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里的第五天,盛明盏的记忆停留在执政署被夺权的时候。
因为他救了便利店老板,老板给了他一笔钱,还想要聘请他继续打工。他拒绝了老板的请求,让老板忘记了这件事。
有了一笔钱,盛明盏不用再打工了。
他待在十平米的出租屋,开始研究做饭。
顿顿做饭,顿顿糊。
他很失望。
来到这里的第六天,盛明盏的记忆停留在世界即将死去的时候。
盛明盏坐在出租屋里,听见周遭邻居悄悄的说话。
他们说要去上三区,得有通行证,说只有上三区人才能开通行证,还说隔壁新来的漂亮小白脸手无缚鸡之力,不出三天就得被人吃掉。
盛明盏不是故意听见的,只是这里的房子隔音一般,他耳力又很好。
那个漂亮小白脸说的就是他。
小鱼不在下三区,就在上三区了。
来到这里的第七天,盛明盏的记忆停留在见到小鱼的时候。
盛明盏用了七天来遗忘过去,却依旧很失望。
直到这一天的最后一个小时,他捡到了受伤的可怜小鱼。
“你没事吧?”
盛明盏把人抱在怀里,发现小鱼已经痛得昏了过去。他轻声低喃道:“小可怜,每次见你,怎么你都在受伤?”
盛明盏把人捡回了家。
他的记忆遗忘到第七天,已经没有力量出手救人了,所以他出门买了些黑药回来。
刚一回来,盛明盏就被清醒的小鱼给顶在了门上,他喊了一声“疼”。
小鱼绷着脸,冷冰冰地盯着他。
有点儿可爱。
“我救了你,还给你带来包扎的东西。”
盛明盏举起手中的药,解释说:“这里的药都长这样。”
面前人接过他的药,冷淡地说了一声“谢谢”。
盛明盏坐在小鱼对面,盯着他看。
长大后的小鱼一点儿也不话痨了,他想逗逗小鱼,主动开口道:“你长得还挺帅。”
盛明盏目光下移,看着小鱼的八块腹肌,评价:“身材也很好。”
小鱼沉默寡言,他继续道:“你是上三区的人吗?”
想到小鱼之前问的名字,盛明盏回答道:“我叫盛明盏,一盏明灯的明盏。”
末了,他补充说:“目前单身,没谈过恋爱。”
小鱼还是不吭声儿。
盛明盏盯着洗碗池里黑糊糊的食物,问:“你是上三区人,应该会做饭吧?”
小鱼终于抬眸看了他一眼,说:“我要走了。”
“哦,好吧。”
盛明盏心想,冷酷小鱼。
小鱼给他留了一笔钱,离开了。
盛明盏盯着那笔钱,思考着什么。
给他钱,是要养他吗?
盛明盏想到当年小鱼做的煎蛋看起来很好看,现在的厨艺应该比当年要有进步了。
他坐到零点,在遗忘记忆的前一秒,肯定地开口道:“好吧,长得帅,有钱有身材,厨艺也好,养得活我。”
“养死了的话,也没关系。”
盛明盏小声嘀咕:“毕竟我这么难养,不会怪你。”
……
盛明盏醒来之后,睁开眼来,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伸手戳了戳傅凭司的脸。
傅凭司睁开眼来,坐起身,下意识出声道:“宝宝……”
盛明盏拉住人,贴近唇角,吻了下,开口道:“早安吻,哥哥。”
第166章
傅凭司的眸色亮了起来,握住盛明盏的肩,语气中隐含着来之不易:“宝宝,你想起来了吗?”
盛明盏应了声。
傅凭司将人上下检查了一遍,又才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盛明盏摇头:“没有,我全都想起来了,目前的状态还算不错。”
“最重要的是……”
盛明盏以眉心相贴,蹭了蹭傅凭司的鼻梁,轻声道:“我的小鱼不是陪在我身边的吗?”
说完之后的下一秒,他被傅凭司紧紧抱在怀中。
盛明盏隐约感知到面前人的轻颤,抬起的手落在傅凭司后背,有一下没一下地安抚着傅凭司。
良久,傅凭司松开手,低了声音说:“对不起,宝宝。”
盛明盏轻轻哼声问:“你做了什么坏事,要跟我道歉啊?”
傅凭司放缓呼吸,开口道:“我没有在第一时间来陪着你。”
盛明盏回想当天的情况,出声道:“虽然说好的生日当天,你没有完完整整地陪我一天,但是好在你没有迟到。”
他伸手比划:“用一天的时间,换五天的快乐,还是挺划算的吧。”
傅凭司看向盛明盏,固执地说:“不划算的,一点儿也不划算。”
“那一个月?”盛明盏微弯桃花眼,“一个月总划算了吧?”
傅凭司静默着,低头吻上去,又咬耳朵对盛明盏道:“一辈子。”
“哥哥。”他低声唤,“是我的一辈子。”
盛明盏的耳朵有些敏感。傅凭司在他耳朵边上讲话,很快就红了耳廓,就连雪白的耳垂都浮出一点淡淡的粉色。
面对傅凭司喊他“哥哥”的撒娇,他抱住傅凭司,应声说:“好。你的一辈子,我的一辈子,是我们的一辈子。”
傅凭司逐渐缓过情绪来,下楼到厨房给盛明盏做早餐。
吃早餐时,他才迟疑地问:“宝宝,你以后还会失去五感吗?”
“可能会,也可能不会。”盛明盏回答道,“需要看未来。”
而后,他见傅凭司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忧虑起来,继续道:“算是一半一半的概率吧。”
“你当年见到我的时候,我的状态是因为只有一半的力量在身上。”盛明盏解释说,“状态不算太好,再加上我那时候本来也不想活了,摆烂的情况下,才会看起来比较严重。”
“失去了活着的意义,就容易厌世。”
盛明盏回忆道:“虽然自从灾变之后,我走的每一步都是被推着往前走的,有过委屈,有过痛苦,但是那时候还算活得有意义和有价值。”
但是,他走得太快了。
从人到神,力量的跃迁增长,冰封起来的情绪,已经让他感知不到自己的初心了。
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状态,像是他窥探到了世界的本质,所以即将死去的世界影响了他,让他一同陷入了枯败与自毁。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去过一个叫【战争游戏】的副本,是在过去的西南基地。”
盛明盏道:“那是在我二十八岁的那一年,我遇见过跟你一样的困惑。”
基地造反,唐幽带着其他天眷者冲进执政署的时候,他的心里有痛苦和茫然,痛苦于那些人的背叛,又困惑于自己所做的一切还值不值得。
“基地里,与异种勾结的,是我那个普通人室友。基地外,正在攻城的,也是我过去的室友。”
“他们勾结起来,后来却又闹崩。”
盛明盏道:“下午那些来造反的人,晚上又在外面跪了一大片来求我。”
“人类是一个很奇怪的物种。他们很奇怪,我也很奇怪,丢不下,又放不开。最终,我还是出手帮了那些跪在门外的人。”
盛明盏看着傅凭司握住他的手,笑了下,开口道:“我那时候没有你这样孤注一掷的勇气。”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一百年的时间,世界因为天眷者和异种之间的战争而加速了死亡。
盛明盏道:“世界的死亡,是因为我。”
“不能这么说,不是因为你。”傅凭司摇头道,“我孤注一掷,是因为我很渺小,影响不了整个世界的生死。”
“但是,在过去,你的决定会影响到天眷者和异种之间的平衡。”
傅凭司握紧盛明盏的手,轻声哄说:“宝宝,你是最伟大的宝宝,不要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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