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竞生完成对顾铎身体素质的改造后,带来一套实战演练系统:“最后一件事,你需要实战的磨练。”
顾铎爬出实验营养舱,很是茫然了一阵。
他的记忆先停留在大一的时候,又变成和虞知鸿在一个寝室黏黏糊糊那会,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半天,最后才指着实验仪器吼道:“这为什么会有虞知鸿那混账王八蛋的戏?!”
邢慨:“啊?”
“算了,你还是先说说正经事。”顾铎坐在实验室高价定制的营养舱边上,冷静了一下,揉着脑袋问,“我那会药吃太多,脑子不太清楚。后来都发生什么了?”
顾铎隐约还记着,他们联系上外界以后,就开始筹划彻底扳倒虞竞生。计划还是他提的:他假意服从实验,降低虞竞生的警觉,再缓缓图之。
虞知鸿还不太同意,坚决不许他拿自己当诱饵,说出现意外的可能性太大。顾铎只觉着这厮看不起人,没搭理,自顾自地安排出一套行动方案——虞竞生的试验药物都得从邢慨手里绕一圈,邢慨正儿八经地查过,都不会造成太大的危害;唯独那个实战实验的系统不太可控,但想来也没什么,看着和航大模拟实战课程的教具差不太多。顾铎遂有恃无恐起来,准备先配合一番研究,再打入敌人的内部搜寻罪证,最终趁其不备、发动总攻。
行动最好能赶在他进营养舱之前,实在赶不上也没事。
邢慨道:“后来啊?我觉着虞竞生就是个神经病,一生致力于研究人形兵器……具体实验的事我就不说了,挺不人道的。反正咱们在第三年终于联系上虞知鸿,制定下来行动计划,里应外合。你进模拟系统后不久,虞竞生就伏法了。”
尽管这消息理所应当,但发生这事的时候,顾铎正在系统里边、对外界无知无觉。
因而他还是觉着有些突然,目光中出现一瞬间茫然,然后才缓缓点头:“哦,所以现在都结束了。”
邢慨长叹一口气,找出旧报纸,让顾铎过目。
只见上边写:“虞竞生长期从事非法人体研究,经军部法庭审判,即将枪决。”
美中不足,是照片上的虞竞生一脸餍足,不像要赴死,更像是夙愿得偿的释然,似乎是知道顾铎的实验进展顺利。
“结束了。”邢慨半靠在墙上,仰脖喝水的德行犹如喝酒,“你别看照片这样,虞教授被带走的时候,好像听虞知鸿说了句什么,当场就差点疯了。”
这人开始搞回忆杀,“那天原定要行动,没想到实验先开始了一步。虞知鸿进来的时候,你已经进舱了……”
那会原定来支援的是方思涛,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杀进实验室周围的军队,是虞知鸿领的队。
援军刚刚完成埋伏,虞竞生就有所发觉,却没再次转移阵地或是拼死反抗,而是加进了实验的进程。
他一次性给顾铎注射了三天的实验药剂。
顾铎本来就对药物的反应不小,经常昏迷或是意识不清。这次集中注射后,更是直到实验系统开始运转,他的生命体征都不平稳。
虞知鸿见状,当机立断,叫邢慨再开一台实验机器,自己也进到系统里去。
“机器只有一台,我上哪去找第二个!”邢慨说,“说时迟那时快,我灵机一动,自己组装了一个!虽然不像你用这台精细,可能多少有一点质量问题,但是三天赶工就做出来了……哦,你刚刚说在系统里看见虞知鸿了?那还挺成功,快夸夸我!”
顾铎在营养舱里躺了小半年,也算得上是和大家小别一场。邢慨有点兴奋得过头,越说越激动,喋喋不休地邀功。
可他邀了一半,隔壁的营养舱响起「卡嘣」一声。
“好了好了,这个舱也结束工作了!”
邢慨兴奋地一个箭步冲上去,指挥众工作人员进行记录。
正激动人心呢,他一回头,发现他家铎儿居然在这个紧要关头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4章 旅游
长得好看就不会太坏。
战后军部格局初成, 李成双落在一区搞基础设施建设,虞知鸿接手二区的科研项目跟虞竞生打擂台,方思涛则走马上任了三区司令。
一度有人不认同几个毕业没两年的学生手握重权, 觉着养殖场里的母猪唱歌走的调都没这离谱。但这些年下来,把军部放在年轻人的手里, 走的弯路还真不多,一切都在向好发展。
顾铎此番功成身退, 也该官复原职继续当他的王牌部队老大, 没仗打就到军部打卡坐班, 偶尔出去带队巡航、保卫星际航道的安全。可他实在想离虞知鸿远一点,预备脚底抹油开溜,从实验室出来就直奔司令办公室,特来请个长假。
“俗话说得好,逃避可耻但有用。”顾铎把手里的材料递给方思涛,“我无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差这点。批假批假!”
方思涛:“……”
看方思涛明显不太愿意, 顾铎思索了一番威逼或者利诱, 最后哪个都嫌麻烦,干脆抢了印章一扣,然后身心舒爽地溜之大吉。
在楼梯口正好遇见韩秋岭,顾铎侧身把人拦住:“好久不见啊。”
韩秋岭臊眉耷眼的, 好像被加班和工作得够呛,十分精准地指出话里的漏洞:“我和你上次联系是半年前,不过你应该前几天还见过我。”
“对。”顾铎用一种「你还挺上道」的眼神看着她,“就是想问你这事, 你怎么也在系统里?听你的意思, 好像情况和……呃, 和别人不太一样?”
韩秋岭给他解释道:“虞知鸿去找你前,怕自己和你说不通,让李成双现植入一段数据。有我也有邢慨他们,不过导入中途出现故障,进系统比较晚……好了回聊,没时间了,我得找方思涛签个字。”
韩姑娘身上的怨气和黑眼圈一样浓重,顾铎很没良心地望着她的背影笑出声,提高声音道:“忙归忙,你记着注意身体。别仗着年纪轻轻就熬夜。”
“知道了。”韩秋岭走到楼梯转弯的缓台上,回过头面无表情地说,“好像你不是年纪轻轻一样。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就能早点睡了。”
“好,等我销假回来的。”顾铎说着,目送她拐进上一层楼,心里却想:“傻不傻,盼我回来抢功呢?”
从战前到战后,顾铎但凡摸摸良心,都不能说自己管过任何一档子打仗以外的事。他懒得管、嫌琐碎麻烦,推卸工作逃得理不直气也壮,全靠韩秋岭在背后帮忙——谁也不是瞎子,这姑娘的付出,大家都看在眼里;只要顾铎不横叉一杠回来占位置,韩秋岭早晚会被提拔成真正的特殊行动队长。
至于顾铎,他自我感觉更适合当个编外人员,有需要就上,没需要就回家偷懒。
心里如此盘算着,顾大闲人转身下楼。但他脑子忽然迟迟掏出才刚话语里提到的记忆——同时,他也产生一种深深的割裂感。
在瑞王府的药池里,有个陪了他许久的犯人,大名叫做邢慷;在虞知鸿的军队里,常和顾铎喝酒的人里,有一位邢慨。
觉醒部队的文职管理层书记姓方名思涛,参与过不少重要的决策,包括关于虞知鸿作为「实验体」的处置办法,对顾铎相当之回护,一直想认识一番。但顾铎怕影响不好,一直没有应邀。
还有李成双,在觉醒混战结束后,是他住重建宿舍楼的隔壁邻居,算是互相借吹风机饭铲之交。那时候顾铎忘了带家门钥匙,全靠从这厮的阳台翻回自家。
翻腾了好一会,这些真真假假的印象才被划分清楚,一分为二。一半归为现实,另一半则丢回那个见鬼的系统。
好歹是「活」了好几辈子的人,在那成百上千年里「见」遍了大风大浪,这种记忆混乱带来的不适顶多只算个小插曲。顾铎很快就重振精神,出去享受假期。
连太空作战再加上关在虞竞生研究室里的日子,他有挺多年没在城市里生活过,现在看什么都新鲜——甜品店里的新热款蛋糕的造型,都是以前想不到的。更别说新的娱乐设施、影片和饭店了,简直如同琳琅满目的珍宝,叫人乐不思蜀,恨不能住在商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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