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子连连点头:“哦对!不能忘了刀头,还有豆腐粑粑,也不知道现在还买不买得到,我去同喜楼里找两块,咱们连夜给它煮了,拿两个碗装着,这样回去也不用动灶,省下不少事。”
二婶子去找肉,秋叔去准备豆腐粑粑,这样一弄,每家要带的东西又多了一项。
胡次在院子里玩,看着他们忙进忙出的,玩饿了就自己走到桌子边,踮起脚去拿桌上的东西吃一吃,桌上两碟下午剩的烧鸡,他时不时去摸一块吃,差不多也要吃干净了。
林飘提前去和邻居打了招呼,给他送了点东西,说他们全家明天有事要出门,请他明天照顾照顾胡次一天,邻居见他如此热情,还准备了谢礼,备了些食材,胡次来一天花销吃食都抵了,还能剩下一些,于是连连点头:“那是肯定的,你们放心的去,明天你就把胡次放我这里就行了,他正好和我儿子在一块玩。”
等到第二天一早,林飘先把睡眼惺忪刚吃饱早饭的胡次送到了邻居家去,他们从院子里出发时,都还在紧急的收东西,二婶子紧急回想:“还落了两个银镯子?我要拿去送我伯母和大娘的。”
“快快快,快回屋去拿,还忘了什么?”林飘望向众人,秋叔立刻道:“我这簪子,我想着换根木簪子的,一顺手又把这个银簪子别头上了,我赶紧去换一根过来。”
小月跳下马车:“我还有一块丝巾,昨晚我想着又绣了两针!搁在床边了。”
林飘凝视了他们半响后,紧急跳下马车:“等等我,我零食盒子没拿!”
林飘跑进院子里,就看见放在备菜桌一个角落的圆形食盒,打开确认了一眼,就是他昨天准备的零食盒子,里面满满当当的装满了各种各样的小罐子,每个小罐子里都塞满了各种各样的零食,油浸肉干,猪肉脯,炸小鱼,斩小块的烧鸡烤鸭,他们这一路上没可没地方吃中午饭,必须带点东西在车上打发肚子。
他们各种拿着东西,急急忙忙回到马车上,终于再次启程。
前面的马车是林飘和二婶子秋叔小月娟儿坐在一起,后面的马车便是二狗和大壮和行李呆在一起,最后一辆马车就全是行李以及一个车夫。
马车朝着熟悉的道路走去,一路上晃晃悠悠的,林飘看着已经许久都没有走过的土路,四周的风景都很熟悉也很荒凉,之前他们走过无数次的道路,现在显得如此窄,好歹也是能走两辆牛车的道,怎么会一下变得这么窄。
林飘观察了一会:“是不是这个山道有点滑坡了啊,看着路窄了好多。”
二婶子笑道:“是县府州府的路太广了,之前从没觉得,现在一瞧,也是觉得这路窄得厉害。”
他们一路在马车上闲聊,饿了便吃点提前准备好的东西,在马车上聊得最多的就是小月和娟儿的问题。
“你们回去同家里说,有个问题是一定要说的,就是去了大的地方,你们的终身大事能得到更好机遇,可能会有完全不一样的人生你们懂吗?”
这个时代,最看重的还是嫁娶问题,所以必须要以嫁娶为由头来谈这件事。
子女出门走得太远,希望嫁得越近越好,这个问题别说在这个时代,就是放在现代都有父母还保佑这种想法,不愿意放孩子离开,所以必须在他们在意的点上画饼。
比如会有更好的发展,更好的婚姻,所有的重点都是一个指向,能给家里带来更好的生活。
从他们原本就有的观念里入手,用他们自己的观念去松动他们的观念,这样会比较有效一点。
小月和娟儿连连点头,其实她俩心里也很慌,她们不像大壮,秋叔是要一起跟着走的,所以一点问题都没有,一点牵挂也没有,但她们是要背井离乡离开父母走出去,这对她们目前来说,是会在心里感到艰难的一件事。
但她们想出去,家里没有哪一个不想出去的,都知道外面更好,都知道大家继续住在一起日子才更快活。
小月和娟儿因为心里产生了这种念头,尤其觉得对不住家里的父母,几乎把身上所有攒下来的钱都买了东西想要送给家里,她们还各自给家里的娘打了一套银首饰,银簪子银镯子银耳环,除去买了衣服布料的钱,剩下的散碎银两也全装在身上的钱袋里了,打算等回村见了爹娘,把这些钱也给她们花销。
小月和娟儿也商量过,打算先和家里商量,要是他们愿意到县府去住,她们就把自己有的东西全换了银钱,给家里人在县府里寻个落脚的院子,让他们也住到县府里来,这样她们能去州府,家里人能来县府,都算是日子有了盼头。
马车晃晃荡荡,帘子向两边揭开,林飘怕晕车,一直都看着外面的风景和马路,看着面前的景色越来越熟悉,一看便是要到了。
再走上一段,从马车里看出去就能看见远处的村子。
村子里的闲汉吃过午饭在四处晃荡,想和村头的寡妇搭搭话,心里心痒难耐,话没说上也不愿意离去,就在附近打着转,像条被绳子拴住的狗一样,来回打转去不了别的地方。
正琢磨着该做点什么,要不要去帮寡妇做做木工讨好她,抬眼就看见一辆马车正在靠近村子,等到走进一些他更是惊呆了,这哪里是一辆马车,仔细一看是三辆。
他赶紧叫嚷起来:“快出来看啊!快出来看!来了三辆马车!来有钱人了!”
他一叫唤,附近院子里的人都探出身子来看热闹,眯着眼齐刷刷的看出去:“这谁啊?这么气派?咱们村子里咱们还能来这种人?别是县丞来了吧?”
“又是谁被告了?县丞都来抓人了?”
大家左右看,都纷纷表示不可能是自己,思索来思索去,目光都锁定在那个闲汉身上:“你是不是又偷东西了?”
那闲汉大吃一惊:“什么!不要瞎说!我什么时候偷过东西!”
三辆马车越走越近,一直停到村子门口,林飘等人从车上跳下去,村子里的人瞧着他们,简直看傻了眼。
“这……这是林飘和二嫂郑秋他们吧?”
“是!是他们!哎呦天哪,这可真气派,这穿的衣服崭新的,瞧着料子就好,还是成套的。”
林飘和二婶子秋叔先下了马车,一路上认识的人很多,他们都要打招呼,不好一直坐在马车上,让车夫先去把车停在他们院子的门口,然后把他们带的东西送到各自家去。
几个小孩也是没下车,打算先回家,去把东西卸了,再拜见该拜见的人,不然人一围上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家,尤其是这些东西,她们心里也知道,要是上来的人多了,她们瞧见了她们带了这么多东西回来,这个想要一点,那个说要拿个什么,她们脸皮薄不好拒,恐怕要吃大亏。
三辆马车继续往前行,林飘和二婶子郑秋三人在道上和熟人慢慢的打招呼走着。
“你们怎么突然回来了?这也不是过年过节的?是出什么事了吗?”一旁的人满眼好奇的问。
林飘一听他这话就不乐意,摆摆手:“哪有什么事,就是沈鸿中了举人,二柱也中了举人,他俩在外面忙碌暂时回不来,我们回来告知乡亲们,也来给祖坟上柱香,同老人家们都说说。”
这一句话的效果和一个□□扔进水里的效果没什么差别,周围的人一听全是一片语气词,震惊得都说不出话来,一个个满是哗然和艳羡。
“老天爷……老天爷……这……这。”
“二柱?是二嫂家的二柱吗?”
“中了?这就中了,好像出去也才没多久啊。”
“哪里没多久,满打满算都三年了!沈鸿算着也十七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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