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跟谢星珩打招呼,问他这是什么。
谢星珩笑说:“脚踏车,用脚踏着走的车子。”
配件是纯人工做的,严格按照他画的形状与尺寸来。但在厚度上,有一定偏差,骑行时会有响声,问题不大。
在工艺上来说,这是谢星珩接触到的最像现代工艺品的东西。他心间感慨无限,多年没骑的生疏,穿着袍服骑车的怪异都被他忽略,在门口骑了半天,把附近看热闹的人馋得不行。
有些少年人还追着他跑,想要试着骑骑看。
谢星珩哈哈笑:“今天不行,我得先让我夫郎骑,等他会了,再借给你们玩玩。”
少年们:“……”
传言谢大人怕夫郎,如今看来,传言不假。
一个铁皮小车,都要等夫郎先用。
他们眼神一言难尽,又充斥着半大孩子的装成熟的“我懂”,让谢星珩笑声更大了。
玩一阵,谢星珩就把车子抬进屋,先把两架小号自行车组装完成。
两个宝越来越爱争了,一言不合就要互相扒拉。
给他们的东西,须得提前弄好。
他俩在顾老爷面前做乖宝宝,回家就闹两个爹。实在磨人。
日落的时辰,江知与接了两个宝回家。
谢星珩刚好组装完成,叫他们来看车车。
小宝宝骑不了马,京城街道也不让跑马,自行车就可拉风了。
晚饭前,谢星珩叫人把车车都搬到前街。
他用大自行车做示范,骑上去,车子很轻盈的往前驶出。
江知与睁大眼睛,宝宝们“哇”。
这是谢星珩想要的效果。
他绕行回到门口,跟江知与一人抱个崽,让他们坐在了自行车的坐垫上。
自行车后轮加了两个小轮子,是儿童辅助型自行车,对平衡力的要求低,身高足够,就能踩着踏板,带动车身。
谢星珩给链条加过油,踩起来很顺滑。
他照着哥哥弟弟顺序,先教天玑宝宝,再教锦鲤宝宝。
踏脚踩着,车子就会往前。两手调整扶手,就能转换方向。
刹车比较简陋,目前是用的木板增加摩擦。
车轮则是木质圆轮,减震效果不好。现在没橡胶工艺,只能先将就着了。
宝宝们很喜欢这个车车,玩一阵,笑声不停。
这个生辰礼送对了。
谢星珩让江知与也试试。
江知与常年习武,腿也够长,谢星珩说几个要点,他就骑车试试。
感觉要倒,就用脚尖点地,稳住了再重新尝试。
谢星珩在宝宝中场休息时,跟在江知与的车子后面,只帮忙扶了一两回。
等他顺利骑着走了一圈,谢星珩就带着孩子们做气氛组,给他鼓掌叫好。
附近还有人在自家门口看,羡慕他们有车子玩,也羡慕他们的家庭氛围。
有孩子嘴快,问:“男人入赘,就有这种家庭了吗?”
无一例外,都挨了训斥。
隔天,宝宝们非要骑车去上学。
上完学,还要去小福星活动的舞台上骑车玩。两宝炫耀的,江知与都没眼看。
算他俩大方,有别的小孩子想要玩,他们舍得分享。
百姓家的孩子,没条件弄个车车玩。顾家的孩子可以做,江知与找谢星珩拿了图纸,转交给苏冉,让他在京城找工匠做。
链条要自己找人,做配件的,江知与做了介绍。
到九月初十,江知与就去找顾老爷请假,说老家要来人,给宝宝过生辰,给两个宝请几天假。
寓教于乐版本的教材告一段落了,学龄小的孩子可以歇息。
放假前,顾老爷给他们安排了一场小考。
小孩子抓不稳笔,一人两张大字看看功底,余下都是口头对答,考验他们的学问与记性,也看看这几月的学习成果。
两个宝回家后,亲子互动多,温习功课少。
江知与跟谢星珩只检查当天的功课,宝宝们也自觉,这点完成得很好。
但他们没有往前复习,早些日子教的东西,两个宝忘得七七八八。先生问了,他俩扭着手,只会傻笑。
问到近期的功课,就答得不错。
可能是亲子互动多的原因,两个宝的性格都是外向话痨型,学会一点儿东西,江知与跟谢星珩要换着法子夸,让他们高兴,在家重复讲给大人们听,言语极其流利。
里边还有谢星珩给他们做的拓展内容,他们也记下了。
顾老爷点点头,没做直接的评分,但叫江知与去说话。
开口就问他们是怎么做爹的,孩子都入学了,还这般不上心,书翻过了就当学完了,也不管记下几分。这跟白学的有什么区别?
江知与都多久没跟先生说话了,被训得脸皮发烫。
从顾家出来,两个宝毫无所觉,一边一个牵着他的手,还要吊着玩,嘻嘻笑着可高兴。
江知与:“……”
这就是小谢说的“差生家长会”体验吧。
他下次不来了。
也是这天,从丰州县过来的车队,抵达京城。
宋原半途跟大队伍分开,带着长子宋游跟糖厂的送货队伍汇合。让宋游学点东西。
江承海领头,带着夫郎宋明晖和谢根一家三口,进了京。
路程不好估算,他们信件里没明写。
但刚进城,就有人大声喊“老爷”,然后迎上来接。
江知与跟谢星珩上京城,没从老家带人。
这回为着接人,从送货的商队里留了几个丰州县的人,在城门这里换班守着,以做接应。
再有个跑得快的,先回府通报一声。
家里,江知与跟谢星珩说“差生家长会”的事,把谢星珩逗得直笑。
让他严肃,他也严肃不起来,笑声更大了。
笑声会传染,江知与的嘴角抬了抬,分明笑场了,但绷着脸宣布道:“下次你去。”
谢星珩哄他说:“别呀,孩子还能再教嘛,教好了就挨夸奖了啊。你想想啊,顾老爷那般严格的人,他夸你……”
江知与:“……”
江知与有一点点的心动,但他长大了,不是从前那个渴望被人夸奖的敏感少年了。
他拒绝去。
谢星珩说:“顾老爷肯定不会直接夸你,他夸宝贝们啊,你不想听啊?”
没有哪个做爹的人,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家崽。
尤其这个人很少夸赞,从他嘴里听一句更是难得。
江知与说:“看情况吧。他俩答不上题,就让你去。”
谢星珩:“……”
老婆不好骗了。
“好,答不上题就我去。”
正聊着,小厮敲门,说老爷到京城了!
江知与坐不住了,立即起身出来。
快要到晚饭的时辰了,他让厨房再加六个菜,趁着酒楼没关门,再出去买几个硬菜。
家里有好酒,他现在去冰上一些,等人来了,就从冰里取出来。让酒低于常温,又不至于凉到心窝。
这些日子,井里一直湃着西瓜,只等他们到。江知与叫人捞出来,放桌上备着。
再又让人多烧些热水,晚上都好好洗漱一番,洗尘去乏。
谢星珩则跟来报信的小厮,出门到街上,远远迎一迎。
他老远见着人,就喊开了。
又是爹又是爹爹。
别的人听见动静,相继从马车里探头,谢星珩又大哥大嫂的喊上,再喊了谢川的名字。
晚风吹拂,吹散了燥热与疲累。
夕阳照在街头,给房屋、车马都镶了一层蒙蒙金边。
人在这个景象里,神态越发深刻,样貌反而被光晕模糊。
隔着零星路人,谢星珩看见他们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两方碰面,谢星珩先解释了一句:“小鱼在家张罗酒席,孩子们也在,离不开人,就让我出来接接。”
这是他争取的。
他现在是官身,从前在老家说得再漂亮,都可能因为地位的转变,心态为之改变。
反正人都来京城了,见面不差这一会儿。他当官了,还能出街来迎,让人放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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