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斤八两(33)
床头上,他为王承弋准备的褪黑素还原封不动地放在那,何越轻手轻脚地往床边一坐,没想到就这点细微的动静还是吵醒了王承弋。
“我怎么睡着了。”王承弋揉了揉眼睛。
“你说你失眠,所以我才让你留宿的,不过现在看来你睡眠质量还挺好的。”何越拿起现成的两片药,要往自己嘴里送,结果被王承弋拦了下来。
“你吃干这个干嘛?”
“我倒时差啊,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有个枕头就能睡着。”
王承弋还是执拗地掰开何越的手,拿起药片往地上一扔,顺带勾住何越的脖子,嗓音低沉:“有我在你要需要这个?”
“我还能把你当药吃了不成?”何越舔了舔嘴唇,像是真的在面对一盘令人垂涎欲滴的佳肴一样。
“明知故问。”王承弋的舌头细致描绘着何越的唇形,慢慢地侵入他的口腔,吮吸出啧啧水声。
两人之间的被子已经不知被谁掀在一边,现在将他们隔阂的只有何越身上那碍事的浴袍。王承弋单手解开本就系得松散的结扣,搂着何越一翻身,瞬间两人的位置倒转。
“越哥……”王承弋磨蹭何越的耳际,声音甜腻得要掐出蜜来,可他另一边的动作却那样有侵略性,霸道地在何越的领地里刺探。
何越昂着脑袋,接受王承弋在他脖子上舔舐,或轻咬他的锁骨,但在意乱情迷之中,他还是下意识地推拒着,用膝盖微微顶开了王承弋。
“不可以吗?”王承弋遗憾道,但还想契而不舍地做着小动作。何越被弄得十分难忍,一把掀开王承弋,转而再次成为上位。
“我还需要些时间……”何越伸手贴附在王承弋的脸颊,王承弋也做出顺从的样子,像个粘人的小动物,主动蹭着何越的掌心。
何越揉捏王承弋的耳垂,脑子里乱糟糟的,最后还是叹了一声,低下身去。
王承弋脸侧的手陡然撤走,他愣了一愣,随即便感受到被柔软略过顶峰的痒意,他支起上身,正与何越抬眼对了个正着,然后眼看着何越张开嘴,将他的吞了进去。
这晚好像什么都让他们说准了,虽然过程不同,但何越没有吃褪黑素便睡着了,抑或说他的确将王承弋当作药吃进了嘴里。
翌日,住在何越斜对门的李助理无所事事地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新闻,就在她苦着张脸妄图回忆起自己有关于英语六级的记忆时,隐约听到何越的声音在门口徘徊,李助理便跑过去打开门查看。
恰逢王承弋站在门前,抬起准备敲门的手敲了个空。
“……有事吗?”李助理问。
王承弋还没说话,站在后面的何越抢先发出邀请:“承弋要带我去他家公司看看,你也跟着去吧。”
李助理为了逃避满屏的英文节目,便与他们一道去了位于郊区的洛夫重工总部,却没想到自己会跳进另一个火坑。
她被王承弋扔给一个金发碧眼的漂亮女人,据此人自我介绍乃是王磊的秘书。所谓同行相见,学历低的比较眼红,上午还在回忆六级的李助理在这个多伦多大学硕士毕业的美女面前就跟个小学生似的。
王承弋甩开了李助理这个包袱,带何越走向另一个方向,何越问他搞什么名堂,王承弋也三缄其口,不肯透露半点风声,看那样子就是准备了一个惊喜。
何越不禁有些期待,然后他看见王承弋偷了一把钥匙出来,然后带着他来到一辆两百吨矿山车的脚下。这车如同个堡垒样敦实,光是轮子的直径就得有四五米,堪称庞然大物。
“这一颗轮子买辆迈凯轮是难了点,但是v10的r8肯定够了。”王承弋抱着手,叉着腿,潇洒地靠在巨大的轮胎上。
王承弋不仅带他看了车,还带他进了驾驶室,并且信誓旦旦地说只要这车没卖出去就是他自家的车,既然是自家的车,就没有不能开的道理。
那绝对是噩梦一般的体验。
尤其是被六个安保追赶的时候。
李助理跟随王磊的秘书在公司上下参观,刚开始她觉得拘谨,没想到对方用中文对她说“可以随意一点”,应该是因为跟随一个华人老板的原因,中文成为了必备技能。李助理深深自省自己的业务能力,也请对方以英文交流,她暗自硬着头皮疯狂运转她一直不擅长的英文口语。
这室内的冷气开得不吝啬,但一圈下来李秘书还是出了一后背汗。这道不足为奇,奇的是回到正门大厅的她碰见了同样出了一身汗的何越,衣衫凌乱,喘着粗气。
她差点以为何越趁她参观这一会儿去跑了趟马拉松。
他们被几个身材高大的安保团团围住,王磊秘书跑上前去,才解开误会。
不一会儿一个人赶来,看样子是个高管之类,拉着王承弋走到一边。
从那边泄露出的只言片语让何越想到了很久以前,他也做过差不多的事。
上过几次驾驶课的何越自诩掌握了开车的技巧,不等驾照下来就将何鑫成的车从家里开到了学校,幸亏一路有惊无险,何越又偷偷将车回归原位。他以为整件事做的天衣无缝,结果还是被何鑫成发现端倪,罚了他一整年的零花钱。
何母后来跟不忿的他说,开上路出了事故,车坏没坏是小,万一撞到人了那可真是造孽了。
“你生气了吗?”王承弋走过来,在他面前立正。
至于他当初偷车是为了载谁,答案只有一个,但不重要了。
“倒没有很生气。”
王承弋垂着头还不住地偷瞄着何越,看见他一直阴沉的脸倏忽一笑,刹那间解了冻,如初春河面的薄冰,破得脆生。
“你不用绞尽脑汁带着我玩这玩那的,这座城市有趣与否对于我来说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第24章
转眼李助理带着合同飞回国内,何越没有了继续在酒店住下去的理由,他便由着满面春风的王承弋将他的行李拖回了家。一进门,行李箱被王承弋推到一边,回手拖上何越,拉着他把他扑倒在沙发上,困于自己双臂之间。
“别闹。”何越手忙脚乱地想要推开在他身上乱蹭的王承弋,可是王承弋变本加厉,鼻子在他颈窝一拱一拱的,何越两手按住王承弋的脑袋,使劲推开一段距离:“你怎么跟狗一样爱闻别人。”
结果王承弋还真学着狗“汪”了两声,发表了令何越啼笑皆非的言论:“这房间里都是我的味道,只有你不是,所以我要把你身上都蹭满我的味道。”
何越伸出手指刮刮他的下巴:“你再闻闻,有味了吗?”
王承弋听话地贴了上去,使劲闻了闻:“没闻到。”
“那你闻闻这呢?”何越点了点自己的唇。
王承弋瞅准了时机,在何越开口的间隙,瞄准了他的舌尖咬了上去。虽然王承弋的力道不重,疼还是避免不了,这一下子何越泪花都要冒出来了,也不敢推王承弋了,反而抱着他的肩往回拉。
何越这无暇反抗的样子可正中王承弋的下怀,他刚要往更加过分的方向发展,不合时宜的手机铃声在他裤兜里响起来。
王承弋一手拿出手机,瞥了眼来电显示便接了起来。
“喂?”王承弋讲电话的同时,还不忘安抚地舔*何越的唇角。
“王承弋,你回来这么多天了怎么都不吱一声呢?”
何越离得近,也能将电话那边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王承弋专心调情,回答十分敷衍:“哦,我现在不是吱声了么?还有什么事?”
“没啥事……”
“我现在忙,先挂了……”
“等一下!”电话那边的声音陡然拔高:“你倒是给我们开门啊。”
王承弋皱着眉支起身:“你们在哪?”
“你家楼下啊。”
那一行人上了楼,没想到王承弋家里还有第二个人,看来王承弋的那句“在忙”所言非虚。
他们这帮人有男有女,年龄相仿,一进屋便分散在餐客厅的四处,一时间没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