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想怎么办?”
“就在同喜楼办吧,但是我们收礼钱吗?礼钱该收多少?要是他们送得很过分,我们算不算收受贿赂?”
沈鸿带着一丝笑意看着林飘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来回的纠结。
“对了对了,差点忘记一个最要紧的事情,赶紧写一封信回去,得把这个事情先告诉了家里。”林飘冲进了屋子里去拿纸笔,二婶子就在外面已经准备好了水,点在砚台上火速开始研磨。
林飘把沈鸿拉过来,他的字最好看,一般都是他代笔。
沈鸿落笔缓缓的写着,林飘在旁边边琢磨边纠结:“不知道二狗考得怎么样了,要是二狗能考中,便该让他也来州府,可是鹿洞书院在县府,他怎么走得开?”
林飘这会才要正式面临一个抉择:“我们以后,是住在县府还是州府?”
林飘看向沈鸿和二婶子,在出发的时候林飘根本没有想太多,当时想的就是出来考个试,州府就是一个中间的落脚点而已,他们也不可能在州府呆太久,因为中了举之后沈鸿明年就得去上京考试了,他们根本在州府住不了多久。
可是他们就要回县府吗?人没有往回走的道理,但从感情上来说,他们的确是对县府更有感情的。
沈鸿看着他:“此事由嫂嫂决断,我听嫂嫂的。”
二婶子也看向他:“飘儿你说住哪里,咱们就住哪里。”
林飘想了想:“咱们过几天去收拾行李,回县府,把该见的亲友都见一面,然后把那边的生意料理好,把娟儿和小月她们都接过来。”
林飘在心里想了一圈,觉得所有人里最不确定能不能走的就是二狗,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还需要在鹿洞书院读书的人。
“对了,咱们要置办大宅子了,但是又不确定到底会在州府住上多久。”人生的大抉择,买房,择居,确定人生的路径,好像都在这一刻了。
林飘看向沈鸿,见他什么都不说有点着急:“你说说你的想法啊。”
“置办一个大宅子吧,就算往后不住了,也能转手买出去,嫂嫂想要多大的?”
“我想想,得够咱们这么多人住,还得有各自的小院子,地方大了还得请几个洒扫的。”林飘按住了自己的头:“我脑袋已经快一团浆糊了。”
二婶子在旁边笑:“飘儿,你是太高兴了,快别想了,这时候哪里想的动,还没吃东西呢,咱们就不动手了,去同喜楼吃个早饭再说。”
林飘确实有些高兴傻了:“沈鸿中举我是想到了的,但是我没想到沈鸿居然能成第一名,二柱更是意外之喜。”
一旁的二柱挠挠头,也很意外:“我也没想到能中,之前我还以为我肯定不成了,不过考试进去的时候,有好几个都在骂呢,说什么操他奶奶个熊,练了十多年武,还要舞文弄墨,整这些花架子。”
还有好几个貌似也就是会写字,能写点像样的套话。
林飘吃惊的笑了出来:“我倒是忘记这个了。”
练武的人知识水平整体本来就不高,二柱能读能写,能搬几句书上的理论,在一众只会打架的半文盲中都是非常脱颖而出的存在了。
典型的不需要太努力,只要稍微努力一点,就能甩开身后百分之八十的人了。
他们到了同喜楼,一路上楼里楼外,只要是认识林飘认识沈鸿或者认识二柱的,全都一脸喜气洋洋的凑上来恭喜贺喜,围着他们好话说了一箩筐都说不尽。
外人都知道,他们虽然不是一家人,但胜似一家人,一家里一夜出了两个举子,文举人和武举人凑在了一起,这简直是前途不可限量,来吃饭的人见着他们在同喜楼里,围着他们不停的在向他们搭话。
林飘这辈子第一次听到这么多五花八门各式各样层出不穷的奉承话,从这些人嘴里说出来满是甜蜜和热情。
他们吃饭吃到一半,知州身边传消息的人从他们家中找到了同喜楼来,说明日有鹿鸣宴,知州大人要宴请各位中举了的举子。
二柱在旁边问:“我也得去鹿鸣宴吗?”
“武举人您不用去,您去的是鹰扬宴,肯定是传消息的人来晚了,待会便会有人来请的。”
这边鹿鸣宴来请一趟,给了一笔赏钱下去,那边鹰扬宴来请,又给了一笔赏钱下去,来来回回到处都得给赏钱,遇着个说好话讨钱的乞丐,他们都得比平时多给不少。
第二日他们各自去参加宴席,林飘把这边需要办的事情全都交给了沈鸿:“该宴请什么人,还有置办房子的事情,这段时间你都先看着,我和二婶子先回去,把县府的事办了,毕竟是住了三年的地方,认识的人不少,咱们得在那边也办上一场,然后我把人接过来。”
林飘看现在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而且现在已经九月了,到明年三月又是会试,沈鸿在州府这边要应酬的东西就已经够多了,要是再来回奔波一趟,时间就彻底耗在这些事情上了,连抽空读个书的时间估计都要没有了。
沈鸿对他点头:“都听你的安排。”
“行,那我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你看着二柱点,别让他被人家抓女婿的拐走了。”
“嫂嫂就不怕我被拐走吗?”
“谁拐得走你?你比谁都聪明。”
第117章
林飘收拾出两个大箱笼,日常的东西一样都没带,只身上穿了一套,小包袱里带了一套,路上换洗用,其他的县府的家里都有的是,之前因为不好多带,放在家里的旧衣服都有一口箱子。
二婶子也收拾了一番东西,她的想法和林飘一样,二柱现在既然考上了,时间紧应酬多,州府这边没个十天半月是走不开的,来年又得赶路去上京,县府中的人情得由她这个当娘的亲自去做。
二婶子收拾着东西,侧脸对林飘道:“飘儿,我算着日子,来年不管二柱能不能继续中,但到时候他空下来了,也没这么多应酬了,他得亲自去练武场谢一番那些师父。”
林飘点头:“是这个道理,毕竟是把他一手教出来的师父。”
“我先去谢一番,把情面顾住,然后告知好他们,等二柱这边事情忙完了,就着手上门谢师。”
林飘想了想:“沈鸿那边也是,不知道沈鸿之前有没有有院长还有其他的先生们说过这事情,我要不要去帮他支会一声?”
“这事你得问沈鸿,他主意大,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院长他们有提前说过什么了。”
林飘点点头:“那我去问问他。”
“去吧。”
林飘走到沈鸿屋子门门边敲了敲门,沈鸿的声音便从里面传了出来:“进。”
林飘推门走进去,就见他正坐在书桌边一手执着书在看,他抬眼看见是林飘,便放下了书。
“有何事?”
“我和二婶子谈到谢师的事情,二婶子打算她先去练武场同师父们先说一说,等以后再让二柱亲自去一趟,你心中是怎么想的,有安排吗?”
“你替我去拜访一番先生们便可。”
“怎么拜?”林飘诚挚的看向他,毕竟是他的先生,他更知道他们更喜欢什么样的方式,是大张旗鼓的去拜,还是就正常的去拜访?
“就与平时上山时那样,多备些酒菜便可。”沈鸿站起身,在身后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然后在书页里取出了一封封夹在里面的信递给林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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