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
喻勉眯起眼睛通知道:“你还是没懂, 我的意思是,下次我不会同意了。”
且不说昨晚紧急关头时, 左明非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而且这狐狸崽子将喻勉当初渡给他的枯木逢春之力化为己用,用内力直接缠缚住了喻勉。
这被左明非化为己用的内力和他这个人一样,进进出出挨挨蹭蹭,磨人得很,偏偏他又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喻勉不胜其烦,再加上他伤没好利索,强争无益,索性由了左明非去。
不过,这并不代表喻勉总是愿意迁就左三的。
听到喻勉似是而非的警告,左明非也不意外,让喻勉嘴上承认某些东西简直比登天还难,左明非也乐意迁就。
“行之,伤口还疼吗?”左明非自然而然地岔开话题,他语气温柔,还隐带自责之意,这下喻勉也顾不得强调“下次”的事,再次安慰:“无碍,看着吓人罢了。”
用早膳时,左明非将近日发生的事一一告诉给喻勉,回忆起不久前与延光帝的对峙,喻勉思忖道:“先时在上京,陛下一贯以仁爱示人…”甚至仁爱的有些软弱。
喻勉眼神晦暗不明:“…也是我之前看走了眼。”一个能将至亲性命玩转于股掌之间的人,岂会是泛泛之辈?
左明非无奈道:“不单是你,我也是,甚至朝中大臣也多以为陛下心性温软,并且多次言辞不恭。”顿了下,他后知后觉道:“这么说来,昨日陛下晾了朝臣们一天,并非是身体有恙。”
对上左明非意味深长的目光,喻勉轻笑一声,“敲打罢了。” 他不疾不徐地说:“憬琛,认为陛下庸碌,妄图独揽大权的人,从来都不止你我二人。”
左明非失笑,他嗓音和煦道:“兄长莫要构陷于我,在下明明一心为了大周。”
又装起来了。
喻勉手指敲打着桌面,对于左明非的说辞不置可否,他想起一桩怪事,问:“当初你南下后,来信说要我多多留意季小九,为何?”
左明非苦笑一声:“行之,我们都中了陛下的计。”
“我当时已经怀疑陛下恐对九殿下不利,可是没有证据,再加上九殿下当时气性正盛,我担心他着了陛下的道,这才要你多多留意他。”
喻勉后知后觉地蹙眉:“原是这般,我以为是…你是要我多多提防季小九。”
左明非微叹:“怪我,忘了你疑心重。”
喻勉微微挑眉:“疑心重?”
左明非自觉失言,温声找补:“…是谨慎,兄长为人谨慎,小弟自愧不如。”
喻勉轻哼一声,算是放了左明非一马。
“我找到太子后,发现太子虽然脱离了大部队,可他身边不缺护卫保护,因此我猜测,太子遇险约摸也在陛下的掌握之中。”左明非微叹道。
喻勉了然道:“目的就是为了引开你。”说完,他悠悠道:“他担心你看破他的局,呵,看来在陛下心中,你的聪明才智要胜过于我。”
“非也。”左明非眸光微动,他缓缓凑近喻勉,嗓音和煦悦耳:“无关乎聪明才智,因为在陛下心中,喻兄是个顾全大局的人,换句话说,你比任何人都希望大周安稳,所以自然也不会去管九殿下的死活。”
喻勉的神色巍然不动:“哦?这样吗?”
“可是你管了。”左明非的目光虔诚温和,他与喻勉的额头相抵,“行之,我很高兴。”左明非懂得喻勉心中所有的百转千回,他亲昵地蹭着喻勉的额头,轻声说:“你没有不管我们。”
喻勉抬手按住左明非的后脖颈,在人唇上狠狠地亲了下,他不喜被人看穿,却会因为左明非的体贴理解而心软,“你又知道了?”他低声纵容般反问。
左明非扬起唇角,目光在喻勉的脸上流连不断。
帘子被人掀开,冷风吹散了一室温情,凌隆不合时宜地禀报:“公子,陛下有请。”
喻勉往后一靠,将胳膊随意搭在扶手上,懒洋洋道:“左大人,陛下要投石问路了,可看你能否招架得住了。”
左明非自然而然地起身:“喻兄这便是高看我了。”
“是吗?我们不妨猜猜,陛下为笼络大人,会开出怎样的条件?”喻勉满眼戏谑地打量着左明非:“高官厚禄?金银财宝?”
左明非含笑道:“这些东西兄长都能给我,我何必去管别人要?”
喻勉挑起眉梢:“看来你想要的东西不一般。”
左明非俯身竖起食指抵在喻勉唇中,他眉眼含笑:“错,应该是陛下要给我的东西不一般。”
喻勉的双唇蹭着左明非的食指指尖,“那你会要吗?”
“为何不要呢?”左明非依旧是笑盈盈的,看起来很是乖顺,可是眸中仍有一丝暗芒,他道:“那可是兵权。”
喻勉叹气:“我已然重伤在身了,憬琛连我最后的兵权都要拿去?”
“行之,你我之间,不分彼此。”左明非挪开食指,轻吻在喻勉唇边,看起来善解人意极了:“我的就是你的。”
第119章 掌握
左明非这副端方君子处之泰然的姿态与昨晚急促低喘的模样大相径庭, 喻勉懒懒地掀起眼皮,盯着左明非唇边的笑意,晦暗不明的眼神让人琢磨不出深意。
没有人见过左三床上的模样, 可喻勉清楚, 简直是…圣洁又放\荡,他忍不住抬手捏住左明非的下巴, 目光在左明非脸上继续流连, 就像他昨晚一层层扯开左明非繁琐衣物时的眼神,他低声缓缓:“你很确定陛下会给你兵权?”
“你重伤未愈, 总得有人出来主持大局。”左明非温和地提醒喻勉, 在喻勉昏迷的这段时日,他足以在朝堂站稳脚跟。
喻勉轻缓地摩擦着左明非的侧腰处的衣料, “可我现在已经醒了。”明明是针锋相对的局面,他的语气却是暧昧缱绻。
左明非如水如烟的目光落在喻勉的伤口处, 耳语般亲昵地开口:“不,你没有。”
喻勉眉梢微动, 不置可否。
“若想救九殿下,你便不能醒。”左明非用指尖轻轻地触碰着喻勉伤口四周的皮肤,“如今大周太尉重伤昏迷,将才稀缺,九殿下若想逃过这一劫, 唯有戴罪立功,奔赴边境,守卫边疆。”
喻勉眸色微动,他听不出情绪地笑了声:“你这是都算计好了?”
“不是正合你意吗?”左明非反问:“你也不想九殿下就此殒命。”
“倒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喻勉单手撑在桌子上, 神色晦暗不明:“但你没有私心吗?”
“有。”左明非承认:“我不想你过于操劳。”
喻勉笑了:“这个说法有些冠冕堂皇,左三, 你不如说你想要大权独揽。”
“岂敢。”左明非眸色不动,看起来从容不迫。
喻勉随手倒了杯茶,意味深长道:“是吗?既然如此,我们不如来打个赌。”
左明非笑了下,“兄长请说。”
“你若能得偿所愿,我必将兵符双手奉上。”
左明非思忖片刻,而后稍显无语地笑了:“我若能得偿所愿,兵符自然是我囊中之物,何需劳烦兄长亲手奉上?”
这些文字把戏…被识破了。
喻勉面色不动,丝毫没有自己使诈的愧疚感,他装作没听到左明非的质疑,继续道:“若你此番前去,陛下未将兵权交给你,你就算输了。”
左明非欣然点头:“所以?”
“所以…”喻勉蓦地出手,他扯着人的腰带将人揽进怀里,甚至扯动了清晨才包扎好的伤口。
左明非大惊失色,他急忙撑住桌角,避免自己完全跌入喻勉怀中,“行之!”左明非有些动怒。
美人嗔怒,别有滋味。
血色在白色的绷带上洇染开来,喻勉却是笑得畅快肆意,“所以,下次别等我开口,乖乖躺下,明白吗?”他的指尖暧昧地摩擦在左明非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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