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枕云在乡下被父母漠视十八年,才知自己是被偷走人生的真少爷。
好不容易被接回府,还要被亲生父母警告,不可与假少爷相争。
谁知他不过勾勾手,假少爷便为他抛弃一切,只为恳求他的原谅。
掉一滴眼泪,亲生大哥便能为他忤逆父母。
装几下可怜,就钓得上云京那位最疯的权臣摇着狗尾巴哄他喝药。
恶犬在侧,指谁咬谁。
——
萧风望见谢枕云的第一眼。
分明是将军府嫡子,却在角落无人问津,可怜极了。
见谢枕云的第二眼。
谢枕云不小心撞到他怀里。
他盯着那人浅淡唇瓣,言不由衷:“我最讨厌断袖,不要找死。”
见谢枕云的第三眼。
谢枕云:(呼吸)
萧风望仍旧嘴硬:“都这么可怜了,就让他喜欢一下吧。”
下属看着远处被众人围在中间嘘寒问暖的病美人,摇头叹气,他们大人年纪轻轻就瞎了眼。
后来,他为救谢枕云,跌落悬崖九死一生。
历经几月,他从地狱爬回京城只为见谢枕云一面,却听旁人唤谢枕云未来的太子妃。
那他算什么?
萧风望抢了太子的婚,将人叼回家关起来锁在榻上。
满腔恨意不待施展,谢枕云便哭红了眼。
他只能摇着尾巴,低声哄人:“我错了,先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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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若他也能有一条指谁咬谁的狗就好了
【前排注意:受重度万人迷,贪慕虚荣,恶毒美丽,最爱自己。】
上云京的青瓦红墙皆拢在雨幕中,恍若褪了色。
谢枕云最怕这样阴冷潮湿的天气,素白衣袍挡不住寒气,忍不住低咳两声。
他长了一副格外惹人疼的相貌。
乌发雪肤,眉目昳丽,山根处一点小痣,浅茶色的瞳眸里似乎总有流不完的秋水。
唯有唇色,染着病弱后的苍白。
步伐稍稍变慢一些,前面领路的老嬷嬷便转过了身。
“三公子,您若实在走不动,不如老奴去给老爷夫人说一声,让他们不必等你了。”老嬷嬷扫过他苍白的唇,冷嗤一声,“三公子在乡下散漫惯了,不受教养,怕是不知道每日给长辈请安的规矩是上云京那些勋贵府邸里最看重的。”
“不过也无妨,有二公子承欢膝下,老爷夫人也不会太在意。”
“三公子,您觉得如何?老奴看你这身子,说不准没走到主院就要晕过去了,届时老爷夫人一心软,自然请安也免了。”
“我无妨。”谢枕云垂眸遮住眼底神色,声音是江淮一带独有的温软,“嬷嬷带路吧。”
今日是他正式面见亲生爹娘的第一日。
一月之前,他还住在秣陵城一处村子里,受尽爹娘兄长冷眼十八年,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
他一直想不明白,同是爹娘的孩子,为何独独自己成了爹娘眼里的讨债鬼。
兄长可以读书,而他不可以。
他只能住在柴房里,洗衣,做饭,在大雨天给远在学堂的兄长送书,然后得了一身病也无钱去治。
但他最喜欢给兄长送书,因为可以在赶路时看,没有人会发觉。
枕云,就是他翻阅书籍时,偷偷给自己取的名字。
这样的日子过了十八年,直到一月前的某个夜里,他偷看兄长的书这件事还是被发觉了,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忽而有人破门而入,说他是将军府遗失在外的亲生子。
那位刚打了胜战的谢将军,就是他的亲大哥。
赶路一月,谢枕云在昨夜终于抵达谢府。
他做了一夜脱离苦海的美梦,却在察觉这位老嬷嬷对自己的不善敌意后瞬间破灭。
方才这位老嬷嬷来敲门时,说是母亲身边最得力的亲信。
既是亲信,那么老嬷嬷的态度,就是母亲的态度。
随即他又想到嬷嬷口中换走他的人生,却仍旧留在将军府养尊处优的二公子,终于明白了什么。
或许就算他回了家,亦是无父无母。
谢枕云跟在老嬷嬷身后,很快抵达主院。
尚未进去,便听见里面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待老嬷嬷进去禀报后,那笑声便停了。
“夫人唤您进去。”老嬷嬷让开一条路。
谢枕云抬步跨过门槛,掀起眼皮,瞧见了主位上严肃端坐的将军与将军夫人,以及站在将军夫人身侧打量他的二公子谢青云。
“父亲,母亲。”
“坐吧。”谢将军看了他一眼,“刘嬷嬷,奉茶。”
谢枕云刚坐下,又听将军夫人接着开口:“我与你父亲商量过了,这些年你在养父家的确受了不少苦,但我们养育青云到这么大,也割舍不下他,不如这样,我们对外便说你自幼体弱一直在京外的庄子上养病,你上族谱的事也不着急,反正谁都知道你是谢府的三公子,而青云,仍旧是你嫡亲的二哥。”
谢枕云积压在心头的气忽而就散了。
在他的亲生爹娘面前,他过往所遭受的十八年有多苦,都比不上谢青云离开谢家后可能遭受的委屈。
甚至为了让谢青云留在族谱上,他的名字可有可无。
那他与外人,有何区别?
谢枕云温顺点头,扯了扯唇角,“此前我还怕二哥会不喜欢我这个弟弟,有母亲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将军夫人避开了他的目光,“但将军府不比寻常百姓,天子脚下,须谨言慎行,往后每日卯时,我会让刘嬷嬷教你些规矩。”
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也都是为你好。”
“阿娘知道三弟身子不好,早早请了郎中,只是郎中到了三弟房门前才知三弟还未起,这才走了。”谢青云淡淡看了他一眼,面容和平铺直叙的语调一样疏冷,不愧是高门大户里养出来的,天生带着股看不起人的姿态。
谢将军轻咳了两声,准备接着再说什么,管家急匆匆的脚步打断了他。
“将军,骁翎卫围了府门,说是要拿府中公子回去审问。”
谢将军:“领头的是谁?”
“骁翎卫指挥使。”
谢将军眉头拧起:“萧风望竟亲自来了?此事怕是棘手了……罢了,青云向来不关注外面的事,如何会插手?想必是他们弄错了。”
谢枕云跟在众人身后,赶到府门前,果然瞧见一队穿着飞鱼服的骁翎卫将府门围得严严实实。
为首之人坐在马上,隐约只能瞧见高大挺拔的身形。
骁翎卫指挥使,萧风望。
即便是在乡野长大的谢枕云都知道,骁翎卫就是陛下放在上云京的眼睛,而这位骁翎卫指挥使,便是所有眼睛里最疯的一条疯狗。
赶路途中,越是靠近上云京,关于这位萧大人的传闻便越发闻风丧胆。
到了天子脚下,甚至只要提他的名字,便能让小儿深夜啼哭,公子千金面容失色。
但凡萧风望亲自上门,便不会有好事,即便在旁人大喜之日,也能面不改色砍下新郎官的头去御前复命,临走之前还能恭贺一句大婚同喜。
亲近随从对他敬而远之,除此之外,满京权贵皆对此人恨得咬牙切齿。
“萧大人,犬子近日一心在国子监上学,怎会与近日的凶杀案有关?莫不是弄错了?”
男人肩宽腿长,轻松跃下马背,“你谢家犬子又不止一个,我如何知道你说的与我要抓的是不是同一个?”
说罢,他大步流星跨过门槛,目光扫视一圈,最后落在人群最边沿的谢枕云身上。
一身素白,我见犹怜。
“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将别人家的儿子当做宝,自己家的儿子靠边站的。”萧风望对谢家夫妇难堪的脸色熟视无睹,耐人寻味地看了谢枕云一眼。
在骁翎卫眼里,上云京没有秘密,无非是愿不愿意给旁人面子,不当面将丑事戳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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