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缩了缩脖子,感觉不太对劲,他表哥好像就是姓刘的。
刘表哥一面露出笑容同林飘沈鸿打招呼:“又来县府啦?”一面狠狠瞪向伙计:“你都没问问人家叫什么名字?一会再收拾你。”
“表哥……他谁啊?很名声在外吗,”
刘表哥简直想给他一下:“是林飘和他小叔子沈鸿!”
伙计呆了一下,鹌鹑一样低着头不敢抬起来,心想完蛋了,林飘和沈鸿上次来县府的时候他在店里看铺子,压根没机会出门去看这个热闹,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前段时间名声大噪的林飘。
刘表哥已经走了上去,同林飘说起话来,说到两人是来囤过冬衣物和食物的了然点了点头:“正好傍晚县府大人府上有宴席,请了许多人,你们这会子不正好跟着我们过去去坐坐。”
“宴席?请的什么人,我们不好过去吧。”
“中秋宴,请了些当地有头有脸的人家,还有书院的老师学子,再加上我们这些捕快,林林总总,请的人海了去了,不多你这一个半个的。”
刘表哥虽然一段时间没见着他俩,但心里门清县丞大人是很欣赏他俩的,当时他俩还在县府的时候对他俩是赞不绝口,后来他俩回乡下还用自己的马车亲自送他们回去,之后要么不提起,但凡提起也都是好话,觉得这两人十分的好,未来必定不同寻常,县丞大人这样的人都这样觉得,他们当捕快的自然也把他俩高看了起来,只当卖个不费事的人情,和他俩拉进一些关系。
林飘点了点头,问起他们在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不用顾着他和沈鸿,去办他们的事就好。
刘表哥尴尬对着伙计一顿骂:“看你做的这些事!你像什么样子!”转头才对林飘沈鸿解释起来:“是这样的,这伙计看你身上颇有些银钱,又是个哥儿,以为你是什么歹人,怕你身上的钱来路不正,这才叫了我们来,都是一场误会,误会。”
“这世上要是但凡有钱的哥儿就是歹人,那歹人可就多了。”
“是是,话肯定不能这样说,他这双招子有问题,见识短,没见过哥儿手里有钱似的。”
林飘看刘大哥一直在帮那个伙计打圆场,心里猜测他们之间大概有些关系,便先不提这件事了,跟着刘大哥一起朝县府走去。
一路走一路小口啃着冰糖葫芦,外面的糖是真的甜,里面的山楂也是真的酸,吃得林飘脸都皱起来了。
吃完一个之后林飘目光期待的看向沈鸿:“嗯……味道酸酸甜甜的很独特,你确定不尝尝吗。”
沈鸿:“……”
“嫂嫂给我吧,我吃。”
沈鸿从他接手里接过糖葫芦,看着外层剔透的糖衣,很脆,很甜,他第一次吃冰糖葫芦,以前他知道这个东西,但是从没有人买给他吃过。
原来这么甜,嫂嫂才会非要他尝尝。
沈鸿心里一暖,咬破糖衣又一尝。
里面的味道……
沈鸿平静的吃下一个之后,把山楂拿在手里,不再碰了。
林飘看他的样子:“他家的山楂太酸了,咱记住他以后我们不买他家的,以后我买好吃的糖葫芦给你吃。”
林飘努力画饼弥补中,不知道沈鸿吃了多少。
很快到了县丞大人的府邸,林飘到了门口才意识到他们是空手来的,倒不是之前意识到了就能买点的问题,县丞大人也不会缺他们买来的东西,只是提点特产来回比较符合他们的情况。
林飘目光看向沈鸿,感觉现在最称得上家中特产的东西就是这个聪明的崽了,县丞大人对沈鸿的聪明也一直都十分喜爱的。
林飘想了想:“我去拜见夫人,你去拜见县丞大人,待会我再去找你如何?”
沈鸿点了点头:“可。”
还挺酷,就回复一个字,林飘揉了一把他的脸。
“小大人。”
第37章
府邸四处种了些花草已经凋零,走廊一旁有一颗大银杏树,这会子叶落了满地零零散散,丫头正拿着扫帚在扫地上的落叶,将外面进来了一个人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也没见人拦着,冷喝一声。
“谁?!”
仔细一看才发现是见过的人,正是之前在县府中大出风头的林飘。
“林飘?!”她顿时惊喜起来,将扫帚靠在一旁迎上来:“你怎么又来县府了?来找夫人和小姐的?是有什么事了吗?”
“没有没有,我就是来县府买些东西,正巧经过的时候叫杨大哥他们看见了,他们说今晚大人有中秋宴,许多人都能来,我就想着也来拜见一下大人和夫人。”
“原来如此,不过你这会子要见夫人和小姐的话恐怕是不得空了。”丫头有些皱起了眉头。
林飘观察着她的神色:“是怎么了吗?”
“唉,咱们小姐要出嫁了,正关在屋子里教规矩呢。”
林飘大惊:“出嫁?她才十二岁不到吧?”
居林飘所知,这个时代的人虽然早婚,但也多在十四到十六之间,十四都算是比较早的了,要是男人,讲究一个考取功名再结婚那么二十岁之后才结婚也是会有的事情。
“你不知道,说好的人家是夫人娘家的姐姐家的外侄,说是一表人才,十分的成器,又有姻亲关系,以后也好帮衬,总之是一门极好的亲事了,但是就有一条,说是我们小姐跟着大人外放在这样的偏远之地,不知道懂不懂规矩,所以说要先送到夫人姐姐那边去,好好教养两年,然后再从那边出阁更风光。”
“所以现在是……?”
“夫人怕小姐出去了丢脸,正把她关在屋子里教她老实,这会子小姐闹着不肯吃饭,早饭也没吃,午饭也没吃,夫人急得不行。”
丫头小声的提醒:“我看你还是别去触这个霉头了。”
这不纯纯的下马威吗……还没过门就开始说一些怕你女儿不懂规矩的PUA。
“哎呀!”林飘缩了缩头,发现自己被砸了一下,抬头一摸,发上黏着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汁液:“这什么啊。”
“快别在那儿站着了,银杏果都砸头上了,快去我屋子里洗洗,这玩意要是捂头上了,回去能把你小叔子臭死。”
林飘跟着丫头去了她屋子里,她和另一个姐妹住在一个房间里,屋子还算大,没放书架和大家具的情况下放两个床也不逼仄,各带着帘勾床帐,住宿环境还算不错。
丫头拿了铜盆和帕子皂角一类东西出来:“你等会,我去给你打水来。”
“我们一起去吧,水那么重你一个人怎么好提。”林飘看丫头细胳膊细腿的,怎么好意思让她一个人做重活。
“也好,正好我们说说话。”
两人去打了一桶热水来,倒在水盆里将皂角搓出白花花的沫子,脸盆架的高度正好,林飘脱了外衣挽袖子低下头去洗,丫头就在一旁帮他浇水。
“你这头发真不错。”说着说着丫头湿漉漉的手摸了摸他后颈:“你颈子也白,在村里不下地吗。”
“……”
不要乱摸,救……
等头发洗完擦干,林飘顶着半干的头发赶紧往外走,再不走丫头就要从他颈子摸到耳垂了,他怕痒得很,受不了这个。
正往外走,迎面撞上了正从小玉娘屋子里出来的夫人,她愁眉苦脸,叹着气走到中庭,抬头一看披头散发的林飘,楞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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