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煦不由诧异,不说静渊那性子多难搞,只云逸就不是会乖乖听话的妖,他肆意妄为惯了,南煦还没见过他们俩如鹌鹑的模样。
不过,南煦可以肯定的是,山中现下的场面,还真就是他俩的功劳。
庭川就立在一边,一脸淡漠,也不知他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南煦正扒着剩半个的假山观察他们,那男子就突然停下说话,朝着南煦所在的位置看来。
南煦下意识躲了起来,再一低头,只见假山下面缺了块石头,他此时腿正暴露于他们的视野中,南煦无法,只得默默又直起腰,冲着那边几妖讪讪一笑。
明明他只是睡了个午觉,但怎么好像这几妖中他最心虚似的。
南煦驱逐心中的胡思乱想,他之前敢同庭川对视,此时碰上那男子的目光却是有些闪躲。
这妖周身气势实在压人。
南煦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很是尴尬,云逸冲他挤眉弄眼,静渊挪动了一下步伐,被那男子看了一眼后又顿住,倒是庭川,迟疑了两秒后,冲着南煦走了过来。
云逸瞪大眼睛,静渊的目光也严肃了许多,好像都觉得庭川会来欺负他似的。
不管云逸和静渊如何担忧,南煦是半点不惧庭川的,他站在那一动不动,直到庭川走到他的面前……
然后与他擦肩而过。
南煦:……
云逸、静渊:……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连南煦本人都觉有些挂不住脸,毕竟自己刚刚直勾勾盯着对方看。
庭川又走了几步后,回头看向发呆的南煦,“不跟我走,你也想去听训?”
南煦回神,不顾云逸和静渊的目光,一副见色忘义的样子,屁颠颠跟上庭川。
第157章
庭川带着南煦一路前行, 绕过曲折蜿蜒的廊道,南煦看到四处被打斗破坏的痕迹,很是明显, 不由替庭川觉得心疼。
他倒不是因为庭川与他日后的恋人关系才心疼,而是他本身贪财, 很是见不得这种破坏。
得花多少银币才能复原啊?!
南煦一边走一边想着心事, 没注意到前方廊道转角的围栏也被破坏, 直直就冲着荷塘走去。
双脚已腾空, 后颈的衣领却被一只有力的手稳稳揪住,再将他提了上来,庭川的反应速度很快, 南煦的脚只堪堪沾到水。
若非庭川相救,南煦此时应该是在和池中锦鲤做伴, 他虽会水, 可跌入到底狼狈。
再次落回地面后,南煦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危险, 回头冲脸色不愉的庭川笑了笑。
“走路就莫要分心了。”庭川说,这小妖浑身没什么灵力也就罢了,走路都走不稳当,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南煦应了一声, 没敢再多想心事,索性与庭川攀谈道:“刚在给云逸与静渊训话的那位男子是谁?”
庭川头也没回, 言简意赅回答:“我兄长。”
南煦想,那便是攸安的父亲了,攸安性格跳脱, 南煦本以为他的父亲也该是个特别有趣的妖, 可真正见了后才觉和想象中完全不同, 他虽看起来和善,但却比年轻的庭川看起来更多了几分威慑力。
“你兄长看起来有些凶。”南煦小声嘀咕,
庭川问言挑眉,“旁人都说我兄长温和有礼,是九尾狐族少有的温润君子,怎么到你口中却是截然相反?况且你也只见过他这一面。”
南煦以为他是不满自己对他兄长的评论,“抱歉,我并无说他不好的意思。”
“无碍,他本来也不温和。”庭川道。
南煦:?
若说静渊说话总带着嘲讽,那此时庭川说话好似有种天然的阴阳怪气,让人云里雾里。
“刚刚是云逸和静渊打斗过?”南煦换了个话题问道。
庭川这次回头看了南煦一眼,见他是真心好奇,沉默了好一瞬,“你修为不高,睡得倒是挺香。”
南煦:……
这就是在说自己耳力不行了,毕竟他们打得火热朝天自己都没醒。
南煦歇了和他聊天的心思,庭川年轻的时候怎就那般不好相处。
接下来南煦便一直闭着嘴,有那么点儿赌气的意味儿在里头,他也不知道庭川要带他去哪儿,索性跟着走就是了。
他突然安静,庭川反而有点不适应,“为何又不说话了?”
南煦说不清楚,随意扯了个理由:“担忧我的两位朋友。”
“九尾狐族与其他几大族多有往来,兄长把他们当作亲近后辈,并不会对他们如何。”庭川说。
南煦这才放心了些。
南煦住在园林中这些日子,其实也在尽力去寻破阵的法子,毕竟有差点沉溺阵中的经历在前,南煦不敢耽搁太久。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南煦都有了种自己并非处于阵中的错觉,因为从前的记忆一分没少,而如今的生活又十足真实。
若不是他猜测有误,那就是这段记忆本就漫长。
南煦总觉得突破口就在庭川身上,因而想要去靠近庭川,只庭川每日实在忙碌,南煦鲜少能寻得他的身影。
庭川带着他到了一处新的庭院外,推开院门,院内难得没受到打斗的波及,“这里环境清幽,旁边便是温泉池,你日后住在这吧!”
平心而论,这处虽然不如荷塘的院子大,但装饰摆设却更加用心,且不是大院儿式的,只有一间正房,比南煦之前住得地方更清雅一些,有些像是给贵客居住的地方。
南煦问:“那静渊和云逸呢?”
庭川道:“他们自然是住之前的地方。”
南煦抿了抿唇,不知庭川为什么把他带到这里,“那我还是继续同他们住在一处吧!”
庭川盯了南煦几秒,“你那间屋舍的房顶已经没了。”
“近几日无雨,应是不打紧的。”南煦说。
他很是坚持,庭川只得把他带回之前的住处,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好似还有些不快。
好心被拒,南煦倒也能理解,可静渊云逸待他甚好,让他独自居住在这个院落,却把他俩撇开,南煦还是不愿的。
南煦在院中等了半个下午,当日再见到云逸和静渊的时候已经天黑,这俩家伙垂头丧气的,好似经历了很大挫折一般,南煦以为是庭川的兄长将他们训狠了,后来才知,就如庭川所说,那位看着就不好惹的兄长只教育了他们一顿,随后就让庭川处理此事。
此时看着云逸心情不好,南煦搬了个木凳坐到了云逸身边,询问道:“你们好似很怕庭川的兄长?”
云逸“嗯”了一声,坦诚道:“我小时修道就是先生引进门的,后又在东海求学十几载,被先生教训多了,故而就算如今长大,还是没能改见他就哆嗦的毛病。”
南煦又看向静渊,“你也是来东海求学过?”
静渊摇头,“不,他去南海游历过。”
估计其中又是一番故事,南煦虽好奇,此时也不是询问这些的时候,“你们将园林弄成这般,他定是十分生气吧?”
云逸道:“那倒不会,先生并不太在意这点损失。”
南煦听了云逸的话后不禁咋舌,这般损坏,竟也能毫不在意,当真是家大业大。
后续处理落到庭川手中,庭川只让他们留在山中修缮好被损坏的屋舍,不会修建房子,那从山下搬运木头这种活儿总是能做的。
云逸和静渊自是不愿,可庭川说那便传书让他们族中来赔,这园林中哪怕一个不起眼的小装饰,都价值不菲,况且,庭川还说他那间塌了的屋舍中摆放了价值连城的宝物作摆设,将木头砖瓦都掀开后,果见那下面埋着破碎的瓷片,瓷片上的花纹精美繁复,一看就不是凡品。
这俩家伙总算是老实了,而他们的沮丧就是由此而来,当时气血上头未能想太多,早知如此,他们就不在东海山上打了,这些的损失岂是旁的妖族能配得起的,只得被扣押在山中做苦力。
他们居住的院落是最先被修缮的那一批,只两日功夫,南煦房间的屋顶就回来了,再不用深夜躺在床上看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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