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原本安静至极的人群一下子爆发起来。有人十分心动地当头冲了上来,却在距离盛明盏还有五米的时候赫然僵住身形,再也无法动弹半分。
不仅仅是那一个人,就连其他有所意动并且展开行动的人,纷纷凝滞在执政署外不近不远的距离,或远或近。
无论他们再怎么竭尽全力,始终无法再靠近盛明盏半步。不过几米的距离,在此刻犹如天堑般。
站在台阶下面的男人目光一扫,看向其他有所动却都僵在了原地的那些人,迟疑几秒,身形一动。
当他有所动作之后,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会无法动弹了。此刻,有一种无形而强大的力量朝他碾压而来,犹如有千钧重负般,逼得无法前进半分。
哪怕是往上做出一个抬腿的动作,也都承受了无尽的压力,就像是天踏下来压在了他身上。
男人竭尽全力往上走了一级台阶,距离盛明盏手中的执政图徽更近了些。
他的额头上浮出冷汗,犹如雨下般,让他整张脸浸湿淋漓。
而近在咫尺的盛明盏依旧不为所动,就连拿起图徽的高度也未曾改变。
男人的耳鼻与口腔都被这巨大的压力给碾压得轰鸣作响。他费力地睁大眼来,试图去捕捉到执政图徽的位置,却意外地与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对上视线。
盛明盏眉眼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人。
下一秒,男人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从他鼻间涌了出来——是一滴血。
他趴倒在了台阶上面,手指堪堪挥过,却依旧离那枚执政图徽有着半截手掌之近的距离。
忽地,降临在他身上的所有压力尽数撤去。
盛明盏冷漠的声音响起:“看来没有人反对了。”
众人身上的重力尽数消失,眼下去再也没有一个人出声反驳些什么,也没有谁再冲上来抢那枚执政徽章。
盛明盏随手将空白徽章挂在衣襟前,出声道:“从今天开始,我在基地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西南基地守则第一条:发现异种,就地击杀。”
执政署前,寂静片刻。
有人开了口:“如果发现的异种是我们的亲人呢?”
“怪物就是怪物。”盛明盏微微弯起桃花眼,却似笑非笑,好奇地问道,“你们把怪物当成是亲人,怪物把你们当成是什么?”
“口粮?零食?”盛明盏出声道,“今年已经是灾变第四年了,谁还想和异种当朋友的,可以离开基地,去城里生活。”
灾变第四年,五大区所有城市全部沦陷为异种的乐园。
那人顿时就不说话了。
“西南基地守则第二条:在基地里发现异种却包庇隐瞒者,与异种同罪。”
“西南基地守则第三条……”
盛明盏淡声说了十条守则。
旁边的工作人员飞快地记录下来,最后才小声地问:“没有了吗?长官,这十条守则是……”
盛明盏道:“放在基地门口。”
终于有人忍不住小声道:“暴君!”
盛明盏抬眸,一双桃花眼中隐约带着点嘲弄的意味:“你说得对。”
“暴君的规则,说一不二。”
盛明盏弯下腰去,伸手提着趴在台阶上大喘气的男人,淡声问:“想当执政官?”
男人迟疑着,没有吭声,捉摸不透盛明盏的意思。
“如你所愿。”盛明盏抚平眼前人皱巴巴的衣襟,开口道,“从今天起,你的代号叫做……”
“屠夫。”
说罢,盛明盏转身推开执政署的大门,迈步走了进去。
执政署的顶楼,是独属于一个人的办公层。从窗边望去,可以看见基地之外的道道防护措施,以及更远处灰败荒废的城镇。
两道脚步声不约而同地响起在办公室外,有人敲了下门,而另外一个直接推门而入。
唐幽出声道:“姓裴的,你怎么不敲门就进去了?”
裴南玉懒洋洋地瞥了眼胆小怕事的唐幽,转眸看向站在窗前的那道身影。
裴南玉走近之后,看见盛明盏把玩在手里的空白徽章,好奇地问道:“你不打算设计图案,就打算用这个了?”
盛明盏没有出声。
“好吧,我的一番心意看来是又白费了,我只是有一点伤心而已。”裴南玉被拒绝,依旧笑吟吟地说,“那我往后当执政官的时候,自己用那根翻旋的羽毛当权利图徽。”
“但是,你怎么这么早就册封了那个‘屠夫’?”裴南玉说及此,眉眼间带着一丝低沉的嫉妒,“我还以为我是你的第一个执政官呢。”
“不过,好像也没关系。”
裴南玉厚着脸皮,继续说:“亲爱的执政官大人,你提前赐我一个爱称呗。”
“滚。”
……
梦境碎裂,盛明盏很快睁开眼,醒了过来。
下一秒,横在他腰间的手臂略微一紧,傅凭司的声音从他耳畔传来:“宝贝?”
天地宛若在倒旋,一股熟悉的恶心涌上心头,令盛明盏坐起身来。
傅凭司抬手打开了卧室里的灯,转眸望见盛明盏已然变色的眼眸,轻声问:“你怎么样?”
盛明盏蹙起眉头,有些冷漠地靠在枕头前,没有说话。
好半晌后,他闭上眼。
傅凭司起身下床,去倒了一杯温开水,来到盛明盏一侧的床边,开口轻唤:“要不要喝水?”
盛明盏抿唇睁开眼来,冰蓝的瞳色泛凉。
他抬起手来,指尖在将要触碰到那杯温水的前一秒,停下了动作。
随后,盛明盏收回了手。
正当傅凭司意欲说话时,就看见盛明盏倾身靠近了些,贴唇在杯壁之间,静静地盯着他。
傅凭司了然,微微抬起手中的杯子,喂盛明盏喝水。
半杯温开水被喝完之后,盛明盏又坐了回去,依旧不太想说话,像是被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所围绕般。
“宝贝,还要喝水吗?”
傅凭司低声问道。
盛明盏只是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盯着他,却没有开口。
于是,傅凭司放下水杯,站起身来。
盛明盏的目光随着傅凭司的动作而抬了起来,他的脸微微扬起,一道阴影堪堪笼罩上来。
傅凭司倾身上前,抬手捧住盛明盏微抬的脸,低头吻了上来。
盛明盏似乎有些没能够反应过来,唇瓣微张,然后被眼前这个人轻而易举地撬开唇齿,完完全全地侵入了自己的领地。
盛明盏的眼睫颤了下。
他整个人被压在傅凭司和床之间。这个吻强势得让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唇分时,傅凭司似是确定:“盏盏?”
“你……”盛明盏神情有些冷淡,唇瓣却泛着水润的瑰色,很是平静地问,“为什么要吻我?”
傅凭司闻言,呼吸一滞。
盛明盏琢磨道:“你占我便宜,我是不是该把这个便宜占回来,对我来说才算公平啊?”
傅凭司目光迟疑地盯着盛明盏。
盛明盏凑过来,亲了下他的唇角,气息柔软。
傅凭司开口道:“宝宝。”
盛明盏望过来,并说:“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喊我‘宝宝’?难不成我该喊你……爸爸?”
傅凭司思忖着什么,直接抬手摸了摸盛明盏的额头。
盛明盏瞥了一眼傅凭司的动作,正准备出声的时候,他整个人被往后推倒,傅凭司伸手攥住他的双手。
这个姿势让盛明盏终于是没忍住,轻咳了下,开口解释道:“哥哥,你别……”
傅凭司低头吻住盛明盏余下还没说出口的话音。
盛明盏有口难言,唔唔了两下,逐渐沉浸在难以克制的余韵之中。
洗过一次澡的两个人在凌晨过后的时间,又重新洗了一遍澡。
傅凭司将人抱回房间,开始替盛明盏系好睡衣纽扣。盛明盏睁开眼来,张口咬住他的手指,似是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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