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很快进入倒计时,新学期即将开始。正式开学前,顾铎有次看到李成双和邢慨走在一块,就怀疑邢慨还是想换专业。
这一预感在大一下半学年的尾声成了真。
邢慨在学年末尾和顾铎交代了这件事——当然不是为了征求同意,而是想换寝室。
邢慨觉着自己缺隔壁专业的课太多,所以想向情况差不多的李成双讨教。顾铎懒洋洋地抱怨几句,就去帮忙问李成双室友的意见。
哪曾想中途却惨遭截胡,被虞知鸿的室友拦住了。
虞知鸿的室友就差声泪俱下,向顾铎控诉虞知鸿是怎样地严以律人且律己,恳请顾铎换都换了、顺便解救自己于水火之中,让他去和李成双的室友去组队。
经过了上一个假期,顾铎确实看虞知鸿顺眼不少,开始承情。虞知鸿像是也摸清了顾铎的脾性,不再严格要求他按时自习或者夏天少吃冰淇淋。
在外人看来,都觉着他俩算是朋友,提出这种要求很正常。
顾铎也没什么意见——他和李成双的室友不熟,虽然按他性格早晚能混熟,但是总归不如和虞知鸿住在一起顺手。
于是,在新的假期来临前,顾铎扛着包裹敲响305的大门,朝里边喊:“虞知鸿,开门开门!热死我了。”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4章 新学年
虞猫猫的喂养攻略
作为室友而言, 虞知鸿是个很不错的选择。睡觉、卫生和共同开销,这三大寝室矛盾重灾区,他一样都不矫情, 严于律己宽以律人。
而且包容度高得离谱。
顾铎有次洗完澡,把袜子落在了浴室。虞知鸿非但没说嫌弃, 还顺手洗干净晾了起来。
搞得顾某人次日清晨重回肇事现场时,看见那两只迎风飘扬的骚蓝色球袜, 差点臊成一只鸵鸟, 直想把脑子埋进沙堆里, 从此再也不见人。
对这群男大学生来说,表达感激的最好方式就是请客吃饭。但虞知鸿上次撸串的惨痛教训历历在目,他在顾铎心目中长着一颗玻璃胃,简直堪比布偶猫。顾小鸟不敢乱喂虞猫猫,只能去超市买正儿八经的零食回来。
可虞知鸿见状, 又买来一堆烤肠鸭脖回礼,把顾铎馋得口水横流, 吃得肚皮溜圆。
顾铎一边吃, 一边不知含蓄为何物地夸:“以前真是我冤枉你了,虞知鸿你绝对是个大好人。诶,你说你前任室友有什么想不开的,居然不想和你住, 简直是他的损失!”
岂料,虞知鸿的回答更不知羞:“因为我只对你好。”
顾铎差点被这句话吓得一颗辣椒沫滑到嗓子眼,咳了个惊天动地。
虞知鸿给他端茶倒水拍后背,好半天顺过气来, 顾铎的第一句话就是:“李成双说你拿我当弟弟, 还真不是替你占便宜。就你这样子, 说你追我都有人信!”
虞知鸿还有些不明所以:“我这样不好么?”
顾铎只好给这社交十级残障的三好学生上一课:“怎么说呢,好也不好?就你这个做派,碰上个混账一点的,能把你骗个落花流水。”
虞知鸿听罢,却十分肯定地说:“你不会这样。”
不知为何,顾铎听见这话,犹如被这只布偶猫的尾巴尖扫到了心坎,心猿意马地大男子主义起来,笑着揽住虞知鸿的脖子:“好嘛,冲你这句话,以后爷罩你。谁要是欺负你,我帮你欺负回去,好不好啊?”
虞知鸿认真回答:“不好。我会扣你的日常成绩。”
顾铎:“……”
算了这人不能处了!
然而下一刻,顾铎就觉得应该收回这句「不能处」。
因为虞知鸿又道:“况且,你那天哭着找哥哥,我答应了照顾你。”
顾铎:“??”
这才叫真的不能处了!算他看错人了,这逆子是想给他当祖宗的节奏啊!
尽管并不太想知道,顾铎还是听完了自己找虞知鸿约架那天、酒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顿觉自己原本就不存在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恨不能杀人灭口。
还好虞知鸿善解人意,主动说不会将此时告诉别人,顾某才留了他一条狗命、没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
顾铎掩面道:“不是,这话你记着干什么。我都喝成什么样了,胡说八道你也信!”
虞知鸿回答:“嗯,你说的话,我都记得。”
顾铎更崩溃了:“那我可真是谢谢你啊!啊?!”
这天的最后,以虞知鸿指灯发誓画上了尾声。
顾铎逼着他说「明天一早就把之前的事统统忘掉」,虞知鸿说完,话音刚刚落定,宿管就拉掉了宿舍的电闸。
顾铎:“……”
虞知鸿:“……”
黑暗中,也不知道是谁先忍不住笑了一声。虞知鸿走近,把手掌附在顾铎的头顶上,轻声说:“酒后吐真言。人非草木,不丢人。”
顾铎顺势没骨头地靠在他身上,戳着虞知鸿的腰窝,威胁说:“那你也发誓了,别想抵赖哈!你敢说话不算话,我就……”
顾铎想说「就摁着你挠痒痒」,但是虞知鸿毫不犹豫地说:“我就不得好死。”
顾铎哭笑不得:“你对自己也是够狠,行了行了赶紧睡觉明天开学了。我发现你这张嘴挺会哄小姑娘的,要不是航大女孩少,告白信能塞你一行李箱。”
即便地球都圈不住人类的脚步了,大家仍可悲地认为女性不适合军校。
尽管前些年已有专家学者论证,因太空作战不需要太多的体力操作,基于抗压能力更强的特质,女性远比男性适合当下的军队,但大众并不予认同。
成千年累积下来的大男子主义反对,极端的女权主义者也抗议。前者声称,保家卫国是男人天生的使命,生来就体格柔弱的女生本该被保护。后者则是觉得,已经承担了生育的女性不该再被委以此任,这种论调无异于剥削。
值得一提的是,这两大阵营虽结论一致,但争论不休。前几年在互联网上大打一场口水战,还引出了诸如「女的当兵去了谁给老子生孩子」、「男的没有好东西全应该死掉」的极端言论。
幸好这时的网络环境早已成熟,不至于像古人类时期,任由财阀操控着升级争端,赚火上浇油的昧良心钱。
于是,当大家发现今年的新生代表是个姑娘时,实战学院瞬间哗然。
这位学妹名叫韩秋岭,窗含西岭千秋雪,名字取得诗情画意,入学考试的答卷却不掺半点柔情——她和顾铎是一个路子,显而易见地没有经历过系统的补习,和学院派思路南辕北辙。
好巧不巧,顾铎接替了虞知鸿,也是今年的学生代表。
辅导员带顾铎去后台候场时战战兢兢,显然因为去年的事情有点阴影,千次万次地嘱咐他别再捣乱;到化妆区看见韩秋岭,又怕这俩答卷很有个性的学生一言不合,念叨了一堆学长学妹一家亲。
顾铎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无奈道:“行了行了老师,我发誓我记住了。不是,我闲着没事打人家姑娘干什么,我脑子又没病……”
“姑娘怎么了?”韩秋岭看过来,“万一是我打你呢,学妹可不好欺负。”
顾铎随口道:“那就是你脑子不太好呗,校医院看病全额报销,学长给你带路。”
辅导员刚心说要完,就看这俩人没心没肺地开始乐,总算松了口气,接着忙别的去了。
学生代表不好当,不仅要写稿,还得背词。顾铎的稿是找虞知鸿要来的,但是台不能让虞知鸿替他上,只能硬着头皮背。
这节骨眼上,邢慨还手欠地发消息问:“顾哥顾哥,咱学妹漂亮不?”
顾铎毫不留情怼道:“你和谁是「咱」?我们学院的。漂不漂亮不清楚,反正卷面成绩除个二都比你高。”
邢慨那边回复:“嗯,那我就放心了。我们刚才还怕你和学妹聊得太好,不要知鸿了。”
这一看就是李成双拿走了邢慨的手机,果不其然,那边马上又发来一条:“草哪来的我们,我可没这么说啊顾哥,我知道你和虞学长清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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