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海拍拍他肩膀,老父亲看孩子,怎么着都是瘦了。
谢星珩听笑了,连说没有。
大哥谢根也说他瘦了。
谢星珩就说:“你们这是心疼我,我懂的。”
脸皮还跟从前一样厚。
谢川紧紧牵着陈冬的手,在京城的街道上走着,感觉脚步都在发虚。
京城的商铺房屋,都要比丰州县的大许多。街道也宽阔。
他说他进城腿软。
谢星珩让他别矫情:“你就是坐久了,也饿了。”
一行人都是笑。
路上聊一阵,很快到家。
江知与跟两个宝都在大门外头等着。
他们才转过街,两个宝就喊着“爷爷”迈开了腿。
这喊得,江承海跟宋明晖都湿了眼眶。
江知与过来依次喊人,眼睛也湿漉漉的。
两个宝抱着两个爷爷不撒手,窝他们怀里,把他们脖子抱得可紧。
在来京城之前,他们跟爷爷相处的时间,要比跟两个爹相处时间久。
谢星珩跟江知与会留出固定的亲子互动时间,但两人在外头有事业,宝宝们学会说话、学会走路的人生重要节点,是两个爷爷陪着他们过来的。
这么久没见面,两孩子哭得不成样。
江承海跟宋明晖心疼坏了,抱着他俩摇摇哄哄又夸夸。
宝宝们爱听夸夸,跟着捧跟着夸,他们就不好意思哭了。
江知与回过身,跟大哥大嫂打招呼,看看谢川,眼露惊讶:“这孩子长高了好多啊。”
谢川过了生辰,满八岁了。
初见时小豆芽一样,小小弱弱的一只。这会儿才真的跟他小名一样,像颗“豆子”。
谢川挺挺腰:“我爹爹说我像我爹和二叔,天生就是高个子。”
江知与听着笑。
确实,谢根跟谢星珩都挺高的。
谢川从前是缺了营养,后来日子好了,又有章大夫开方子调养。
到了活泼好动的年龄,养起了小马。运动和营养都跟上了,该长个头。
谢星珩问他骨头痛不痛,谢川懵懵摇头,暂时不痛。
谢星珩就跟大哥说:“离京之前,多跑几家医馆,拿几个补骨头的食疗方子。我看他还有得长,长快了,骨头会疼。”
谢根应下。
他不知谢星珩是怎么知道这个的,猜着是少年时期长个头,营养不足骨头痛过。
这些谢星珩从前没跟他讲。
谢根看他的眼神,隐含愧疚。
谢星珩被他看得,心里发酸。
他果然是需要情感做锚点的人。
“大哥,我没痛过,我对自己可好了。你就放心吧。”
江知与回头看,没见着表哥。问了一句,确认是去接应货物,便放下心来。
一家人进屋,小厮连串的出来接行李,照着江知与安排的厢房安置。
院里放了数盆清水,供他们洗脸洗手用。
江知与就近拿刀,把西瓜切块,一牙牙的分发下来的,先吃着过过嘴。
瓜果清甜解暑,吃一块润润喉咙,酒菜上桌。
小宝宝还腻在爷爷怀里,见了面年龄倒退两岁,回归到了需要人喂食的地步。
江承海跟宋明晖偏能依着,宝宝要怎样就怎样,都哄着他们来。
江知与把他俩拜师的事说了。
这在信里写过,席间就说说学习详情,自然也包括了“差生家长会”。
宋明晖没忍住笑,但支持顾老爷。
“你俩也是,怎么顾头不顾尾的?”
谢星珩逗孩子:“你们的小红花呢?”
这是两个宝来到京城以后自豪的事,饭也不想吃了,爷爷的怀抱都留不住哥俩儿。
他们扭着挤着下来,迈着小短腿去花圃的台阶上,把他们用小红花换来的花花抱来。
小孩子,换的小花,需要精心养殖再换大花盆。
他俩都把花花送给宋明晖。
宋明晖喜欢花草,在丰州县的宅子里,各处都养了很多花。
两个宝不认得花的种类,挑着好看的,他们抱得动的,各自换了一盆。
宋明晖擦擦眼睛:“这俩孩子,也太戳心了。”
谁说不是呢。
谢星珩跟江知与常逗他们玩,这花连口头的赠送都没听到一句。
没想到见着爷爷,他俩大方得很。
江承海红红眼,打岔活跃气氛,也找两个宝要礼物。
“我没有吗?”
他没有。
因为他不养花。
两个宝很机灵,过来抱他腿,被江承海抱到腿上坐着,两孩子又抱着他亲。
这点大,就会画饼子。
“等宝宝下回换礼物给爷爷~”
礼物不礼物的,江承海不在乎。
这个饼子给他吃得喷香,他胃口大开。
谢根夫夫俩看着都是笑,不嫉妒。孩子跟谁相处多,就跟谁感情深。他们是近亲,但夫夫俩常年在鸡场忙活,跟宝宝见面的次数少。
谢川看得有趣,问他们认不认识自己。
宝宝们取巧,认不认识的,都喊“哥哥”。
一声哄不过去,就多喊几声。
这是他们在顾家学堂试验过的方法,可好用了!
都是哥哥,全是哥哥!
谢川被叫飘了,没藏住,把带来的生辰礼早早送了。
是两只上面有宝石、玻璃珠做点缀的小书包。
逛小集不知哪里来的货源,有很多次品琉璃,谢川挑了些边角圆润的,请黄家的裁缝做的。
书包是斜跨款式,照顾到宝宝想要炫耀的心情,斜跨在前面,能看见别人羡慕的样子。
宝宝喜欢得不行,喊哥哥更甜了。
谢星珩跟江知与说小话:“天玑宝宝这样喊哥哥就算了,锦鲤宝宝怎么有样学样的?”
不像个小汉子。
江知与看看谢星珩,压低了嗓门跟他说:“这样有什么不好?以后孩子像你。”
油嘴滑舌。
谢星珩:“……”
行吧。
这顿晚饭吃得尽兴,席间欢声笑语不断。
谢星珩早没做准备,是他疏忽,饭后他把组装好的一辆大号自行车送给谢川。
今天太晚,改日到门外,再教他怎么骑车。
晚上睡觉,谢根一家三口住一屋。
江承海夫夫俩住一屋,两个宝要跟爷爷们睡。
等谢星珩跟江知与洗漱完,这两活宝还在乐,站在廊下,都能听见他们脆嫩的笑声。
江知与叹气:“父亲跟爹爹能留在京城就好了。”
谢星珩无言以对。
他何尝不想。
只是时局不对,有关向家的事,他们一个字都不敢提。
真留他们在京城,顾虑更多,各处掣肘,反而不好办事。
谢星珩说:“就这几年了。”
江知与知道的,他也就这样一说。
“明天我带谢川去见见苏冉?”
谢星珩摇头:“不用,我抽空带他去见顾慎行。这孩子大了,所学知识有了体系,好在当时我有老师的赠书,朱先生有学,谢川基础还是扎实的。让顾慎行考考他,看还缺哪方面的知识,在科举,就一步步来。”
若有天分,就跟大哥大嫂商量,把孩子留在京城。他们照看着,有更好的教育资源,出人头地的几率也大。
江知与听他的,笑容有几分欣慰。
“从前感觉要好久,如今发现也快了。孩子们转眼就长大了。”
后代长大,不拘哪方面的才干,只要人品没长歪,于家族而言,就是大的助益。
谢星珩点头:“我们的孩子也要三岁了。”
宝宝们过三岁生辰,连朋友都没请,只自家人吃一顿家宴。
他俩小名取大了,这些年过生辰都简单,家人聚一块儿,吃顿好的,送他们些玩具,便算过了。
满三岁,可以取大名了,今年就有点仪式感。
一家人吃过饭,带着孩子们去附近的道观还愿。
孩子们穿上整套的道服,衣饰鞋袜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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