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彼时(149)
好不容易挨到八点半,许谷川喝了两瓶白酒,宾客们也差不多吃好了,许谷川不等大家都离席,和岳邵等人一起离开。岳凌没喝酒,充当司机。一上了车,许谷川就掏出手机给燕飞打了一个电话,告诉燕飞他现在过去。他仍是没有跟萧阳通话,他是真的怕萧阳会哭。
来到东湖,许谷川带著一身浓浓的酒气先一步进了屋,人还没看到,他就大喊:“小阳,小阳!”
“来啦。”回应他的一声欢快的叫声。
许谷川朝著发声的地方跑去,在厨房。
“许哥。”萧阳从厨房出来,朝跑过来的人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然後嫌弃地後退两步,捏住鼻子:“你可真臭,喝了多少啊。”
燕飞也出来了,同样的捏住鼻子後退两步:“我草,你从酒缸里出来的?去去去去,去客厅等著,小阳就知道你会喝多,给你做醒酒汤呢。”
许谷川一听,把萧阳扯到怀里,喷著酒气问:“你给我做醒酒汤?”
萧阳捏著鼻子闷声说:“是啊,跟燕哥学的。就知道你会喝多。你去客厅等著,快好了。啊,你臭死了。”
许谷川马上看向燕飞:“借你家浴室用用,顺便借身睡衣。”
“小阳,你拿你哥的睡衣给他。用楼下的浴室啊。”燕飞捏著鼻子返回厨房,萧阳拉著许谷川去浴室,然後喊:“哥,借你身睡衣。”
萧肖坐在沙发上说:“更衣室自己找。”
把许谷川推进浴室,萧阳去更衣室找适合许谷川穿的衣服。两人都暂时不在了,萧肖低声对两位哥哥说:“如果许谷川敢负了小阳,我一定宰了他。”
“二哥跟你一起宰。”
快速冲了个澡,许谷川套上萧阳给他拿来的也不知道是谁的睡衣,又喝了萧阳亲自给他熬的醒酒汤,也不管人家的哥哥是不是就在当场,他拉著萧阳就上楼,燕飞在楼下喊:“别给我吐到房间里啊,如果吐了你们给我打扫乾净。”
“放心,吐不了。”远远的传来许谷川的回声,然後是关门声。
燕飞收起脸上的笑,走到客厅,被孙敬池伸手拉过去抱住。窝在孙敬池的怀里,他难过地说:“真心疼小阳。”
孙敬池在他嘴上亲了口,道:“许谷川敢对不起小阳,我们会收拾他。今天累了吧。”
“不累。”燕飞从孙敬池的身上下来,“你们仨,去洗澡。今晚我要做。”
“……”
只反应了0.01秒,三人堪称百米飞人往浴室冲去。燕飞总是被动地承受他们的求欢,今天第一次主动,他们要不反应快点就是白痴!吼吼吼!这人今晚别想睡了!
楼上的客房,萧阳全裸地躺在床上,两腿大开。许谷川跪在他的腿中间,用嘴套弄他的粉嫩,用舌品嚐他的甜美。
“许哥……”萧阳抚摸许谷川布满汗珠的背身,咬牙,“我们做吧。”
许谷川套弄的动作一顿,吐出小小阳。
萧阳舔舔嘴:“许哥,我们做吧,我不想等到你离婚了。”
许谷川顿时喷出粗气,他拉过萧阳的手抚慰他的灼硬,与自己的理智抗争,最终——“等我离婚那天,不管你是不是在国外,我都会把你抓回来干上个三天三夜。但现在不行。我已经够给你委屈了。等我离婚。”
萧阳的眼眶红了,眼泪滑下。许谷川吻住他的嘴,激烈地抚摸他的身体,然後在萧阳的耳朵边发狠地说:“你听著,你是我许谷川的。你在国外给我好好念书,让我知道你敢跟哪个男人或女人勾勾搭搭,我一定废了你!”
“你也不许!”萧阳一口咬在许谷川的肩膀上,只要嘴里有了血腥他才放开,然後哭著说:“你要再敢跟别人上床,我也一定废了你!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草!”许谷川翻身,把萧阳拉到身上:“给我舔舔,我疼死了。”
萧阳毫不犹豫地含住许谷川黑红的男性,许谷川揪住萧阳的头发,苦苦与自己的理智抗争,他真的快忍不住了。
主卧室里,激情也在上演。除了仍不许三人射到体内之外,燕飞几乎任三人为所欲为。三人身上的疤痕让他一次次地想到萧阳的泪。
“邵邵……阿池……小小……要我要我……”
“哥,哥……你是我们的,是我们的。”
“啊啊啊……邵邵阿池小小……”
如果我的身体能让你们忘掉那些伤痛与绝望,我愿意交出我的身体。我爱你们,我的邵邵、阿池、小小。
彼时彼时:第一百一十九章
手机铃声响起,床上的被窝动了动,一只手从被窝里伸出来艰难地摸到床头柜,抓住手机。昨天周五,燕飞没有意外的又被那仨人里里外外地啃了大半夜。
“喂?”沙哑。
“喂?燕飞?”
“唔……你哪位……”困倦。
“是我,锺勇。”
燕飞顿时清醒了不少,看看手机的时间显示,9点20分,他在被窝里翻了个身,看看卧室里只有他一人,他压低声音:“锺先生啊,什麽事?”
对方有几秒钟的沉默,然後沉声说:“刚才上级领导找我谈话,问我想不想去‘什砚’历练。”
燕飞一听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什砚”在西北边境线上。那边条件艰苦,但对锺勇这样的人来说,越艰苦的地方他历练回来之後越有发展。燕飞没想到岳邵他们的动作这麽快,也有点愣住了。
“啊,历练啊,那是好事啊,恭喜恭喜。”
锺勇语气复杂地说:“这件事,谢谢你。我这周把申请交上去,顺利的话,我下个月就可以去‘什砚’了。”
“哦,不错。先祝你一路顺风。”那就是和谷川一起喽。
与锺勇一样,燕飞的口吻也有著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的复杂。锺勇又是一阵沉默,然後说:“锺家的其他人,还有我父亲那边,岳邵他们要怎麽做,我不会过问,只希望别让老爷子太难堪。以後,不管你有什麽困难或麻烦,都可以找我。我人虽然不在帝都,但还是有些朋友的。”
拒绝的话在嘴边绕了一圈,燕飞改口:“如果真有必须得麻烦你的事,我不会客气。你父亲和锺家的其他人,也只能看岳邵他们打算怎麽做,我毕竟不好干涉太多。不过他们应该有分寸,毕竟那些人还姓‘钟’不是麽。钟枫地下有知,也不会想看到锺家真的就万劫不复。”
锺勇道:“我想,岳邵他们选择你,也不完全是因为你和我弟的那些相似之处,我为我之前对你的言行道歉。”
“……不用了。”燕飞的喉咙突然又有点梗,“人不就是这样麽。接触多了,才能了解。我之前对你,也不大客气。”
锺勇又是一阵沉默,然後道:“没事我就不给你打电话了,免得给你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也希望你和岳邵他们幸福。我对你的承诺永远有效,以後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谢谢。”
“那,以後有机会,再见了。”
“再见。”
挂断电话,燕飞长长地吐了口气。把手机放回床头柜,燕飞盖好被子,发呆。他活著的时候,跟锺勇一向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现在他换了身体,却和锺勇有了不同的接触,对方甚至那麽认真地做出承诺。燕飞的心情绝对无法用轻松来形容。
手机又响了,燕飞急忙去拿电话,一看来电,他所有的沉闷全部消失变成了郁闷。
“喂——”能不能不接啊?
“大飞,这清明节都过了啊,还有一张油画、一张山水画没给我呢。”除了秦宁这个催命鬼,不做他人想。
“我草啊!创作不需要时间啊!构思不需要时间啊!动笔不需要时间啊!催催催,就知道催!这离拍卖还有半个月呢,你催什麽催!我凌晨四点才睡的!”
秦宁也在电话那边叫:“你四点睡肯定不是为了画画。昨天周五,被他们仨做到四点的吧。那跟我有什麽关系?”
“我草!你这张嘴越来越贱了。你跟卫文彬凑做一堆算了!绝配!”
“去死。你少乱配对啊。你别嫌我催你,上千万的钱,你赚不赚?不赚拉倒。”
燕飞抹鼻子:“废话,钱谁不愿意赚。”
“这不就结了,想赚钱就赶紧爬起来给我赶工!”
“你这个吸血鬼!”
燕飞气得挂了电话,顶著一头乱发和腰酸背痛从被窝里爬出来。为什麽别人周末可以睡懒觉,他就得歹命地早起去画画?可怜他凌晨才睡的。
捶著老腰下了床,燕飞暗想还好自己只死了五年,要死了五十年又活过来,那不得被秦宁压榨死。随即,他就“呸呸呸”吐了几口唾沫。他才不要邵邵、阿池和小小痛苦那麽多年呢。要是他能选择,他自杀的当晚就要重生活过来。扶著腰,呻吟地去浴室洗漱,燕飞暗暗发誓,等把这批货交完,他一定要跟秦宁抗争到底。
厨房里有准备好的早餐,看到燕飞起来了,岳邵马上去给他热牛奶。燕飞每天三大瓶牛奶是雷打不动的。添饱了肚子,他一头扎进画室。萧肖又得去西杭坐镇了,因为燕飞没办法丢下岳邵和孙敬池去西杭看萧肖,萧肖周五晚上会回帝都,不然燕飞也不会被做到凌晨四点,因为萧肖憋了五天。岳邵和孙敬池也忙得几乎飞起来,也因为是周末所以才在家。但哪怕是在家,三人也是在书房里忙工作。
中午,燕飞没让钟点工做饭,他亲自煮了牛肉面,牛肉是前一晚炖好的。只要那三个人有人都在家,燕飞就尽量自己做饭。吃了饭,燕飞继续在画室里赶工。秦宁催得紧,自从知道司光南找他之後,燕飞也就没怎麽去社团了,所以最近他晚上都开车回家,宿舍没地方画画。至於那个还没被抓到的毒贩子,燕飞也抛在了脑後,这麽久都没对方的消息,估计没在帝都。
正画著,手机又响了。看一眼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没理。但电话一直响,燕飞放下画笔,接起电话。
“喂?哪位。”
“燕飞吗?我是司光南。”
燕飞挑挑眉:“哦,社长啊。”
“燕飞,你最近都没来社团,我想问问你是不是有什麽事。”
“啊,没什麽事。就是家里最近的事太多,我晚上要回家,就没空去了。”
“这样啊。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抽出时间到社团来,大家都很关心你。”
“谢谢社长的关心,有空我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