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震撼地问:“咱们能弄一个吗?”
“……嗯……”沈青越抿唇,“好好吃饭,别难为本神。”
姜竹哈哈大笑,边喝汤边笑。
沈青越:“别笑了,也不怕呛到。”
说完他自己也开始笑。
沈青越十分后悔,他怎么就没带个拍立得出来。
好在他能画。
不过他已经很久很久没画过自己了。
至少有四五年了,他竟然又画了起了自己的肖像画。
第139章 画
上次画自己的肖像画, 还是上学时候老师留的作业。
沈青越让姜竹挑了几张喜欢的照片,他自己也挑几张。
不挑不知道, 一挑真的吓了一跳。
他都不知道,原来他从前看上去那么抑郁吗?
或者是……
和姜竹凑在一起拍照的时候他笑得太多了。
把两张自拍放到一起,对比堪称惨烈。
这种照片还是算了。
他也没兴趣画自己多抑郁。
翻来翻去,沈青越翻到了几张在学校画室时候拍的照片,那时候看上去还开心点儿。
但画自己,还挺神奇的, 尤其是正经画。
他照镜子的时候都没这么仔细观察过自己。
隔着显示屏和另外一个人对话似的。
沈青越有时候画着画着,就画不下去了,陌生感太强烈,他必须得去画一会儿蒙书、封面或者姜竹、酱酱缓一缓。
这时候, 他就特别爱画姜竹,看到姜竹, 就能重新找到自己, 然后……
想哄哄从前不开心的自己。
有什么大不了呢?
不要总一个人闷在房子里。
出去走走, 外面的世界很大。
没有人喜欢, 也可以自己喜欢自己。
沈青越画好了两张给姜竹看时, 姜竹愣住了。
他画的和手机里的很不一样。
同样的衣服, 同样的动作, 但画出来好像开朗多了。
姜竹看了看得意洋洋的沈青越, 笑道:“很好看。”
沈青越:“好好拿着, 我可是头一次这么认真画自己, 帅吗?”
姜竹:“嗯!”
非常帅。
比照片上更帅。
姜竹想把画保存起来。
他跑去县城找裱画的铺子把两张画都裱了, 花了好几两银子。
裱画的师傅跟他说保存好能上百年不坏。
姜竹满意了,把两幅画堂而皇之地挂在他们屋子里。
沈青越欣赏着他的大作,和大作上的他, 怎么看怎么觉得但凡他丑一点儿,表情僵硬一点儿,这都像个通缉令。
想想一进房间先看见他两张画像,饶是他足够不要脸,脑补一下也忍不住升温脸红。
沈青越:“咱们商量一下,要么,把你的也裱两张一起挂这儿,要不然,把我的也收起来。”
姜竹为了挂他的画,竟然答应了再裱两张他自己的。
还十分心机地选了两张主要是风景,他占比很小的画。
沈青越要笑死了:“行,就这两张,姜竹啊姜竹,我就知道你坏在馅儿里!”
然而一山更比一山高,姜竹拿画时候没防备,藏画的地方被沈青越逮个正着。
“愿赌服输啊小姜师傅,画我凭本事找到了,你也得履行诺言,等哪天暖和了……”沈青越走近来,捏捏他的衣领,暧昧道:“脱光了躺床上给我画一天……”
完全忘了有这回事的姜竹:“……”
沈青越视线在他身上缓而慢地扫视,像要用视线把他衣服烧了似的,“你要是不愿意我也可以自己画,你身上每块儿肌肉长什么样我都清清楚楚的。”
姜竹:“……”
“给你画……”姜竹沉默了一会儿,说完脸都红了。
只要一想他躺在床上沈青越对着他赤裸的身体画,比晚上盯着他还不自在。
至少晚上是公平的。
姜竹吞了吞口水:“不、不能在纸上画。”
“嗯?”沈青越眨眼,“那画哪儿?”
姜竹:“画你的大镜子上。”
画那个里面,至少没别人看见。
沈青越笑呵呵地答应了。
用平板画啊……
纸墨限制,他画的可能还不那么逼真,如果用平板的话,可尝试的风格会更多种多样呢。
沈青越跨坐到姜竹腿上,先讨了好一会儿福利。
有人上山就是这点儿不方便,他们俩白天都没什么机会像冬天时候那样随时亲昵。
平时趁着姜竹过来给他端茶倒水送零食亲两口都要注意前院的动静。
偷情似的。
亲够了,姜竹要把不用的画都收起来。
沈青越拦住他:“这些画,不至于要藏那么隐蔽吧?”
一边说,他一边腹诽,这父子俩也太能藏了。
姜竹爹竟然在床板中间挖了个暗格,做得还非常隐蔽。
亏他先前把床上床下翻遍了,还往床底下钻了两回连地板都敲了也没发现。
别说他,估计来了贼都不可能发现。
他们家床是姜竹爹自己砍树打的,床板有一寸多厚,五块儿原木并排拼在一起,那叫一个沉甸甸。
而暗格就在第二块木板里面。
最有趣的是,他把第二块木板弄成了一个盒子,且是上面大,下面小,像个薄薄的礼品盒似的,从四边绕着看,也看不出一点儿痕迹来,怎么看都是一整块木板。
而从下面看,因为边缘留的缝隙窄,趴在床底下视线不方便的情况下很难注意到边缘。
即便注意到了那有个小缝隙,应该也只会当成床柱子和床板衔接的小缝,谁会想到要从那儿掀床板?
况且这床板还挺沉的,没点儿力气还真不好掀开这暗格。
姜竹自己估计也不常掀开,里面除了那些画,就两样东西。
一个银子打的小长生锁。
一把镶着碎宝石的银发钗。
长生锁很小,比一节指肚大不了多少,应该是姜竹小时候的。
发钗,应该是姜竹娘的。
就再没别的了。
沈青越拿起了小长生锁,仔细看上面竟然有个小小的竹纹,他笑道:“这是你爹给你打的?”
“嗯。”
“真可爱。”
他把玩了一会儿,看向发钗:“这是你娘的吧?”
姜竹:“嗯,别的首饰我爹都放进墓里了,只留了这个做个念想,他不太好的时候我和他商量等他不在了也放进他的墓里,我爹说让我留着,万一我遇到什么事,这是银的,可以换钱,也可以熔了。”
沈青越拿起发钗看。
钗头是一对并蒂莲。
做工还挺好的,花瓣的形状做得很逼真,花蕊用了很小的黄色宝石。
姜竹肯定是不会熔的。
遇到什么难事大概都不会把这银钗给卖了。
要不然他也不会把它藏到这儿来。
这地方宝贝的,他们家大几百两银票都没资格进来。
沈青越摸了摸他的头,“重新放回去吧。”
“嗯。”姜竹掀开床板,把长生锁和发钗重新放回去,要放画的时候被沈青越拦住了。
“这些画,真不至于藏到这儿来吧?”
“……”
“书架做好,我们做个木头盒子,把画都放进去,没人会去翻的。”
“……”
“不经你同意我也不翻行不行?”沈青越好说歹说,总算让姜竹把画拿了出来。
不过当天晚上姜竹就点灯熬夜做了个木头盒子。
木头是现成的,他做书柜准备了不少木头和木板,拼拼凑凑就做出来了。只是边做边被沈青越笑。
沈青越:“要不然你再去买把锁?让人一看见就知道里面藏了东西?”
真有点儿动心想去买锁的姜竹:“……”
沈青越:“家里遭了贼第一件事就是撬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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