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是一定要有人种的。
肥料之法已经教给百姓了,再有其他农民教了些耕种之法,亩产在稳定增加。
亩产增加,种子质量就好。一年年的更替下来,迟早培育出优质良种。
这需要时间沉淀,急不来。
沉淀期间,也要有激励。整体的氛围好了,做事才有干劲。
扶农计划,是从春季开始“刷新”,到秋季丰收截止,只等最终统计。
孟培德听他说“免费送牛”就侧目。
“你家不亏钱?”
谢星珩摇头:“纯算牛的价钱,那肯定是亏的。但利益转换,不这样算法。名声能给江家带来更加稳定稳固的收入,会刺激百姓消费。嗯……可以当这是‘广告费’,就是我让更多人来消费的必要投资。”
也没多少。
最佳农民奖,一年出一个。
劳模算多的,区域性质,一年出两个。
这才三只牛。
依着现代常说的话,少吃一顿,少买件衣裳,就能省出来了。
母牛不卖,年年可以下崽的。
公牛嘛,配种的牛,留下结实能干的“万牛迷”就够了。余下都下田种地去。
除了奖励的三只,其他都优先江家现有的农田以及糖厂的原材料合作农场。
这些事情听着就很有劲,很有奔头,看得见生活的希望,知道明天会更好,就知道该往哪里使力。百姓们的精神面貌哪能不好?又怎会不对江家热情体贴?
孟培德听着连连点头,看谢星珩的眼神也越发和善欣赏。
谢星珩的毛病没藏着,容易飘,也有点刚烈,还记仇,但欲望很直接明显,也很有分寸。
该是他的,他要争取。
他到手的东西,哪怕是钱财,也舍得花,舍得给。
这种人,不做官可惜了。
今天初来乍到,他们只从北门往家里走,路上走走歇歇,总有个落脚的地儿。
到了天边擦了黑,江家来马车接,他们就不在外头逛了。
孟培德跟谢星珩约着过两天再逛。
“我歇歇。”
谢星珩知道,这是让他处理家务事。
离乡这么久,家人要见见,公事要交接,这都需要时间。
谢星珩领了好意。
回家又是两桌酒席,接风洗尘,安排孟家人在客院休息。
下午时,江知与紧急收拾过。里面添置些雅致好物,低调朴实又好看,价格还不高,符合孟培德的喜好。
书房也收拾过,去书斋拿书填充。
孟培德常看的书带了两箱子,一并收拾好。
桌上文房四宝,除了孟培德的旧物,也照着他喜好的笔墨,配了些新的备用。
二月底还有倒春寒,热炕烧着,怕他们睡不惯炕,又另外收拾了厢房,用汤婆子暖被,看他们哪头睡得舒服。
孟培德当了三十年京官,睡得惯炕,不用麻烦。
等江家人离了客院,他叫孟笃行过来,问他:“你到丰州县,感觉怎样?”
孟笃行还恍若梦中。
“没见过这样子的县城……”
他真是切实感受到了什么叫“欣欣向荣”。
这个气氛之下,他都有了干劲,迫切的想要跟着节奏做些什么。
孟培德点点头。
“这两天歇歇,之后跟着我一起到处看看走走。”
一个家族的繁荣与兴衰,看的不是某一代人的成就。
现在没出息,读不好书,当不了官,没关系。做好分内事,守好家业,也是出路。
孟笃行眼圈发红。
“爹,我们几兄弟都没有怪你……”
孟培德革职,对家族的影响很大。
家人不说,但一日日沉寂下去的气氛,他哪能感受不到?
他说:“没所谓怪不怪的,你好好看看,学学。”
商户尚能做到这种地步,孟家又怎能靠着他一个老头子撑着?
孩子们长大了,也该自己立起门户了。
第127章 闲话家常
回到丰州县第二天,家里就摆了团圆宴。
邀了宋威、谢根两家人来吃饭。
请柬发出去,江知与切实感受到家里亲戚的稀少。
断亲之后,原来的族亲都不再联系。
他家人少,谢家也少,瞧着好生可怜。
张罗席面时,江知与抽空跟谢星珩说:“要不我们还是再生个孩子?”
谢星珩让他别乱想。
“我们这是优生优育,要是实在想要家里热闹点,我们也学着别人,到处认干儿子干女儿。”
“可是……”江知与还想再说,谢星珩打断他的话:“家里再多一两个孩子,只是吵闹。到他们大了,才是热闹。这是长线投资,万一生出个败家玩意儿,我们晚年不保。先就这样吧。”
江知与算着数量,靠生孩子来解决问题,确实效率低下。
但他说:“怎么就败家玩意儿了?我们能教啊。”
谢星珩摇摇头。
教不了。
当爹以前,他也常常疑惑,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熊孩子,父母都不管吗。
当爹以后,他都变熊了。虽然在亲子关系里尽量保持上风,做引导,给孩子培养好的习惯,但孩子们一哭,他真是心肝儿都要碎了。
心疼嘛,那不得宠着?
两个宝宝还小,总有借口,说现在就该宠着。
再大一点呢?谢星珩觉着他也舍不得打。
他跟江知与说:“到时看情况,我们这一家都是败儿的慈爹,回头我要给他俩找个严师。也好成才。”
江知与挺想反驳的,想想家里人的态度,讪讪闭嘴。
中午的席面,亲戚们上午就来了。
先在主院堂屋里聚着,一家人,不讲乱七八糟的破规矩,不分桌,都凑一处吃着花生瓜子聊着天,热茶泡着,炭盆烧着。
谢星珩这回离家久,他先跟大哥大嫂问好,也跟谢家“三个豆”说话。
大的豆子谢川年岁长,记得人,可想念他了。还对谢星珩出远门,没有把他送的大母鸡带上耿耿于怀。
谢星珩跟他打招呼前,他绷着张小脸,问好以后,他才展颜。笑一下,又把小脸板起来。
陈冬训谢川:“怎么这么不懂事?”
谢星珩莫名,再一问,才知道事情缘由。
这事是他不对。他没把跟小孩子的承诺当真,老早收到的生辰礼,这两年母鸡还养着呢。
他忙跟谢川说:“不是我不带着,这不是养久了吗?养久了它就不是下蛋吃肉的母鸡了,是宠物,宠物知道吗?虽然是只鸡,但也是我们家的一份子,是家人……嗯,家鸡。”
江知与听着,就想到了狗儿子汪汪。
汪汪已经彻底成了宋明晖的狗了,现在还趴在宋明晖脚边,窝着趴在鞋面上,生怕它主人跑了。
谢川撇嘴:“人养的鸡,当然是家鸡……”
谢星珩一拍大腿,“诶,你这孩子,怎么还顶嘴呢?”
谢川就笑起来:“本来就是家鸡!”
这一斗嘴,先前的委屈劲儿反而没了。
他说:“那我再送你一只野鸡?”
野鸡多是山鸡,他们为了丰富品种,找猎户买了些活的山鸡。
养一段时间,下蛋了照样孵化。但学名就叫“野鸡”,并非是现在去山里给谢星珩捉一只来。
谢星珩应下。
“这回我记住了,我下回出门,一定带上你送的鸡!”
谢川长大了些,懂事了,知道鸡在路上下蛋不方便,就说:“我这回送公鸡,你随什么时候吃了。”
谢星珩也笑着答应了。
小豆芽和小豆苗快三岁了,他俩跟天玑、锦鲤亲近,四个孩子相差一岁,平时玩得可好。
他们见面了,一顿呜呜哇哇,手舞足蹈的。豆芽豆苗词汇量高,也亏得他们还能跟小宝宝无障碍沟通。
舅舅家的两个小孙孙也在,谢星珩跟他们接触少,听江知与说过,知道他俩的名字合起来是“游勇”,这两兄弟跟谢川玩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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