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有些妖闲来无事去研究些天象辅佐自身修炼,嘴里总是念着什么凶兆吉兆,小妖在妖界转悠这么久,听了些进耳朵,下意识便如此说道。
云逸闻言看天,盯了几秒后眉头微皱,“不像是,云妖移动的速度太快了,似是逃命一般。”
话音刚落,其余几妖都关注起来,只见不止云妖在逃命,飞鸟妖们也都慌不择路,这些长久游荡在高空的妖最是能快速感知危险到来。
“中部应该出事了。”庭川凝神看了片刻,忽然道。
他们所处的位置还在南海范围内,离中部距离有十日之久,可波及的范围急速扩大,只他们说话的功夫,一股强力的威压就已毫不留情覆盖了过来。
几妖脸色都是一凛,这种毫无保留地摧毁架势,让远隔几千里的他们都有些难以应对的压抑感。
一个飞鸟妖坠落在他们面前,同为飞鸟妖,云逸毫不犹疑跑过去查看,那飞鸟是直直砸在地上,翅膀和胸骨皆断裂,连呛多口血后,还未能和云逸说上一句话,就脑袋一偏,便没了动静。
云逸托着飞鸟妖的手一抖,瞪着眼睛两秒后才想起什么,跑到亭书面前,“他陨了吗?”
他托着鸟妖的手有些颤抖,亭书分神去探,片刻后点了点头,“受过重伤,且修为不高,能飞到此处已是竭尽全力。”
云逸的手指蜷了蜷,环顾四周,寻一处清幽之地刨了个坑将那不知名姓的飞鸟妖埋葬。
这只是第一例,随后一连多日,他们遇到许许多多被争斗波及受伤的妖们陨落,还有些修为低微的妖,虽不是从中部逃来,却也因大妖斗法心脉断裂而陨。
几妖见状,纷纷看向了小妖,小妖的修为低到连让他化形都会支支吾吾,更是难以看出他的本体,然而让他们惊讶的是,小妖并无异样,甚至看起来比他们几妖更轻松。
尽管不知缘由,这也让他们松了口气。
迫于大妖斗法的威压,他们无法往中部去,留在原地数日后,听闻逃出的妖说,这场斗法的起源,是因有一位大妖几日前有了突破的征兆。
从前的多次暗斗在这个消息出现后转为明争,濒神大妖的斗法,几乎是以毁天灭地之势开始,妖界中部已经被夷为平地。
他们都以为这一场架定是要打上十年五载,然而仅是半月的功夫,就听说有两位大妖已经陨灭。
后十日不到,大战骤然停息,五位大妖全部陨灭,这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短时间内就传遍整个妖界。
小妖一行也很快得知,均是震惊不敢相信,然而那斗法的威压已然消失,由不得他们不信。
想要马不停蹄朝着大陆中部而去,然而一路上伤患无数,亭书最是瞧不得见死不救,他们只得放慢前行的速度,尽力将能救的病患先救治了再说。
他们耽搁的这几日里,见了许多妖族,或许是因为这次斗法伤害性太大,说是史无前例也不为过,故而只有少数妖惋惜那几位大妖的陨灭,其余的皆是庆幸战争停歇得快。
不过庆幸还没有持续多久,就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再次打破了妖界的平静,大妖陨去,灵气会回归妖界,而这次是五个濒神大妖陨去,妖界从没有过灵气如此浓厚到时候,许多妖感觉到修为突飞猛进,乐不可支,而更多的妖却是心中凛然,运用自身灵力抵抗那些无孔不入的浓厚灵气。
越来越多爆体而亡的妖出现,云逸他们情况亦是不好,最痛苦的莫过于小妖,七窍流血不止,与那些相继陨去的妖们一样。
平日里被人赞颂沉稳的几妖均是担忧不已,静渊庭川当他是不懂得如何运用自身灵力,一遍遍教着他如何使用术法,可只有他自己知晓,他修的道法与他们不同,他是天地灵气孕育,对于如此情势,运用灵力只会让他更加身陷囵圄。
但他却不知如何解释,好在他虽一直表现得快要陨了,却又撑过一日又一日,亭书给他号脉,只是气血双亏,并无其余不好。
小妖的身体向来不同寻常,反反复复大家也都习惯了,竟没谁认为奇怪,都在庆幸无事便好。
又几日,似是有什么开始将妖界灵气抽走,趋于正常后依然不停,开始逐渐变得稀薄,此时小妖的状态已然不好,可每次号脉都查不出异样,只有他自己能感觉到,他大抵也要像那些不堪重负陨去的妖一样,与这个世界道别。
匆匆赶路之际,去过大陆中部的妖再次逃回,他们惊惶地说着那里出现了天窟,不断吸食着妖界灵气。
“妖界要完了。”
“濒神陨去,天道降下天罚了。”
“……”
越靠近在大陆中部,这种言论就越多,再配上他们惨惨戚戚的模样,小妖听多了这般言论,也跟着有些信了,他忍着疼痛紧跟上几妖的步伐,他知晓他们亦是在承受着痛苦,也不肯呼痛引得旁人分神照料。
浮尸遍野,草木枯萎,奔腾的河水也成了干枯深坑,目之所及皆无生机,小妖不禁想,若非天罚,为何会让妖界生灵涂炭至此。
小妖浑浑噩噩时,他们一行还在往大陆中心去,与诸多四处奔散的妖逆向而行,有些眼熟的妖劝他们莫要再前行,那天窟太危险。可小妖知道,庭川他们不会愿意,已经这么多日过去,妖界还像是一盘散沙,那些平日里总要吹嘘自己资历的老妖们也没商讨出个合适的章程。
“那些爱摆谱拿乔的妖们自是不愿出力,得过且过一日,总归是快要陨灭的,应对天窟九死一生,又何必在这种时候落得个悲惨的下场。”云逸嘲讽道。
看着他们愈发快的兴路速度,小妖知晓,妖界不乏懦弱胆小之辈,可庭川静渊他们都不是,若妖界一定要年轻一辈担起兴衰之责,那他们定会义无反顾。
“你留在这里,待我们应对完天劫,再来此处寻你。”又是一次歇脚时,静渊第无数次道。
小妖身上满是血迹,此时的他已经因为妖界逐渐枯竭的灵气伤势加重,浑身的每个毛孔都渗出鲜血来,那如同躺在针板上一般的疼痛他早已感觉不到,只是脸色灰白,任是脉象再和缓,都掩藏不了他不太好的事实。
小妖看了眼头顶炎炎烈日,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因为体内灵力不断被抽干,他已经无法再依赖灵力维持正常的状态,听到这话,他摇摇头,“不,我得与你们一起去。”
眼角余光看见往前迈了一步欲言又止的庭川,眼神黯了黯,围在身边的几妖都说服不了他,只得无奈走到一边,将这一小处地方留给庭川与他。
待其余几妖走远,庭川蹲到他身边,眼中的心疼不是作假,可他也想要他留在这里。
不等庭川开口,小妖撑着身子坐起道:“我还能行路,相信我的选择,我留在这里我将遗憾终身,若是你们怕我拖慢行程,先走一步便是,但我还是会去的。”
“你知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庭川眸中情绪挣扎又复杂,或许是小妖的坚定人让他再无选择的余地,半晌后,他似是终于妥协了,“罢了,你总是有你的道理,我带你去就是。”
谁都知道这一去前途未知,可他们都没退缩,又哪来的立场劝小妖留在此处。
也不知庭川如何与他们说的,之后一路再没提让谁留下的话,小妖身上的衣物不停更换,也没有,谁也不知道他何时会流干最后一滴血,只得加快速度朝着大陆中心而去。
一行几人心思各异,或是想要尽一份力去拯救妖界苍生,或是想要,或是想着早一日补上天窟,小妖就有多一份的生机。
小妖无暇顾及旁人的心思,他想起了骤然间有了思想诞生于妖界的那一年,他仿若听到有声音在自己耳边道:生而万物生,陨则生灵灭。
那一瞬间,似是被什么重重压在后背上,有些东西,好似从他出现时就已肩负起了。
无人与他说自己是什么,便来到这个世上,他发现自己与这个地方的每个妖都不同,他不敢说,怕旁人觉他是异类,直到一日,他偶然听闻妖界从前并不只是妖界,古老的从前也曾有人族存在过,两族争纷不断,后有一位人族觅得机缘寻到新界,领着族人去了后再未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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