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面容,微卷的长发,一袭淡粉色的裙子看起来温柔至极。
傅凭司失神:“母亲?”
“小司,你怎么在沙发上睡着了?”萧乘月手里还拿着一张薄毯,正准备给傅凭司搭在身上,“别在沙发上睡觉,容易着凉。”
傅凭司动了下唇,最终安静地接过萧乘月手里递过来的薄毯,出声道:“谢谢。”
萧乘月闻言,似乎感到奇怪:“小司,你怎么还跟我说谢谢呢?我是你的母亲,家人之间,不用这么客气的。”
家人。
傅凭司听到“家人”这两个词的时候,垂眸继续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掌。
他总觉得好像该牵住什么。
“最近工作是不是很累?”萧乘月抚裙坐在主沙发上,神情温柔地说,“我早就说让你父亲给你放一个假。虽然傅家家大业大,但是你这个继承人休息一两个月,集团也不会因此而倒闭的。”
“你该像其他孩子一样,在该玩乐的年纪,好好地去玩儿就行了。”
傅凭司盯着自己手里抓住的薄毯,触感柔软而温暖。
但是……他握的不是毯子,手感不太对。
“小司?”萧乘月轻唤道。
傅凭司抬眸看向他的母亲,
萧乘月问:“你在想什么?”
傅凭司道:“我想去玩儿。”
萧乘月愣了下,温柔地说:“那就去玩儿吧。”
傅凭司从沙发前站起身来,将手中的薄毯叠整齐,放在沙发上,快步朝门外走去。
门厅外,花房中……
傅凭司走遍记忆中的每个地方,却依旧觉得空荡荡的。最后,他走到花园中的秋千前,盯着秋千失神。
好半晌后,傅凭司坐在秋千上,长腿一支,令秋千微微摇晃起来。
他抓着秋千扶绳,下意识握了握,却依旧觉得手中的手感不对。
他要牵什么?
傅凭司走回自己的房间,四处翻找着。
甚至,他连床底都找了一遍。
不多时,门外传来萧乘月的敲门声。
傅凭司起身来到门前,抬手打开门,看向脸上挂着温柔笑容的萧乘月。
萧乘月轻声道:“小司,你父亲也回来了,你该下来吃饭了。”
傅凭司应了一声,跟在萧乘月的身后,往楼下走去。在下楼的时候,他抬手握了下楼梯扶手。
傅凭司看见挂在大厅里的那幅画。
画的尺寸极大,几乎占据了大厅的整面墙。蓝色明丽,绘制出深邃的海洋与鱼群。
还是不对。
餐厅前,傅凭司看见自家父亲,就出声喊道:“父亲。”
傅衡同自己的妻子拥抱之后,才来拍了拍傅凭司的肩。
三人坐在餐桌前,准备用餐。
傅凭司拿起冰冷的筷子,指腹微一摩挲了下,思索着什么。
萧乘月问:“小司?你怎么了?”
傅凭司回过神来,看向坐在对面的两个人,开口解释说:“我只是突然想吃煎蛋了。”
傅衡道:“让厨师给你做……”
“不用了。”傅凭司摇头道,“煎个蛋而已,我也会。”
说罢,他起身离开餐厅,很快进了厨房。
热锅,舀油,拿蛋,打蛋。
傅凭司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直至快要放盐的时候,他舀盐的手顿住。
几分钟之后,他往蛋上舀盐。
一勺,两勺,三勺。
三个蛋,三勺盐。
没过多久,傅凭司将一盘煎得泛糊焦黑的煎蛋端上桌,笑着对父母道:“父亲,母亲,来吃儿子亲手做的煎蛋。”
傅凭司取了一双公筷,夹起盘子里的煎蛋,分别为萧乘月和傅衡夹了一块煎蛋过去。
他看着傅衡和萧乘月面不改色地吃完了各自碗里的煎蛋,才问道:“好吃吗?”
傅衡道:“还不错。”
萧乘月温柔出声:“小司,你的手艺真好。”
“那就好。”
傅凭司放心了,开口道:“我觉得我的手艺也挺好的,可以给我男朋友做大餐。”
话音落罢的瞬间,坐在餐桌对面的两个人齐齐抬眸,盯着傅凭司。
傅凭司似是浑然不觉,继续道:“他是我的爱人,我很爱他。”
傅衡道:“小司,你在胡说什么?什么男朋友啊?你有我们这对父母不就行了吗?爱情就是泡沫,一戳就破了。那样肮脏的东西,你不需要有。我们一家人整整齐齐的,不需要一个外人来插足。”
傅凭司轻抬眸光,落在傅衡处,神情漠然。
“小司,我们该去拜神明了。”萧乘月温柔地笑道。
傅凭司道:“母亲,你从来不会这么温柔地对我说话。”
“你们有你们的家庭,我也有我和他的家庭。”
“这里不是我的美梦。”
……
盛明盏睁开眼的时候,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盏盏。”
盛明盏看向声音来源处,瞥见两张顶着马赛克模糊不清的脸。从顶着这两张马赛克脸的身形来看,他辨认得出这两人应该是一男一女。
“太好了,盏盏,你终于醒了。”
马赛克女开心地说:“你刚才昏迷过去,差点儿把我们两个给吓死了。”
盛明盏坐起身来,开口问:“你们是谁?”
马赛克女道:“盏盏,你怎么了?你不记得妈妈了吗?”
“我是爸爸啊。”马赛克男指了指自己,“盏盏,你也不记得爸爸了?”
马赛克女和马赛克男齐声说:“有了爸爸妈妈之后,才会有你啊,盏盏。”
盛明盏越听这话,神情就越古怪。
虽然他是一个孤儿……
虽然他从来没有见过父母……
但是,这不是随随便便模拟了两张马赛克脸,就能跑来当他父母的理由。
盛明盏冷漠道:“滚。”
第121章
“盏盏?”马赛克男的声音变得稍微严厉了些,“怎么能对自己的父母说出‘滚’这个词呢。”
马赛克女语气柔和:“孩子他爹,你别这么说盏盏。孩子现在长大了,是该有点儿自己的小脾气。”
盛明盏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看向周遭统统打了马赛克的客厅。他尝试着往前走了一步,密密麻麻的马赛克就逐步往外扩展着面积。
虽然他没有关于父母的记忆,但是总归有关于建筑的记忆。这里的空间连这个画面都做不出来了吗?
是因为他没有父母之家的记忆,还是因为这个空间见他识破此地,索性就摆烂不干了?
盛明盏继续前行。
在他身后,一对马赛克夫妇跟了上来,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话。
马赛克女道:“盏盏,你才刚醒,别做剧烈运动,该去房间里好好休息休息。”
马赛克男说:“休息什么?像他这样不听话的孩子,就该被赶出家门。”
盛明盏将其忽略之后,马赛克夫妇依旧不依不饶,挤到他的面前来。
他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将两个马赛克人甩在身后。
盛明盏稍微打量之后,只觉得自己好像身处在一个巨大的马赛克空间之中,入眼所见都是模糊的马赛克。
被盛明盏甩在后面的两个马赛克人慢慢地停下了脚步。他们齐齐扭头看着走在前方的人,动作缓慢地跑了起来,嘴里窃窃私语。
灰白色的马赛克越跑越快,原本还是个人样的身体扭曲起来,铺散成了巨大的流体状,与周遭的空间融为了一体。
“听话不听话听话不听话听话……”
空间里的窃窃私语越发大声起来,频闪般跳动的动态马赛克吞噬了盛明盏走过的地方,朝着盛明盏扑去——
下一秒,盛明盏忽地站定脚步。
自他身后扑过来的漫天马赛克瞬间静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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