轻笑,将他抱起,“去睡觉了。”
南煦“喔”了一声,然后想起什么,伸手将桌上那根白须攥进手里,像是放心了一般,说:“好,睡觉吧!”
庭川脚步顿了顿,目光落在他手心,那根白须显得尤为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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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煦再醒来的时候躺在自己的床上,昨夜酗酒后似是失去了许多记忆,脑袋倒是不疼,系统的酒质量好,并没有那些不良的后作用。
他躺在床上,隐约记得昨晚丹阴用一根头发换了他的半坛酒,他觉得亏了,栀星却是偷偷与他说这一根白须至少能卖出上万钱币,有价无市,南煦当时眼睛都瞪大了,盯着丹阴的脑袋,嫉妒无比。
要是丹阴的头发长在自己脑袋上多好啊!
南煦想到这,猛地坐起身,他昨晚喝断片了,可千万别把那头发弄丢了。
环顾四周,南煦也没瞧见那白须的影子,他心中焦急,起床就要出门去院中找,刚走几步,房间门被从外面推开,进门的人让南煦停下了匆忙的脚步。
南煦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阵惊喜涌上心头,不可置信问道:“庭川,你何时回来的?”
他说的是“回来”,庭川的眉眼瞬间就柔和了下来,“昨晚,还与你喝酒的,这便忘了?”
南煦抓了抓头发,实在想不起还有这一出。
庭川的相貌并无太大的改变,也还穿着那身浅蓝色衣裳,可许是分隔了一个多月,这么相对而立,南煦竟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讪讪笑了笑。
他不开口,庭川也不在意,问他:“这么着急是要做什么去?”
这熟络的语气,冲散了南煦心里的些许陌生感,南煦这才想起来,说道:“昨儿丹阴拿了根头发与我换酒喝,我忘了放哪了。”
庭川闻言,脸上的笑意浅淡些,他昨儿来时,入院便看见一个陌生小妖醉伏在南煦对坐的位置,而南煦手中捏着杯盏,笑得晃眼睛,想来他们之前对酒当歌,气氛定是十分之好。
他抱他回房间,南煦醉成那般也不忘捏住旁的妖的头发,他昨晚哄了许久才从南煦手中拿走,谁知今早醒来第一件事便又是找头发。
庭川知晓南煦向来喜欢他的美貌,见着旁的妖好看也会多瞧上两眼,只是没料到,自己不过是离开了一个多月,就让一根草占了自己在南煦心中的位置。
他郁闷不已,南煦就眼见着庭川眼里的光彩好似黯淡了些,莫名觉得于心不忍。
庭川好似心情不好,他难不成昨晚对他做了什么?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南煦就有些紧张了,从前睡一张床榻,南煦也没有想过会喜欢上对方,只把他当成一个宿舍里的兄弟,故而他们相处融洽,并无半点越界的事情发生。
然而,当庭川离开诸余山,他在一日日的想念和对自己的反问中,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心态上的改变,足以让他在醉酒不受控制的时候,对庭川做出那么些儿不该做的事。
可这问题他又如何问得出口,如果他趁醉轻薄了庭川,就算愿意负责,庭川又怎么会接受。
南煦叹了口气,只觉棘手无比,这一个多月了就盼着庭川回来,却忘了思考一厢情愿之下,怎么去追求对方。
他们之间隔了种族不说,他这二十多岁的阅历,又怎么在庭川这几千年的老狐狸面前卖弄撩人的技巧?
南煦自觉自己的脑子从没有转得这么快过,然而纵使如此,他也没想好怎么面对庭川。
“那山参妖的头发栀星说很值钱,他很喜欢,我就想着给他炼药,当做对他生意的投资,到时候给我些分成就行,总归那发须放在我这也没有用处,用来煲鸡汤的话确是大补,可我身体这么好,又不需要进补,而且,用头发丝儿煲汤也不太卫生了……”南煦垂首低声道。
南煦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不敢看庭川,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生怕自己一停下话头,就被庭川问起昨晚为何要轻薄与他。
庭川紧皱的眉头在他凌乱的话语中慢慢松开,越听越觉有趣,后都忍不住扬起唇角,抱着手臂一副闲适的表情看着南煦。
南煦说得口干舌燥,用倒叙的手法把这一个月里的点点滴滴都说了个遍,大到房屋改变,小到栀星炒黄瓜时把糖当做了盐,事无巨细,抖得一点儿也不剩,也没听到庭川的声音。
南煦咽了咽口水,抬头看向庭川,他说了这么半天的废话,庭川的脸上竟然没有半分嫌弃,好似还听得兴致勃勃,见他停了下来,问道:“没别的了?”
南煦:?
别的?还有什么?关于他昨晚醉酒轻薄了庭川的事吗?
大抵是睡觉没睡醒,也可能是昨夜的酒精在体内没散干净,降了他的智商,又或者是……南煦心中有什么念头作祟,南煦自己都没发觉,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给自己洗脑成功,把他盲目猜测的事情当做了已发生的事实。
南煦与庭川大眼瞪小眼对视半晌,南煦摇了摇头,“没了。”
除了这一个月里他确定自己对庭川喜欢这件事没抖出来以外,其余的都说了。
庭川探究的目光落在南煦身上,笑问:“那你怎的这般心虚?”
南煦呆滞了几秒,心想这么明显吗?他对庭川的图谋,可不就是让他心虚!但表面上,南煦还是梗着脖子坚定道:“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心虚。”
庭川又安静了几秒,在南煦上下乱蹦的心跳中,问道:“那没有背着我与旁人要好吧?”
这话问出来很是奇怪,甚至是有些暧昧的,南煦觉得有些不对,却也不知庭川是什么意思,他摇了摇头,表情真挚。
忽闻庭川一阵轻笑,“出去吃早饭吧,你找的参须在外头。”
果真是在逗弄他,经过这么一遭,南煦的心虚也褪去了,他再回忆自己今早这番表现,只觉丢人无比。
到底是孤寡了二十多年的人,头一回喜欢上的就是妖界长得最好看的,跨度太大,一时都没能保持平常心。
庭川率先出了房间,南煦紧跟其后,看着庭川的背影,南煦才想起,今天一早都是他在说了,竟没问庭川如何回来得这么快,还记得当初与他约定的时间,是在一周后才回来。
南煦洗漱后,三人围坐桌边吃着早饭,妖界的酒度数并不高,故而栀星昨晚喝人族的酒水,没两杯下肚就醉得不省人事,好在庭川有点爱心,昨晚把南煦抱回去后,还不忘返回院子把栀星也拎回房间,让他能在床上睡个好觉。
至于丹阴,庭川多一点儿的眼神也没分给对方,醉酒后在庭院里趴着睡了一夜,腰酸背痛,清早醒来回房间了,到现在也没有醒来的意思。
庭川没什么做饭的天赋,好在熬个粥还是可以的,粥很软烂,三人一人捧着一个碗,栀星看看南煦,又看看庭川,一双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庭川前辈昨晚回来,莫不是赶着陪店主过中秋的?
南煦一碗粥喝完后,感觉胃里很是舒服,庭川看了他一眼,问道:“饱了吗?”
南煦摸了摸肚子,没有感觉,他摇摇头,庭川便非常顺手地拿过他的碗,朝着厨房走去,南煦对着空空的手发呆,然后就咧嘴笑。
栀星:……
栀星颇觉疑惑,从前庭川前辈不也是这么做的,为何店主今日的表情尤为不同,他们俩恩恩爱爱这么久,店主难不成至今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又或者是,这便是旁的妖说的那句“小别胜新婚”?
栀星这个没谈过恋爱的小妖一边在心里揣测着,一边默默吃着两人发的狗粮,一顿早饭下来,没喝两碗粥,肚儿浑圆。
南煦收拾碗筷进厨房,庭川也跟了上去,栀星拿着两千多年的野山参须正稀罕着,院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小刺猬,有吃的吗?”
栀星虎躯一震,看向院外的方向,只见攸安肩上坐着个小孩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栀星起身就要进屋,攸安将胥乐丢了下来,三步作两步到栀星面前拦住了他的路,似是想起了曾经栀星怼他吃得多的事儿,说:“怎的见着我就走,是那犬族的小孩儿说要吃东西,你可别把账记在我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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