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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非要强取豪夺(35)

作者:听劝吃饱饭的AK 时间:2024-12-30 09:38:03 标签:强强 HE 甜虐 年下 狗血

  不是真有鬼吧?

  这可是妖界!什么鬼?妖怪鬼?

  那声音越来越近,岑浪下意识后退一步,忽然看见一双小绿手扒开高高的草叶,露出一颗绿油油的小脑袋。

  他愣了愣,弯起唇:“是你啊。”

  这小妖是沈醉庭院里的。

  岑浪半蹲下来平视小妖:“这么晚怎么跑这儿来了?是不是迷路了?”

  绿皮小妖盯着他:“是你迷路了。”

  岑浪的笑裂了一下。

  绿皮小妖却转过身再次扒开枯草丛:“跟我走,我带你去温泉。”

  温泉占地不大,周围覆着如树一般高的茂密野草,位置如此隐蔽,怪不得他住了这么久,也没来过这里。

  小妖将他带到了地方,撒腿跑开。

  岑浪望了望泉水上方氤氲的雾气,解开衣带,挑了泉水旁一块平石头,把脱下的衣服放在上面,抬腿迈进水里。

  水略微烫,岑浪挑了个避风的地方,寻到一块光滑的靠石,坐上去靠着,调了调姿势,头也后仰在石头上。

  雪花慢悠悠飘落,再被雾气一口吞掉。

  一枚雪花被风送到他眼前,转了弯挂在眼睫上,岑浪正感惬意,懒得伸手去摘,须臾,它自行化成一滴水,顺着脸颊落下来。

  他阖上眼皮,静静听着风雪声,渐近的脚步声倏地闯入耳。

  以为是刚才那绿皮小妖来送皂角和巾帕。

  岑浪正被温泉水泡得浑身发软,不愿意费力站起来把头全部扭回去,轻轻道:“谢谢你,辛苦了,回去睡,不用陪着我。”

  说完,迟迟没有听到那小妖的答话。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在这时抓着皂角袋覆上他的胸口。

  只一眼,他便认出那只手。

  纱袋里的皂角厚厚一大块,那只手隔着厚重的皂角袋,完全没有碰到他。

  他却腾地坐起来,幅度太激烈水花儿跟着“噼啪”飞溅。

  那只手拿着皂角,自然是来帮他擦身子的。

  “不用,”岑浪清了清嗓,贴近后背的靠石,“我自己来……”

  “噗通”一声。

  皂角袋掉进了温泉里。

  溅在岑浪眼皮上的水珠儿也刚好落进眼中,他眨了眨涩痛的眼皮,回过头看向距自己极近的沈醉。

  沈醉也看着他,片刻后轻慢地开了口:“师父,再不捡起来,皂角要化了。”

  皂角……

  对。

  可他根本不知道皂角袋掉哪里去了!

  他伸手进温泉水乱捞一通,想着纱袋里充进了水,温泉水又是略稠的白色,那皂角应该不至于这么快沉底儿。

  “我来吧。”沈醉说完,手突然从岑浪身前落下来,伸到水里。

  岑浪死死贴着背后的石头,就差把自己镶在石头里。

  沈醉那只手伸进温泉水,准确地将那包皂角捡出来从始至终绝对没有碰到他分毫。

  皂角袋湿透,沈醉握着它从岑浪肩上路过,泉水滴答滴答击在岑浪肩头好几下。

  水顺着肩头往下流,岑浪被那触感折磨得不行,又只能佯装在意地问道:“你怎么跟过来了?”

  “自然是不放心。”沈醉将捡起来皂角放到一旁的木托盘上。

  岑浪刚想去拿,沈醉双手摁住他的肩,把他摁回了石头上:“师父躺着就好,我帮你洗头发。”

  岑浪一时间又想不到好理由拒绝,而沈醉的手已经将皂角袋揉出了泡沫,敷到他的头发上。

  头皮被那手指缓慢地揉,水一缕一缕顺着对方的手指流到后背上。

  “师父躺到这边吧。”沈醉道。

  他看见沈醉示意旁边一块略高出水面的石头,躺着好,躺着可以闭上眼睛,这么靠着太煎熬了。

  于是他顺着沈醉的手,枕在了那块石头上,欣然合上眼皮。

  眼睛一闭,其他感官当即被放大了。

  皂角里加了晒干的梧桐花,那股幽香被温泉水一蒸,说不出的旖旎……

  什么东西碰到他的脖子了!

  到底是什么?

  还来来回回的……

  反应好一会儿,想起沈醉半束的头发,意识到在他脖子与胸口之间来回扫的是沈醉的发尾。

  开始还好,越忍着不抓,注意力越集中到那一小片儿,越痒!

  痒得他止不住打了个寒颤。

  揉搓他头发的手指顿住,沈醉发问:“师父冷了么?”

  “不冷。”他说。

  沈醉拿起水瓢舀着水慢慢淋他的发。

  一次也没有把水淋到他眼睛里。

  洗好之后,再捂上巾帕以法术蒸干他的头发。

  泡的也够久了,岑浪转过身,想拿起平石上的衣服赶紧穿上走人,伸手够到自己的衣服,那衣服却被另一只手压住。

  “头发洗好了,我想同师父欢好。”沈醉说。

  用一种“我想同你一起吃饭”的语气说出的这话。

  以至于岑浪愣了愣才涨红脸怒道:“你敢?”

  “敢过好几次了,这次敢,下次还敢。”沈醉一边压过来一边说,依然端着稀松平常的语气,仿佛岑浪才是大惊小怪的人。

  岑浪:“玄女还在家里,你……唔!”

  沈醉似乎不顾及有谁在他家,直接把岑浪摁在石头上亲他的唇。

  可岑浪十分顾及脸面,愣是憋住了一声没叫唤出来。

  翌日一早。

  岑浪是在屋里的床榻上睁开眼睛的。

  估莫是沈醉将他抱回屋的。

  身下触感软得要命,并不像躺在锦缎上。

  他向下扫了一下,吓一跳,自己竟是躺在沈醉翅膀里,柔顺的绒羽贴着他赤裸的身子,他当即一动不敢动。

  沈醉侧着身,一侧羽翼收拢在身侧,另一侧就这么被他压在身下垫着,见他醒了,用微哑的声音开口:“暖不暖?”

  岑浪:“胡闹!翼骨那么细,我翻个身万一压断你的骨头怎么办?”

  “不会。”沈醉回答,“哪有那么容易断。”

  其实于岑浪而言,这触感似曾相识,自己从妖王那地牢里被沈醉捞回来之后几日也是睡在如此柔软之中,前后一串,便想明白那几日也是睡在沈醉的翅膀上了。

  一缕发丝从岑浪耳后坠到脖子上,沈醉伸来手,将那发丝拨回身后。

  又碰他的脖子。

  知道他受不得,像是有意帮他适应一般,总要试探着碰他的脖子。

  不过确实起了作用,被一刀砍下头颅的凉意还在,但已经没再让他满身冷汗了。

  行刑前,他眼中只盛着那些辱骂他的百姓,未曾抬头,也未曾看见在自己上方盘旋的雏鸟。

  若不是王老板告诉他,司默寒一箭射中了阿捡,他根本不知道阿捡就在那里。

  “你为何会出现在法场?”他问了出来,“我不是让素问带你走么?”

  这一问,却把沈醉问的脸色不好看了。

  沈醉唰地收回羽翼,坐起来背对着他,草草挽上头发。

  “难为沈将军人在地牢,还托亲信回家骗我说你去塞北平乱,走得急,没法儿亲自跟我告别。”

  岑浪听得一个脑袋三个大,他可太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场面了。

  好在沈醉晾了他一小会儿,接着道:“当时有一道声音,直接在我脑中响起。我先天耳聋,本应听不懂,却一下子明白那声音在问我想不想见师父。我觉得那声音莫名亲切,觉得他绝不会骗我。想见你的欲望仿佛要生吞了我,所以我跟他走了。”

  沈醉不愿意回想那一天。

  若不是师父问,他不会主动提起这件事。

  那道声音把他引去法场。

  日头太亮,他什么也看不到,晕头转向,心里有从未有过的不好预感,等终于可以看到模糊的影子,他只看到一抹鲜红,一颗人头落地。

  然后他自己也被一箭穿心。

  白光仿佛又在他眼前亮起。

  心口传来再度被刺穿一般的锐痛。

  鼻腔发涩,沈醉硬生生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师父眼前,他不愿意哭成那般吓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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