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傅凭司帮忙的时候,结束后他懒洋洋地允许傅凭司浅亲他一口。
第四天,盛明盏失去的是触觉。
这一天,他什么都不想做,不想亲吻,也不想让傅凭司咬他。
第五天,盛明盏失去的是视觉。
早上醒来的时候,盛明盏突然说了声:“小朋友,你怎么这么大胆?”
傅凭司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开口问:“你记起我了?”
盛明盏道:“一号实验体,十八岁的小可怜儿。”
盛明盏每一天的状态都不太一样,根据傅凭司的观察,他的记忆好像在逐渐恢复。
大概是昨天恢复的记忆很讨厌,很难过,盛明盏带着连他也不想理会了。
“我……”
傅凭司语气干涩,神色恍然:“好久不见,哥哥。”
第165章
今天,盛明盏没有视觉,冰蓝色的眼眸没有焦点,却依旧漂亮。
傅凭司屏住呼吸,抬起手来,在盛明盏面前轻轻地挥了下。
下一秒,盛明盏却能准确地抓住傅凭司的手,问:“做什么?”
“你的眼睛今天看不见。”傅凭司的声音顿了下。
“虽然我看不见,但是我听得见,摸得到,感受得到。”
盛明盏松开手,下了床道:“恢复力量的过渡时期而已,不用担心。”
傅凭司跟上来:“我可以当你的眼睛。”
他牵住盛明盏的手,往楼下走去。
到了楼下,傅凭司去做早餐。
盛明盏坐在餐桌前,安静地听着厨房的动静。
开火的声音,碗勺碰撞的声音,流水的声音,以及傅凭司的声音。
盛明盏问道:“后来,你的力量有再失控过吗?”
傅凭司道:“偶尔。”
吃完早餐后,傅凭司牵着盛明盏回到顶楼房间。他知道盛明盏喜欢坐在窗前发呆,就将人带到了窗边,陪盛明盏一起坐在那里。
窗户半开,天光入坠,笼罩在盛明盏周身,犹如入世却依旧疏离的神明。
傅凭司能够感受得到现在这种记忆状态的盛明盏很厌世,厌世到了一种极点。
好半晌后,傅凭司开了口:“哥哥,我可以跟你说说话吗?”
“说什么?”盛明盏回过头来,却没有看傅凭司,似乎有些无奈,“说我们的过去吗?可我还没有想起来,你会伤心吗?”
“我没有伤心。”
傅凭司道:“说你的过去,那些我没有参与到的过去。”
“让我想一想。”
盛明盏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虽然你十八岁见到我的时候,我是一个孤家寡人。但是,在我十八岁的时候,我还是有一些朋友的。”
高中时代,长得好看、学习好、脾气又好的人通常是很受欢迎的。
盛明盏是学习委员,他的高中生活是很开心的。他和很多高三生一样,对未来充满美好的憧憬。
这一切都毁在一场天灾之中。
3217年6月,太阳坠落,世界陷入七十二个小时的永夜状态。
盛明盏道:“我的觉醒,源自于一场意外。我们回宿舍收集物资的时候,余震来临,我为了救人,被镜子碎片划伤,当天晚上发了一场高烧。”
永夜状态后,怪物随着太阳的重新升起而爬了出来。
很多老师和学生死在了怪物的口中。
学校里的幸存者逃了出去。
那时候,大家以班级为集体。
班长对他们说,一定会把他们带到安全的地方去。
这一走,就是好几个月的时间。
交通瘫痪,城市沦陷,怪物肆虐。
他们又是一群还没有全部成年的学生,路上自然会很艰难。
他们距离学校越来越远,一路上不断有人单独离开,也有人死在怪物口中。
“后来,我们班就没剩下多少人了。”
盛明盏道:“在我觉醒的初期,能力是很弱的。每用一次能力,我都会生病很长一段时间。”
最开始的时候,盛明盏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使用能力的次数多了,他才逐渐明白了过来。
傅凭司迟疑道:“身体跟不上能力的强度?”
盛明盏应声说:“对。”
因为他每次使用能力,都在消耗身体的机能,还在超越极限,所以他的身体停留在了成年的骨龄阶段,不再生长。
“要恢复,就得停止使用能力。”
但是,盛明盏怎么敢停止能力的使用。
他道:“灾变第二年,班长死了,被我亲自杀死的。”
在一次怪物围攻的过程之中,班长和大部队失散。等盛明盏再遇见班长的时候,班长已经变成了失去理智的怪物。
他没有任何犹豫,抬手杀了变成怪物的班长。
有人指责他毫不留情,说他变了,说他变得跟从前完全不一样了。
盛明盏没有回头,只是在洗手池里洗了一遍又一遍的指尖血迹。
会害怕吗?
会吧。
盛明盏早就已经记不起当时的感受了。
他从来没有回过头,记得班长最开始说过的话,带着剩下的同学,成功到达西南基地。
“无论在任何的情况下,人类都喜欢争权夺利。”盛明盏道。
早期的西南基地并不是幸存者们的避风港,是一个集权统治的利益体。
所以,他建立了执政署。
一开始,裴家在西南基地权势滔天,拦势获利,执政署借了裴家的势。
直到第一次异种攻城之后,裴家一朝势落。裴家的倒台,是盛明盏一手促成的。
裴家倒台前,最后的挣扎,就是在基地里到处宣扬“暴君”的心狠手辣、残暴不仁。
盛明盏道:“从灾变元年,到灾变五年,人类长达五年的内斗让异种变得越来越强大。”
“另外一边,是普通人人数的锐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天眷者不再稀少和珍贵,珍贵的变成了没有能力的普通人。
盛明盏问:“普通人意味着什么?”
“希望?”傅凭司答道。
“在高中,我有两个室友。他们代表了人性的两个极端。”盛明盏道,“一个心善到了愚蠢,一个冷漠到了残忍。”
“前者,灾变十年,到死的时候,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盛明盏面无表情:“后者,成了异种之王。”
傅凭司蹙眉,轻声低喃:“异种之王?这个室友……姓裴?”
盛明盏说出那个名字:“裴南玉。”
盛明盏没有看见,这一刻傅凭司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但是,他从傅凭司短暂的沉默之中,察觉到了什么,问道:“你见过他了?”
傅凭司应声:“我们都见过。”
盛明盏忽然笑了下,漫不经心地评价道:“他是一个很会愚弄人心的怪物。”
先是永恒国度,后是彼岸集团,上三区早就被穿成筛子了。这两个势力还混成了六大集团之一,难怪……
若是往后哪一天,他知道余下四大财阀还有从里世界来的,好像也没有那么震惊了。
“看来我的未来记忆还很精彩。”
盛明盏低声说:“但是,在过去,世界变得犹如一滩死水。”
基地的意义是守护。
很奇怪,唐幽在生前没起到的重要作用,在他死后却很快引起了巨大的变化。
最后一个普通人的死,犹如蝴蝶效应般,令世界走向了衰败。
普通人代表生存传递的希望。
正如第二次异种攻城中人们的预言,世上只剩下两群自以为正义的“怪物”。
两群怪物,越是向上进化,就越是不想繁育。
就像一方池塘,没有了活水,就会彻底死去。
此后百年,两群怪物打来打去,加速了世界的死亡。
第二次灾变来临,是世界在走向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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