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吃?”元阿笙不自觉捏紧了手里的刀子问。
“羊肉没我们那儿的好吃。”赫连沁毫不掩饰他对着羊肉的嫌弃,“勉强勉强。”
虽是洗了手,但头一次用手抓着吃。
一桌人抓肉像是在抓刀子。
克服了第一次,那就有第二次。品着味道,慢慢吃上了瘾。
顾府的羊肉虽比不上草原上四处跑的羊,但也是精挑细选,好生养出来的。味道也不错。
而韭花酱微辣,韭花的香咸与羊肉的鲜一和。
那股厚种质朴的鲜淳直接在嘴里爆开。
第一口可能会觉得有些奇怪,可越吃只觉越香。且有韭花酱,许久也不会觉得腻。
元阿笙顾忌着大燕吃饭的习惯,还是分了盘的。
一圈下来,几乎每一个人面前的肉只剩下一个骨头架子。
羊肉温补,偶尔这么吃一次不妨事。
“春天的羊不及冬天的羊肥。我那六十六只羊你不收,现在你觉得可惜了吧。”赫连沁瞧着元阿笙白里透红的脸,心底可惜。
顾恪决这么不解风情的古板老男人,有什么好。
元阿笙摇摇头:“有韭花酱就已经很好了。还未谢谢公主让我们吃上一顿地道的手把肉。”
“客气!我跟你交个朋友而已。”
一顿饭吃得意犹未尽。坛子里的韭花酱去了大半。
果大爷这个默不作声的南边人一人干了起码一碗。
收拾了桌子,顾恪决他们聊天,元阿笙就去准备刚刚与他商量好了的回礼。
金银赫连沁不缺,普通的衣服饰品也不是他能送的。思来想去,老顾提议送“一样”的东西。
调料。或者说是酱料。
元阿笙直接调了一罐子的烧烤酱,花费了他余下的调料存货。赫连公主羊多,正好她以后可以用来做烤羊肉串。
毕竟,小羊羔们生来就是要被吃掉的。
饭后,吃饱喝足的人终于散了。
元阿笙换下一身满是味道的衣裳,打着呵欠往自己的床上一躺。睡午觉。
睡得迷迷糊糊,元阿笙忽然有些热。像一股邪火在体内烧灼,由内而外地散发热气。
他往身上摸了摸,腰间依旧横着一截结实的手臂。
“热……”
推了推,推不动。
手胡乱一抓,元阿笙拧眉。谁把棍子放自己床上来的!
顾恪决颤身,猛地低头。
一滴豆大的汗落在元阿笙的脸上。顺着那流畅的下颚至脖颈,没入雪白的寝衣之中。
“阿笙……”声音干哑,再热下去元阿笙都怀疑是不是快被烤出油了。
羊肉大补,吃多了能不热吗?
顾恪决不爽地咬住怀中人的脸,拿开他的手。“阿笙,不睡了。”
元阿笙睁眼。
脸上搭着顾恪决的头发。他贪凉,又往他身上爬了爬,将整张脸藏在他发丝底下。“我热。”
顾恪决额角青筋跳动,他抱着身上乱动的人坐起。
“应是吃多了羊肉。”
揭开被子,顾恪决飞快地给元阿笙披上衣服。“该醒了,等会儿有人过来量身。”
“做夏天的衣服了?”
“是也不是。”顾恪决拨开他又抓来的手,声线紧闭。“做嫁衣。”
元阿笙点点头,目光缓缓聚焦。
“呀!”
“阿笙!”顾恪决捂住他的眼睛,“不看,不说。”
元阿笙嘿嘿笑起,摸着黑将两个爪子捧在顾恪决的双颊。感受到微烫的热度,不是害羞了是什么。
“阿笙别动。”
“不动不动。”元阿笙乖巧抿嘴,就这么扒着顾恪决的肩膀静静地坐着。
好一会儿,大手松开。
元阿笙装作不知道,一本正经地下床。“不错哦。”
顾恪决手一抖,衣服掉地上了。
他喉头滚了滚,耳朵在瞬间红了个透。
*
没多久,量身的人过来了。
“元少爷,好久不见。”
“胡掌柜。”元阿笙点点头。量了几次衣服,次次都是她来。元阿笙已经习惯了她用看金元宝一样的眼神看他。
“多久没见,少爷有长高了吧。”
“长高了吗?”元阿笙下意识看向顾恪决。
顾恪决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走到元阿笙的身边。比了比,以往阿笙额头刚好到他唇边,现在也……
差不多。
“嗯,长高了。”
元阿笙弯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哄我。”
“一点点也是长高。”即便是看不出来的一点点。
胡掌柜笑得眼睛都成了两条缝缝。
看来外面的传言不假,顾大人是愈发宠爱家中的美妾。不过怕是不久,这妾就不是妾了。
她有眼力见儿,直接将尺子递上去。“首辅大人亲自量吧。”
顾恪决欣然接过。
元阿笙发现自己的腰痒了一下,不自觉地挺直了身板。“你会吗?”
顾恪决:“简单。”
从头到尾,元阿笙被顾恪决光明正大地摸了个遍。
尤其是量腰的时候,他站在自己跟前,双手在他身后交握。随后捏着尺子贴紧他的腰,指腹压在上面从前往后。
酥酥麻麻的,像蚂蚁爬了一圈。
元阿笙痒得直躲,然后他便不小心松了尺子。
那只能再来一遍。
重复几次,元阿笙再怎么傻也看出来他是故意的了。可是有外人在,他又不好意思反击回去。
等好不容易量完,元阿笙双颊已是通红。
胡掌柜领着人走了,元阿笙关起门来说事儿。
“顾恪决!你占我便宜!”
顾恪决目光如萤火,点在元阿笙的身上。尤其是小少爷的那一截细腰,柔韧又好看。
元阿笙见他不答,又隐隐背脊发毛。立马推开门跑了出去。
他忘了,这人羊肉吃多了。
顾恪决捻着手,有些后悔自己刚刚做了君子。
他敛眸,忽而一笑。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他负手,缓步跟出去。
*
此日之后,顾恪决有恢复了忙碌。不过相比以前,在家的时间更多了。
天气好了,元阿笙钓鱼也勤快了起来。
虽然技术还是那个技术……
数次之后,元阿笙拎着云团的爪子,将它毛毛擦干。而自己身侧的木桶里,是云团抓到的鱼。
元阿笙摸着猫猫头,心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于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云潇院的人看见他在破竹子。
“少爷,你做什么?”
“鱼笼。”
豆儿匆匆将书袋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少爷,你连这个都会!”
圆眼里,崇拜简直要化为实质,给元阿笙筑起一座高台。
元阿笙:“不会,但是可以学。”
他自己捣鼓,看能不能捣鼓出来。一上午,院子里都是竹篾的声音,几人看他拆了合,合了拆,半个鱼笼的影子都没见着。
“少爷,要不我试试?”阿团蹲在元阿笙的一侧看了许久,有那么一点想法。
元阿笙呆毛一垂,气馁地让位。
看着那么简单,做起来难上加难。
竹篾柔韧,碰一下,青竹若长龙互相碰撞。清脆的声音像是屋檐下的铃铛,扑簌簌的,混着淡淡的竹香。
没多久,鱼笼在阿团的手上便有了雏形。
元阿笙一喜。
立马捡了几根儿认认真真地依葫芦画瓢。
“等会儿,前面一步是什么?”
竹篾要弯,阿团放在火上过了几遍立马沿着底下的木棍扣过来。
听元阿笙的话,他放慢了动作。
等人看了个清楚,再继续。
不过好在这东西确实步骤不难。元阿笙捏了捏自己到处刺疼的手。就是有点费手。
随后,一个有点像和一个四不像的笼子就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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