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庄子上边出现了两个大人在前,还没大腿高的小孩跟着后边小跑的景。
“那个是咱们主子的妾吧?”
“什么妾!你不知道主子说了,他就是夫人。”
“可是他是男的啊?”
“咱们大燕男妃都有,当个夫人怎么了。”
*
“你们这是在种什么?”
顾府的庄子极大,几百亩是有的。相当于一个小型的大学校园。除了种植面积极广的番椒,地里还有许多嫩苗。
元阿笙此刻就在一块苗地里停下。
农人们在除草。地里的苗才巴掌大,叶子边缘不平,像被虫啃了似的。
西瓜?
“是寒瓜。”
“主子好,夫人好。”
顾恪决抬了抬手。“你们忙你们的。”
“是。”
“寒瓜……”元阿笙一把抓住顾恪决的手臂。
寒瓜,是西瓜吧。
是西瓜!
他嘴巴张了又合,可就是问不出来。
他依稀记得,在种花家的古代,西瓜好像是叫做寒瓜。这苗子的模样,不说与自己见过的西瓜苗长得一模一样,但也有七八分相似的。
顾恪决揽着他的腰往前带。“寒瓜成熟之后,里面是红的,夏日吃来最解渴。我们又叫夏瓜。”
“真的!”元阿笙一蹦而起,激动地直接把自己挂在了顾恪决身上。
顾恪决不知他为何这么高兴,不过眉眼自然随着他也舒展,沾染了笑意。
“真的。”
元阿笙望着那块平坦开阔,生机盎然的地,眼睛发直。
那得是又多少多少个啊。
顾恪决看出他所想,捏了捏他软软的耳垂。“够你吃就是了。”
两人看了继续往前,后头的顾棋安小朋友学着他大伯,小手艰难地背在后头。就是不怎么拉得到。
他歪着个身子看了看地里,点点头。
“棋安小少爷。”
“伯伯厉害。”
几人被他逗得直笑。“棋安小少爷,大少爷都走前边儿去了。”
顾棋安抬头,忙松开手跑。“大伯羊,等等安安……”
元阿笙:“哎呀,忘了还有个娃娃。”
他回头,一把将扑过来的顾棋安抱起。“乖乖,你大伯连安安都能忘了。”
“大少夫人真好啊,配少爷是足够了。”
“谁刚刚还说是个男人。”
“男人怎么了,上头都还有男妃呢。”
从前一直听说顾府的菜都是每日从庄子上运过来的。现在看来,这么大的地方,养活顾家人是十足的够了。
“家大业大。”
自己那点菜地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不过这么大的地方,哪有那么多人种啊。”
“都是随了顾府几代的佃户与家仆。”顾恪决一手抱娃,一手牵着元阿笙。
“种出来的收成,顾府收二分。”
“二分?”
“顾大人挺好。”
顾恪决轻笑,“大燕有律令,最多不过五分。现下百姓安居乐业,佃户的数量比以往少了五成。他们虽说是佃户,但实际都是跟着顾府的老人了,顾府自然优待。”
“那……”
“少爷。”跟前一道人影由远及近。停在了跟前。
“阿旺?”
元阿笙看着面前大变样的人。之前给他送菜的时候还是瘦瘦的,现在整个人虽然黑了,但是结实了不少。
算起来,好些日子没见到他了。
“你现在在这里干活儿?”
第65章
“你现在在这里干活儿?”
“是。”
“我带着妹妹住在庄子上, 之前的事儿还没有谢谢少爷。”
元阿笙笑道:“你好好的就行。”
几个月没见,之前的机灵小伙子有了几分大人的模样。脸上的婴儿肥消散,轮廓变得硬朗起来。麻杆似的身躯矫健, 气质元沉稳了。
不过看他有事, 元阿笙也没有拉着人叙旧。
阿饼沿着他们来时的路走了, 元阿笙与顾恪决继续在庄子里闲逛。
走着走着,不免说起阿旺的事儿。
“阿旺为什么要谢我?”
之前,除了阿旺来院子里送东西, 元阿笙与他接也触不多。唯一能让他说得上谢谢的, 就只有去年阿饼借了他衣裳。
可是他当时也道过谢了。
“阿笙可还记得,你院子里借了他衣服那一日?”
元阿笙疑惑。
还真是这个?
奶包子顾棋安趴在顾恪决的肩上, 眼睛眯着眯着打了个呵欠。元阿笙像是被传染了,不免捂住了嘴。
眼角将将晕出了泪花, 一热。
元阿笙弯眼,抓过顾恪决的手用袖子给他擦了擦。“记得记得,不可能只是为了这个吧。”
“阿笙猜猜, 他从云潇院回去之后,我们是在哪儿找到他的?”
“他自己家?”
“不是。”
“你就别卖关子了,直说。”
奶香奶香的顾棋安昏昏欲睡, 元阿笙脑门往顾恪决的手臂一搁。抱着他胳膊元昏昏沉沉眯眼。有人带路,他安心极了。
“再不说, 我就要睡着了。”听着,话里是真的夹杂了几分睡意。
“在青楼。”
“青楼!”元阿笙瞌睡一下子飞了。
日光下,一缕一缕的阳光有些刺眼。
他乍然对上, 眼睛一闭, 脑子也迅速冷静下来。随后一边安抚地拍着顾棋安的背安抚着, 一边继续像一只耍赖的小猫, 脑门蹭着喜欢的人走。
“阿旺的德行不坏。”
“是,他是为了他妹妹。”
元阿笙点点头。
这就很容易想了。阿旺在顾府,安安稳稳。
相比于外面做工的人,阿旺在顾府的月钱就已经高出大部分人了。可上次他那个窘迫样子,说不定是家里有了困难。
结合他妹妹的事儿。
大概率是遇到恶人,兄妹两过不下去了才来的顾府的庄子上。
“是你帮的忙,谢谢我干什么?”
“阿笙又忘了,你之前问过我阿旺的情况。”
换句话说,若不是元阿笙问这么一句,顾恪决可能根本也不会单独分出一点心思落在阿旺身上。
“所以你做了什么?”
顾恪决环过他的脖颈,手掌盖在他额前。见小少爷被阳光刺得紧闭的眼睛睁开,顾恪决带着人转了个背着阳光的方向。
“在阿旺与他继兄分家的时候推了一把而已。”
“顾大人心善。”元阿笙笑。
瞥见已经睡着的顾棋安,指腹摸了摸他被压得鼓鼓的小脸。他细眉平缓。“回去吧,棋安睡了。”
“好。”
*
晚间,顾行书理清楚了庄子上的事儿,过来叫顾棋安回家。
顾棋安紧紧抱着元阿笙的大腿,挤在顾恪决与他的中间。“窝不回,跟大伯羊~”
顾行书为难地看着顾棋安。“安安,晚上不回,你娘在家里会担心的。”
“我跟阿娘说了,要跟大伯羊玩儿。”
儿子倔起来的时候小牛犊都不好拉回来。但是他听他大伯的话。
顾行书转头。“大哥,你帮我劝劝。”
顾恪决挑眉。
自己的儿子自己劝。
明摆着自己不插手。
“嫂子,你劝劝。”
奶娃娃也才三岁,元阿笙白天可以,但是晚上没有带过这么小的孩子。他拍拍已经挂在自己身上的顾棋安的小屁屁。
“等我回去了棋安再过来云潇院玩好不好?”
“等会儿天黑了,再晚一点回家就看不见路了。”元阿笙将他抱坐在膝头,双手托着他的后背让他后仰。
眸子凝着那又圆又大的葡萄眼,温声道:“我晚上没带过奶娃娃睡觉,怕带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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