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谢清焰抽了一张纸,擦掉自己脸上的血迹,“我是刚进了一个副本来着,还在副本里遇见了你男朋友。”
“这么巧吗?”盛明盏思索道,“你是昨天上午进的副本?”
他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通讯器,目光中带着些许的忧虑。
艺术系的考试在周一下午就结束了,谢清焰在寝室住了一个晚上,准备周二上午离校的,结果还没等他出门,他的副本就到了。
在新副本里,谢清焰遇见了傅凭司。
新副本是一个名为【无限守卫】的副本,是一个关于异种攻城的守卫战。
谢清焰道:“除了几个闯关者之外,城中其他的守卫者都是普通人,面对外面一波又一波的异种狂潮,城门都快被轰破了。那些异种就像是永无止境似的,不知疲倦,不知痛觉,我们差点儿就全军覆没了。”
“这个副本是想让我们死吧。”
谢清焰隐去了其中的细节,只是不满地抱怨了一句。
盛明盏闻言,隐约觉得有些耳熟。
他将放在寝室里的医药箱递了过来,并开口问道:“【无限守卫】的副本发生在什么时间?”
“什么时间?晚上吧。”
谢清焰抽出一卷消毒纱布,回忆道:“我都懵了,你问的不是这个时间吧。我记得你男朋友好像提了一句,说副本的时间是3222年来着。”
他拿起一瓶消毒喷雾,往自己身上喷了一遍。
3222年,这个时间是白毛男记下的第二个时间节点,备注写着:基地损失惨重,几乎快要全军覆灭。
盛明盏还在思索,看见谢清焰的动作,往后撤退一米,开口问:“谢清焰,你会不会包扎伤口?真的不用给你叫人来吗?”
谢清焰用光了大半瓶消毒喷雾,咬着牙道:“我一点儿也不痛。”
他道:“别叫人,你准备叫谁?”
“我还能叫谁?”盛明盏默然看了这人一眼,“当然是叫你的家长。”
谢清焰郁闷出声道:“不准叫家长,都多大了,怎么还爱叫家长啊?”
“而且……”谢清焰道,“我身上的血也不止是我一个人的。”
盛明盏放在客厅茶几上的通讯器因为有消息弹进来,而让屏幕亮了起来。
他伸手拿过通讯器,就听见谢清焰对他说:“你男朋友也受伤了,快去关心他。”
老公:【宝贝,我出差回来了。】
盛明盏:【受伤了吗?】
老公:【不碍事。】
盛明盏看见这条消息,回过头去,以目光上下一扫坐在沙发上浑身血迹斑驳的谢清焰,觉得傅凭司这条消息完全不保证真实性。
盛明盏:【不碍事是哪种程度的伤?是那种不能够视频的程度?】
盛明盏:【戳了戳.jpg】
隔了十几秒后,聊天那一边的傅凭司似乎是反应了过来,回了消息。
老公:【谢清焰在你旁边?】
盛明盏:【猜对了。】
老公;【痛痛.jpg】
老公:【亲亲.jpg】
老公:【抱抱.jpg】
傅凭司一连发了三个表情包过来,是一组连续的组图,很是真诚地卖萌求饶。
盛明盏看着聊天页面,唇角压不住地想要上扬。好半晌后,他轻咳一声,继续打字。
盛明盏:【下不为例。】
盛明盏:【下次不准只报喜不报忧。】
盛明盏:【受伤了就好好休息。】
和傅凭司结束聊天之后,盛明盏收起通讯器,略一抬眸,就和谢清焰盯着他的目光对上视线。
盛明盏问:“怎么?”
谢清焰道:“谈恋爱的人都这样的吗?嘴角压都压不住?”
盛明盏回忆自己刚才的表现,坦然道:“是啊。”
谢清焰道:“搞不懂。”
“你去谈个恋爱就搞得懂了。”
盛明盏随口建议,瞥见谢清焰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便转移了一个话题:“我发现你的伤口好得很快?”
谢清焰从失神之中回过神来,应了声道:“是我的天赋,不怕受伤。”
盛明盏问:“那你真的不去医院检查一次?”
谢清焰显然对于医院深恶痛绝,闻言立马就道:“不去医院。”
盛明盏看了一眼通讯器,开口道:“现在还没有到十二点,作为你的室友,我可以帮你带饭上来。趁着这个时间,你可以收拾一下你自己。”
谢清焰问:“你不飞奔去你男朋友那里?”
“他怕我看见他的伤会心疼,那我就遵循他的意愿,下午再去。”盛明盏站起身来,随意道,“伤口最好不要碰水,这点常识你应该还是知道的吧?谢少爷?”
谢清焰嘴硬道:“我又不是傻子。”
盛明盏以一道关门声回应了他。
食堂。
盛明盏来到窗口附近,扫了一眼食堂里新炒出来的菜,随便挑选了几道,把菜名发给了谢清焰。
在等谢清焰回复消息的间隙,盛明盏站在不远处,随后浏览着校网上的信息。很快有人上前来问他要通讯号,被拒绝之后黯然离去。
盛明盏抬眸望去,看见从食堂外走进来的一道身影,抬手挥了下,出声道:“姜易。”
姜易正在和室友说话,听见声音,转眸注意到盛明盏,和室友说了什么之后,迈步走了过来。
盛明盏道:“给他选几道菜。”
姜易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盛明盏口中的“他”是谁,问道:“他怎么了?”
“刚出来……”盛明盏含糊地提了一句,“受了点儿伤,我帮他带饭回寝室。”
姜易放缓了呼吸,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只是若无其事地来到食堂窗口前,挑选了几道菜,外加一盒米饭。
盛明盏刷了自己的饭卡。
姜易帮忙打包好饭菜后,迟疑地问:“他……受伤严重吗?”
盛明盏琢磨道:“相较而言,比起他这次的受伤,我觉得更严重的,应该是他不自觉的自残行为?”
刚才,谢清焰从副本里回来,推开房间门倒出来的时候,盛明盏恰好看见了谢清焰露出来的手腕。
那截手腕上,满是结痂的齿痕。看其角度,很明显像是谢清焰自己咬的。
姜易陷入沉默之中。
盛明盏见状,道:“你知道这件事?”
“知道。”姜易静静地说,“上次在综艺里的时候,我发现了。”
之前,谢清焰喝醉叫代驾的那一次,他把谢清焰送回寝室,拆开谢清焰缠绕在手腕上的丝带,看过那截被谢清焰自己咬过的手腕。
谢清焰喝酒之后,是不会记得醉酒时发生的所有事情。
那时候,他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最终,他只是沉默地帮谢清焰掖好被角,准备起身离开。
下一秒,谢清焰坐起身来,伸手紧紧抱着他的腰身,问道:“你能不能陪我睡觉?”
谢清焰闷闷的声音隐约带上一点儿抽泣的意味:“你都好久没有陪我睡觉了。”
温热的眼泪浸湿了他僵直的后腰,带来几近灼烧般的痛。
姜易有些失神,等他听见盛明盏的通讯器消息提醒声后,蓦然回过神来,将手中打包好的饭菜递给盛明盏。
盛明盏看了一眼谢清焰回复的消息,目光一扫姜易给人选的饭菜。
不能说大差不差,只能说一模一样。
盛明盏接过打包盒,开口道:“那我祝你们各自都能够如愿以偿吧。”
他说了句“开学见”。
十分钟后,盛明盏推开寝室的门,将饭菜放在餐桌上,抬手敲了敲谢清焰的房间,道:“出来吃饭。”
谢清焰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掉了那身染血的衣裤,手腕上重新缠绕了一根姜黄色的丝带。
盛明盏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将床上铺开的东西收起来,塞进衣柜。万事大吉之后,他将学校发的社会实践表格放在背包里,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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