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盏道:“听起来像是一个很有用的能力。”
推开同样沉重的大门,内里古朴而陈旧。灰尘在半空中飞扬。
傅凭司早有预料,拉着盛明盏在门外站了几分钟。待到内里彻底通风后,两人才走了进去。
这栋楼废弃已久,没有通电。布满灰尘的窗户透落进不算太明亮的光,更多的地方处于暗色阴影之中,模糊不清。
傅凭司打开通讯器背灯,伸手牵着盛明盏,往深处走去。
灯光照亮的地方,摆放着家具,都被遮住了防尘罩。木制地板上,也都布满灰尘。
傅凭司用灯往地板上一扫,道:“看地上。”
盛明盏应声看向地上,听见傅凭司问他发现什么了吗,他反应一秒:“地板上有脚印。”
布满灰尘的地板上,有很多不算清晰的脚印。盛明盏从中分辨出比较清晰且连续的脚印,出声说:“有一串脚印看起来很有目的性,不像我们这种来探索的人,会到处乱走。”
混乱的脚印,是他们这些探索者的。有目的性的脚印,是原本属于这个庄园里的人的。
傅凭司鼓励道:“沿着那串清晰的脚印走。”
那串清晰且有目的性的脚印没有被弥漫的灰尘覆盖,大概是因为其主人每天都会来这栋楼的某个房间。
两个人追着脚印,来到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这个房间没有上锁,傅凭司一推就开,他率先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间书房,一尘不染,干净无比。
书架上摆放着很多书籍,光线明亮的靠窗一侧,摆放着一张极长的书桌,看起来是双人书桌。
傅凭司松开手,出声道:“我们在书房里找一找线索。”
盛明盏点点头,走到那一张双人书桌前,翻找一番,在抽屉里找到一个被反扣起来的相框。
盛明盏将相框翻过来,看见照片上是一对小男孩儿,双胞胎,大概七八岁的样子。照片中间看起来好像有一道被撕开的裂痕。
盛明盏移开相框锁扣,把已经被撕成两半的照片拿出来。
照片背面一拼,用墨水笔写了一句话。
“三个人的友谊太拥挤,两个人的友谊刚刚好。”
第30章
有点非主流,有点伤感,有点惨。
盛明盏尝试沿着照片撕扯的裂痕边缘,将照片完整地拼起来,却发现照片中间缺了一小部分。
盛明盏伸出手指,粗略地比划过,心想这里看起来像是还有一个人的样子。
他联想到照片背后用墨水笔写下的字,难道这张照片上原本是三个人?然后因为其中一个人心生不满,所以把中间那个人给撕掉了?
盛明盏拿着两半照片,来到傅凭司身边,开口道:“你看。”
他将照片背面反过来,念出那句话:“三个人的友谊太拥挤,两个人的友谊刚刚好。”
“照片上应该还有一个人,被撕掉了。”盛明盏道,“不过,我看不出这对双胞胎长大后的模样。”
“我知道了。”傅凭司应声说,“宝贝,你还记得放相框的位置吗?把照片放回原位。”
“记得。”
盛明盏说完,把照片原原本本放回相框,再把相框放回到抽屉里,反扣起来。
将一切复原后,他转身迈步走回男朋友的身边。
傅凭司正在搜寻书架上的书册。
他随手抽出一本来,放开信息页,递给盛明盏:“看看。”
盛明盏垂眸,看上一眼左下角的出版信息,道:“这本书出版自3207年,纸张看起来有点陈旧,像是用了很多年的样子。”
傅凭司说:“我刚才看过了,这里的书大多数的出版年份都在3205年到3213年之间。这是一个双人书房,使用者是一对双胞胎。”
“至少,在他们十岁的时候,还在共同使用这间书房。”盛明盏道,“是童年时候的回忆吗?难道是这个庄园的主人小时候?”
傅凭司道:“有可能。”
他把书放回原本的位置,似想起什么,开口提醒:“宝宝,我们书房里的书,下次拿出来了,记得要放回原位。弄乱了顺序,很容易被看出来的。”
盛明盏闻言,反应了两秒,才想起自己什么时候拿过书房里的书。不就是上次他留信之后,去摧毁证据却未果的时候吗?他着急忙慌地把信藏在书架后面。
盛明盏慢吞吞地看向傅凭司,语气有些委屈地说:“哦,你坏。”
“我怎么又坏了?”傅凭司失笑,注视着盛明盏,“我在教你,宝贝。”
“你故意吓我。”盛明盏气鼓鼓的,“就是坏。”
傅凭司应声:“好吧,我坏。”
两人搜索完整个书房,除了那张照片,也没再找到其他有明确指示含义的东西。
傅凭司带着盛明盏下楼。
刚一走下楼梯的时候,傅凭司突然抬眸望了一眼大开的建筑大门。然后,他伸手将盛明盏拉过来,一侧身,躲进一楼角落里的掩体之中。
傅凭司寻找的掩体差不多有成人的高度。
不过,掩体与墙壁之间的空间太过于狭窄。傅凭司将盛明盏拉进来的时候,只能伸手抱在怀里。他的手臂抚过盛明盏的后背,让怀中人的脑袋埋进他的肩颈侧。
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身体的热度透过衣料传了过来。
“嘘……”
傅凭司低声说:“有人来了,不要说话。”
待在他怀里的盛明盏乖乖地安静下来,轻颤的呼吸带着点儿温热,喷薄在他的皮肤与锁骨侧。
沉重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一道身影逆光出现在大门口,然后逐渐走进死寂的建筑内部。这个人手里拿着手电筒,按下手电筒开关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在大堂中。
白晃晃的光线四处扫动过后,被挥向二楼。
紧接着,是后进来的这个人骂了一句什么,快步跑上二楼去了。
傅凭司稍微松开手,轻声道:“走。”
他带着盛明盏,跑出了这栋古楼。
临离开前,傅凭司还把沉重的铜锁给挂回大门上。不过片刻钟,有什么东西从古楼二楼的书房里跳了下来。
是那个进古楼抓人的人。
站在花园里的盛明盏下意识回头,却被傅凭司伸手给拉了回来。宽大的手掌遮住他眼前的视线。
傅凭司哄说:“有些吓人,不要看。”
盛明盏轻微点点头,说:“那你给我描述,我就不怕。”
“嗯,就是有个人从我们刚才待过的书房里跳了下来,‘砰’的一声,摔在地上,手臂分家了,但是没有血流出来。是我们先前见过的那个管家。”
盛明盏纠结地问:“那这还能算人类吗?”
傅凭司似乎是笑了下,学着他男朋友的语气,回答道:“应该不能够算了吧。”
没过几秒,傅凭司继续给盛明盏描述:“管家把自己的手臂给捡了起来,咔嚓两下,按了回去。大概是有些不适应,管家拎着锤子甩了两下,又把手臂给甩掉了,他又重新按了两次手臂。”
“糟糕。”傅凭司的语气依旧平静,“管家往这边找来了。”
盛明盏顿住话语,似乎想说些什么,突然发觉自己眼前变得亮了下,是傅凭司移开了放在他眼前的手掌。
盛明盏茫然地睁开眼。
下一秒,傅凭司低头吻了上来。
这是一个不带任何情欲的吻,温柔又绵长。
盛明盏觉得自己快呼吸不过来了。
“冒昧打扰,请问你们是在约会吗?”
就在这时候,管家的话打断盛明盏的呼吸。
傅凭司松开盛明盏的唇角,轻轻揽住盛明盏。
与此同时,他抬起头来,目光如锋地盯着站在花园外的管家。
管家手里拿着大锤子,与这个男人对视一样,从中看出一种“好事被打搅”的冷漠与烦躁。
他脸上从愤怒转为带了歉意:“看来你们的确是在约会。不好意思,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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