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鸿侧头看向他:“命数没尽,如何张扬都不会出事。”
命数尽了,怎么低调也没用。
林飘觉得有道理,敢这么玩的,至少当下是玩得起的,林飘同他说。
“你瞧瞧有没有什么喜欢的,我到时候能从唐白那里直接拿货,能便宜很多,你瞧中了给我说,我可以去唐白那里给你挑个大差不差样子的回来。”
“这些东西都是绝版,只会有一件。”
林飘没想到沈鸿还挺挑剔,不喜欢误差,只能算了。
又看了一会,沈鸿道:“待会我要出去见些朋友,你在屋子里等我回来,不要跑出去。”
“难道我会被拐跑吗。”
“你虽做了男子打扮,依然清丽,要提防不轨之徒。”
林飘觉得沈鸿好像产生了什么误会,把他当成了天上有地下无的香饽饽,虽然喜欢他的人挺多,但还没到别人一见到他就非要把他抢回家的地步,沈鸿却好似在担忧他出门就被人抢走了一样。
“知道了知道了,你有事就快出去吧,有多少个朋友啊?”
“大约三个。”
随随便便挑个时间逛青楼都能有三个朋友在这里,不愧是万人斩沈鸿。
沈鸿在房间里陪着他又说了一会话,然后才出门去。
待门关上,林飘确定他走了,马上跳下软榻,静待了一会,确定他的确走远了,便也轻手轻脚的出了门,打算去找唐白玩。
唐白约了他去和他表哥见面,方才对着沈鸿唐白就没有提起这一茬,想来是和沈鸿还不熟,只想引荐林飘。
这个空隙不赶紧把面见了,待会沈鸿回来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林飘找了一圈没找到,抓了一个端酒的哥儿,问他来这边卖东西的西域商队是在哪个房间,他受邀前来见面,但找不着房间。
那个哥儿打量了一眼,见他长得好,穿得也好,像是出身富贵的,不像是撒谎,便给他指了指:“公子顺着走过去,到那第五间屋子就是了。”
林飘点了点头,向他道谢,走到那间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里面本是一片热闹的宴饮交谈声,听得出来大家兴致都很高,听见敲门声大家说话的声音稍微弱了一点,随即又恢复正常。
门被打开,是一个侍从,在门里上下打量他一眼,见是不认识的人,没半点好脸色:“做什么。”
林飘道:“我找唐白。”
那人理也没理他,将门缝合上了。
林飘感觉莫名其妙的,没一会门又打开了,露出唐白的脸来,他从屋子里侧身挤了出来,将门合上:“我表哥在谈生意,现在恐怕没空,大表哥人呢?他自己在房间里吗?”
“他有事,找他朋友去了。”
“那我陪你一起吧,待会等表哥有空了,我再带你过去见他。”
“好。”
时机没抓好,但找个人一起玩玩也行。
两人没进屋子,就在外面趴在栏杆上,直接在舞台的上方看表演。
“那玉器真好看,得卖多少钱啊?”
“这个数。”唐白对他张开一只手。
“五百?”
唐白摇摇头。
“五千?”
“对,放这里应该能卖个七八千,库房里卖五千,你要的话,这种品相的,给你算四千。”
“挺不错的,我再看看其他的。”
天啊……
此刻这里只有两种人,顶级有钱人和怨种。
果然天外有天,赚钱是永无止境的事业,这完全是超出林飘的心理预期了的,花四千两白花花的银子,换这个一个小东西坠腰带上,还不能天天戴,可能一个月也就戴上个两三次。
不符合林飘目前的消费观和消费水平。
他们在外面呆了好一会,唐白算着时间,一直在看着房门口,等到里面的人鱼贯而出,知道是谈得差不多了。
“好了,他们散了,外面进去吧。”
唐白领着林飘往里面走,林飘见沈鸿没出来找自己,估计他那三个朋友轮着见一面,轮着喝几杯,都还要不少时间,这一时半会没工夫来管自己,便大喇喇的走了进去。
一进屋子,酒气熏天,可见他们方才在这屋子里颇喝了不少酒,幸好里面有熏香,酒气只是重,并不臭。
人散去之后,屋子里还剩的人并不多,只五六个,方才开门的那个侍从抱着刀坐在窗边,并没有上桌,只是一个待命的状态。
屋子中间是一张拼起来的大矮桌,长龙宴一样摆满了各种食物和酒壶。
其他人要么在软榻上休息,要么躺在了地上,只那两个戴着面具的人还坐在矮桌旁,他们一人坐了一边,随意的半曲着腿坐在软垫上,背对着他们的男人看着还比较好,正对门口的那个男人,大概是喝热了,衣襟直接松松垮垮的敞开,露出了大片的胸膛和部分腹肌,手臂搭在腿上随意的支着,还在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
他看着是明显的异族人,骨架很大,皮肤是小麦色的,身上有着一种豪迈粗犷的气质,充满了男人的动物性和侵略感。
唐白叫了一声表哥,是对着那个背对他们的身影叫的。
“表哥,这就是我的朋友,他叫林朴。”
那人回过头来,本只是随意看向他,但目光落在他身上之后,却久久没有移开。
林飘被他盯了这么久有些不自在,打趣道:“怎么了吗?莫非我们有缘分,瞧着我眼熟?”
“的确有缘分。”
唐白在表哥面前坐下,引林飘坐在自己身边:“瞧着有眼缘就好,那就是能做得成朋友了。”
唐白介绍道:“我表哥,穆遂,算起来林大哥你和我表哥差不多大,你俩称呼名字应该就行了。”
唐白热络的帮他俩拉近关系。
林飘听见他的名字惊讶了一下:“你姓穆?这个姓倒是少见,我曾经有个认识的人也姓穆,也是做生意的,你们是一支的吗?还是家门而已。”
穆遂问:“你认识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叫穆玉,我们很久没见了,我也不知道他最近情况怎么样,你认识他吗?”
穆遂静静看了他一会,抬手摘下了自己的面具放在了桌上。
林飘一下瞪大了双眼,靠!是穆玉!
这就是穆玉本玉!
穆玉在他印象中的样子还要更早,已经过去好几年了,他如今已经成了一个成熟的青年,但依然能从他的五官和轮廓认出他来,毕竟这个世上长了这样一张脸的人也没几个。
鲜卑的骨,大宁的皮,高鼻深目,五官线条柔和,是让人见之难忘的一张脸。
穆玉摘下面具,是因为林飘说,我也不知道他近况如何,他便知道,林飘是知道他没死的。
他也的确怀念故人,对他来说,过去的那段时光,那些朋友,都存活在他人生最好最平稳快乐的那段记忆中,承载了许多他心中的怀念和不甘心。
唐白也傻眼了:“林大哥,你们之前认识?”
他表哥遇着事之后换了一重名字身份,能叫出他表哥本名的绝对和他表哥关系匪浅。
“之前认识。”林飘看向穆玉,有些激动:“真的好久不见了,我一直想知道你境况如何,但沈鸿是个谨慎的人,从不提起,我也不好问,今日见着你样样都好好的,也算了了一桩心愿。”
穆玉看向他,见他脸上惊喜的神色不像有假,原本一贯冷淡的神情也带出了一点笑:“劳嫂嫂记挂了,我样样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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