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上海,你也没少吃我做的饭啊?”裴筱娇嗔道,悄悄回头看了一圈,确定囡囡已经跑出了院子后,才没好气地戳了戳沈璁的胸口,“那会儿不见你‘嫌弃’我,现在倒学会跟着个孩子起哄了。”
“那会儿我不是怕说了你得伤心吗?”沈璁宠溺地笑着,眼中带泪,脚跟悄悄带上院门时,一把将人揽进了怀里,伏在裴筱耳边温柔道:“以后可是要吃一辈子啦——”
“我不心疼自己,还不能心疼心疼孩子?”
裴筱拽着沈璁的衣襟,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啜泣声都埋进面前的怀抱里,还不忘嘴硬道:“囡囡都被你宠坏了!”
“我宠坏的?”沈璁轻抚着裴筱的后背,一边安慰着,一边调侃道:“真不是你这个当‘爹’的?”
“那我呢?”裴筱在沈璁怀里缓缓仰起脸来,泪眼婆娑,满是柔情,“裴筱是被谁宠坏的?”
“那就是还不够——”沈璁笑着一把抱起裴筱,享受着对方如初见时那般,双脚一离地就紧张抱住自己的依赖感,“往后,还得把你宠得再‘坏’些。”
*
很快,小院里再次飘起炊烟,伴着铁锅翻炒的声音,就着裴筱事先烧好的热水,沈璁简单地洗去了身上这一路来的风尘仆仆。
饭后,趁着沈璁检查囡囡功课的功夫,裴筱也去简单地梳洗了一番,刚推门进屋,发现沈璁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哄得在山里疯惯了的“野丫头”早早就歇下了。
不等他反应过来,房间内薄薄的布帘边便伸出一只手来,一把将他拽到了屋子的另一侧,不由分说地吻了上来。
这一吻,似乎是要补上这长久以来的彼此亏欠,深长缠绵。
从一开始的热情似火,急不可待,渐渐地,喘/息声愈发急促起来,裴筱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呼吸了,好像踩在云上一般,整个人都变得软软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甚至已经忘记要制止沈璁四处“点火”的“贼手”,只是本能地紧紧抱着对方,好让自己不至于腰身一软跌在地上。
直到帘子的另一边突然传来翻身的响动,也还是沈璁先一步回过神来。
被松开后,裴筱总算得了一瞬喘息的机会,大口呼吸时才渐渐后知后觉地红
了脸。
“我就知道……这丫头……”他趴在沈璁的胸口,用对方的衣物掩着自己的口鼻,尽可能挡下急促的喘/息声,羞赧地小声埋怨道:“肯定是因为‘怕’你……才躲在床上装睡的……”
“你下午不是还说……”沈璁的呼吸声也很粗重,但还是极力克制着,调笑道:“是我把人宠坏了吗……”
他一手撑在裴筱耳侧的墙上,一手架住对方的腋下,将人堵在墙角的同时,也深怕怀里软成一摊春水的人会站不住跌倒。
“上次不是说过,要换个地方?”
裴筱记得,第一次离开前,沈璁曾经说过,下次回来,要换个地方。
之后许多次,等沈璁再回来,这一直都是来去匆匆;他们没有换过地方,沈璁也没有再提起过这件事。
“七爷……”裴筱惊喜地看着对方,激动地几次张开嘴,却说不清话,最后只能结巴道:“你、你这次……不、不走了?”
“不走,你是真的想留在这村里给我当‘小媳妇儿’吗?”
沈璁不置可否,说着一把扯下深怕木床上的床单,不等裴筱反应过来,便拿床单将人裹住,躬身直接把裴筱抗到了肩上。
*
村外成片的苞米已经过了收获的季节,只有光秃秃地苞米杆还站在地里,等到冬天来时,才会有人割了回去当柴火烧。
沈璁扛着裴筱走到田边,一路上只要裴筱挣扎,他就会使坏地一把拍在对方屁/股上,羞得裴筱一动也不敢动。
在一个堆成半人高的苞米棒子小山边,把人放在了上面坐好,然后就转身一头扎进了苞米地里。
等裴筱扯开裹在身上的床单,循着响动追过去,看见沈璁已经拿脚踩倒了一大片苞米杆,形成了一个大圆。
“七爷……你……”
他疑惑地看着沈璁,刚要开口,沈璁便回身打断道:“来得正好。”
说着,沈璁一把扯过裴筱手里抱着的床单,铺在了地上。
看看身旁一人多高的苞米杆,再看看面前的裴筱,他一把将人抱起来,再轻轻放倒在了铺好的床单上。
“这次——”手指轻轻滑进里衣时,他摩挲着裴筱细嫩的皮肉,吻着对方的耳垂,“恶劣”地享受着裴筱在自己身/下的颤抖,轻声道:“总算没人再能打扰我们了。”
第86章 完结章
深秋的晚风带着丝丝的凉意, 沈璁搂着怀里汗津津的人,以为裴筱已经睡着了。
他将胡乱扔在一旁的衣裳拢起来,都裹在裴筱身上, 然后将人抱起来枕着自己胸口,想让对方睡得舒服些。
江西山中的小村庄, 秋高气爽, 风拂过苞米杆的沙沙轻响,混着裴筱匀长的呼吸声, 宁静而美好。
但数日奔波后的沈璁却毫无睡意,张眼望着高高的天, 伸出一只手,数着指缝里的星星。
没什么特殊的原因,他就是太久没有像现在这样, 可以毫无负担地搂着自己的爱人——
美人、美景和时光, 哪一个他都不舍得辜负分毫。
“好漂亮啊。”
就在他望着头顶的天空出神时, 怀里轻轻传出一个微微沙哑的声音, 慵懒又带着点点的娇憨。
“嗓子怎么哑了?着凉了?”他低头看着怀里的裴筱, 说着就要起身, “我抱你回去。”
“……你还好意思问?”
感觉到自己双颊传来的灼热,裴筱一阵害羞, 正要把脸埋进沈璁怀里,想想却不解恨, 又没好气地捏了把对方手臂内侧的软肉。
“刚都说了……”他娇嗔着小声埋怨道:“让你轻一点……”
沈璁闻言挑眉一笑,随手捞起里衣的一角, 把刚擦过自己小腹的地方摊在裴筱面前, 咬着对方的耳垂低声蛊惑道:“口是心非。”
看着衣料上沾满着自己的污迹, 裴筱颊边的那把火瞬间烧到了耳根, 气鼓鼓地一把推开沈璁的胳膊。
见这人真的背过身去,任他怎么逗/弄也不肯搭理自己,沈璁长臂一展,赶紧将人捞回怀里,柔声哄道:“不逗你了……”
“你还知道自己在逗我啊……”裴筱没好气地瞪了沈璁一眼,“七爷走了这么久,调戏人的本事倒是丝毫不减当年。”
“是啊,我都走了这么久了……”哄好了怀里的大美人,沈璁重新抬起手来,从指缝里望着天,“这么久,你就没有看过这天上的星星吗?”
“看过。”顺着沈璁的眼神,裴筱也抬起头来,望着满天繁星,轻声道:“但是七爷不在,星星都不亮了。”
“对不起。”沈璁缓缓道,声音低沉而沙哑,“裴筱,你怨过吗?”
“怨。”裴筱的声音也很轻,险些要淹没在风吹过苞米杆的沙沙声中,“怨我自己没本事,不能陪在七爷身边。”
沈璁闻言很快收回了高举的手臂,悄悄握拳。
他不想让裴筱看到,当年“十指不沾阳春水”,养尊处优惯了的小少爷,现在手掌已经结出了茧。
村里的日子虽然清平无聊了些,但总好过外面的枪林弹雨,朝不保夕;裴筱的童年已经够难的了,跟着他也过上两天舒坦日子,还白白受了不少委屈。
与有没有“本事”无关,他不可能再让对方再跟着自己吃苦遭罪了。
但其实,他小心翼翼保守的秘密,裴筱一早就已经看在了眼里。
就像他能凭空描绘出裴筱的身形,分毫不差一样,真是放在心里的人,哪怕只是在自己跟前晃一圈,也不会错过任何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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